他有说过吗。

江山揉了揉眉心，说实话昨晚太累了，伊丽莎白一直没让他睡，他现在脚都是软的。

也不知道明明是也第一次为什么她能这么生猛。

昨晚不知道是几点睡的，现在不知道是几点起的。

他伸了个懒腰。

好困……

虽说惊醒了一瞬，但还是好困，虽然说到整合运动之后江山已经改善了他的作息。

但话又说回来啊，江山以往都是熬到昏迷，睡到懵逼。

毕竟网文作家么，自由工作者么，还是扑街么，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了属于是。

家里面也不怎么管他，反正活着就行。

可惜啊，现在在那个世界的他，想必是已经死掉了吧。

江山叹了一口气，还好家里的情况不算太差，就算他不往家里打钱，二老应该也生活得下去。

不如说可能还滋润点？

唉。

穿个越像是修仙一样，断舍离了。

红尘往事如过眼云烟，像是壁炉里升腾的飞灰，飞着飞着就消散了。

这么大个人了，也不至于天天悲伤到难以自己。

最难受的那段时间江山都是靠大量工作来麻醉自己。

现在突然闲下来了，还是贤者状态，这些过往不可避免地追上了他。

说什么既来之则安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只能说他来到了他最想来的地方，见到了他最想见到的人吧。

可来了之后，他最想见的人又变成了在那边世界的父母。

真是矛盾。

头好痛……

再睡一觉吧……

——

“塔露拉，江山已经离开了两天了，按照这里到伯利亚移动城的距离，开车只需要三个小时左右，就算再怎么样也该回来了。”白兔子认真地对龙女说。

此时的整合还是大雪漫天，但由于游商先生带来的物资，这阵子确实没人冻死饿死。

塔露拉沉默地看着壁炉里跳动的火焰，没有对叶莲娜的话做出回应。

从理性角度来说，即使江山死在那座城里塔露拉也应该按兵不动。

毕竟以她们现在的实力，去冲击移动城市无异于自寻死路。

依照她的想法，虽然真的有一天她们会强行冲击某座正在运行的移动城市，但那也是她们在南下过程中慢慢积蓄力量才能达到的。

她必须为整合的其他人负责。

如果她不是整合运动的塔露拉，她只有孑然一身，她现在就已经在伯利亚城内了。

“塔露拉，你有在听吗？”叶丽娜敲了敲桌子。

“我在听。”塔露拉双手抱臂，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

“你没什么想法吗？”叶丽娜已经起身了，她的时间其实也不是很充裕。

卡斯特等待着德拉克的回应，良久之后，塔露拉才轻声说。

“我的想法就是相信他。”

“好。”叶莲娜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变化，哪怕是她出门，也是正常地把门带上。

塔露拉的目光怔怔地看着燃烧的壁炉，江山当时应该就是在那里写的吧。

她随手翻着江山还没写完的那些东西。

无论什么时候看，无论看几次，她总觉得能学到更多东西，但不是这次。

她烦躁地抓着头发，手上动作却轻轻地把书稿合上，放回原位。

她又怎么不急，这段时间，与江山共处的时间最多的是她，关系最紧密的也是她。

但江山在临行前说了，可能要去一段时间。

他也说了，如果一直没回来，也不用去找他，这年头谁都得习惯失去。

他还隐晦地提到说，十二月七号那天，让她把阿丽娜带在身边。

只是两天而已，给他点信心，不着急。

至于阿丽娜么，她对这件事情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她只知道江山是去城里谈生意了，虽然她不知道一个感染者组织为什么可以正大光明地谈生意。

但江山又不是源石病患者。

他健康的很。

更何况她对江山的了解只是片面的、标签化的，谈不上有多少感情。

厌恶也谈不上，喜欢更说不上了。

对于江山所说的什么追求她和叶莲娜和塔露拉，她偶尔想起来也会笑笑，什么时候她能和这两个人相提并论了。

追求什么的……就让她们两个人去烦吧，她倒是没什么所谓，这年头，还是感染者，别说什么追不追求的了，连追求别人都没底气。

如果他能一直庇护整合运动，他能帮塔露拉做到她想做的事情，他能帮塔露拉搞定黑蛇。

这些东西真的挺细枝末节的。

江山在离开之前就已经跟塔露拉讲过，他总要赌一次。

他和整合运动一无所有，这次赌博最多也就是输掉他的命而已。

但如果赢了，可以选择的路就很多了。

不过说实话，他没想过是以这种方式赢的。

——

江山睡了很久，一觉睡到下午。

倒没有人来打扰他，是伊丽莎白特意吩咐过的吧。

江山苦笑一声，云雨一夜之后，吩咐不要去打扰对方休息的，不该是男性吗。

女仆小姐推门而入，鞠了一躬。

“江先生需要吃点东西吗。”

江山起身下床，接受女仆们的服侍，他之前的头疼和虚弱已经缓解了很多，不是昨晚的后遗症，是在冻原上的病灶。

那时还以为是什么类似感冒之类的，现在看来更像是后遗症。

江山吃完东西之后，他觉得自己的状态似乎前所未有地好。

看见日落西山，大地昏黄，江山有种难得的虚度光阴的感觉。

这一天就这么睡过去了？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问女仆小姐要了点纸笔墨。

继续补充他的那些杂七杂八的理论。

或者说，搬运。

他自己的理解很有限，以前每次读这种著作的时候，他基本上只能‘喔喔喔’‘对对对’地看。

自己的理解很少很少，但他跟塔露拉讲述的时候，她总能举一反三。

江山有时也感叹世界上真的存在天才的。

现在的房间里，灯火通明，燃烧的壁炉不用再兼职照明，它只用提供如春的温度就行。

江山难得写东西写得这么舒服。

女仆小姐在给江山纸笔墨的时候，还递给江山一包看不太懂封面的烟。

说是伊丽莎白送的。

所以江山现在的状态就是咖啡放在一边，烟灰缸放在一边，书稿放在中间。

屋里气温怡人，屁股下是舒适的软皮坐垫，手边是高档咖啡和高档烟叶。

啧啧啧啧，该说不说的，这些东西确实腐蚀人。

但舒适确实是拉满了。

江山头一次写东西写得顺畅而又有灵感。

在又完善了一份理论之后，江山满意地看着满满是字的书稿。

要是当时我写文的时候有这种环境，我还不直接起飞？直接进行一个均订过万。

江山乐悠悠地抿一口咖啡，又慢悠悠地抽了口烟。

身体往后一靠，看着天花板缓缓吐出烟雾。

等会，我是不是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江山抬头的瞬间，好像看到某个窈窕的身影出现在他的房间里。

应该是幻觉。

江山面无表情地从椅子上站起，无视桌子前托着腮笑吟吟地看着他的伊丽莎白，绕过桌子，若无其事地朝着门口走去。

伊丽莎白的目光跟着江山移动，直到看到他真的要走出房门，才慢悠悠地开口。

“你说的那些东西，已经搞定了哟~”

——

ps：差点没赶上，今天差点就断更了……

因为当时写着写着就59分了，所以只能先发一段没写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