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姊努力得表现镇定,同时打量着这个女人,她不认为安家的刽子手是个等闲之辈。

得努力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

空气中弥漫的铁锈味冲击着她的精神,她思考得有些艰难,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没有防备喝下了波尔多。

“这就是安家的做事风格么,也对,毕竟在百年前可是出名的黑吃黑家族。”唐姊冷讽。

“不,我们是全世界最让人满意的慈善机构,提供为精神病患者的免费服务,为行政宫分担压力。”

铃嘴角微弯,她笑得有点戏弄,眼神里是永远洗刷不掉的杀意。

“我们在某座偏僻的深山开设了座新的精神病私人疗养院,奉着顾客第一的宗旨,还会配备最全的安保系统,保证没有一只蚊子能够飞进来。”

“所谓的安保系统就是几十个人看着我吧。”唐姊意识到有机会,装作放弃了反抗。

如果真如她所说,仅仅是关进疗养院里洗脑,而不是杀人灭口,那么就有机会。

唐姊不仅仅是情报科最优秀的小组组长,她自认为还是最优秀的反洗脑的大师。

铃没有理会,继续说道:

“里面当然还有最优秀的心理医生克莱恩先生,我相信不用多久你的心理问题能够得到解决。”

“那位洗脑大师?”唐姊错愕。

“是的,他同样还是亚特兰学院情报对攻系的导师。”铃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唐姊自认为掌握了反洗脑,或许能应付一般的洗脑催眠,面对那位洗脑大师就没有任何办法。

她终于害怕了起来,以安家的财力势力,请到那位疯子般的洗脑大师一点也不难。

不过唐姊又很快反应了过来,或许安染只是想洗脑自己的某种认知,这是最好的结果。

“我没有精神病。”她还是象征性的反抗。

“安染少爷说你有,那么你就必须有。”铃不知从哪里掏出个夸张的针管,看起来要麻痹大象。

那根针管就像半个水桶,半米长的针透过寒芒,让人感到透心凉的冷。

“我要和安染主任聊聊,别要这玩意靠近我!”唐姊有些哭腔的喊了出来。

铃将针管丢到了山羊胡男人的身上。

“安染少爷说过可以适当满足你的要求,请稍等。”

说完,她示意两人跟着自己离开,直到一阵沉闷的关门声,震荡在这片不大的空间。

唐姊听见了非常均匀的步伐声,有人朝着里面走来,不难想象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优雅而又低调,步伐里透露出一丝的沉闷,说明他有些稳重,稳重而又轻盈,有舞蹈的底子。

门关上后就没有再打开,说明这个人从一开始就藏在附近。

唐姊看见了他,从酒架后面钻出,男人漫不经心的挑选着美酒,一点也不在被绑在椅子上的女人。

安染穿着那件如宝的卡其色风衣,衣服显然被洗过,低头寻找着自己最喜欢的美酒。

他皱起了眉,回头看见地上的盘子时恍然大悟。

“看来最好的波尔多你已经喝过了,味道怎么样?”安染走到女人面前。

“果香味十足。”唐姊淡淡地回答。

“这样我就放心了,这股让人厌恶的铁锈味没有侵蚀你的理智。”安染拿出了火柴。

特质的长支木质火柴,这种火柴比一般火柴要长上一半,安染很少抽雪茄,因此也很少用雪茄火柴。

他点燃火柴等待数秒,待硫磺消散后将雪茄烟身放在火焰上略烤,做出有规律的转动。

安染瞥了眼唐姊,最后均匀的点燃了雪茄。

缓缓吸了一口,吐出烟雾环绕脸庞,那是扑鼻而来的芳香。

都说抽雪茄是种享受,安染只是适当的做出了符合身份的行为,他其实并不在乎。

吸了第二口时猛呛一口气,他在咳嗽声中把雪茄仍在了地上。

“看来安染主任的公子修养很不到位。”唐姊打趣道。

“看到的和心里所想的总有些差别,你想和我聊聊,那么开始说吧,我赶时间。”

安染说完就戴起了白手套,从酒柜下提出一个白色箱子,打开里面是各式各样的刀。

他确实赶时间,察觉到体内的吞噬细胞发生诡异的变化,不得不找办法将其平静下来。

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就只有姐姐和许研倩了,所以他打算说服安欣再和自己待一晚上。

不过再次之前,有件麻烦事情要等自己处理。

虽然不确定唐姊是不是一直以来揣着明白装糊涂,至少她知道了蠕虫的秘密。

“安染主任也会有忙碌的时候吗?事到如今我们摊牌吧,我其实先天性近视眼,在关键时候还会失明。”唐姊一本正经说出自己是个天生残疾人,显然是临时编的。

“你近不近视我不知道,这种时候你还能表现得这么镇定,像是演练了很多次。”

“在你来之前我一直在思考,主任您这一身看起来不是想要杀人。”唐姊压轻了声音。

安染穿卡其色风衣时就意味着正视自己执行官的身份。

“唐姊,你精神果然出了问题,有严重的被害妄想症,这是克莱恩先生的结论。”

安染轻描淡写的说道:

“我会亲自将这份报告送到局长那,这种症状会严重影响到你的生活,作为我最优秀的组长,我没法放心的把你交给其他人。届时会有最好的医生和保姆为你服务,直到你的情况有所好转。”

“到时候我就真的会变成疯子吧。”唐姊轻声地说。

“你不该跟过来的。”

“其实这个秘密我在以前就察觉到了。”唐姊与安染的目光对视,得出了结论。

“没有人能想到对策局主任就是奈亚,不是吗?”

“什么奈亚?”安染有些儿的诧异,他的眼睛里全是好奇和疑惑。

莫非是她想错了?

唐姊愣了愣,眼前男人的表现出乎意料,除非他是个极致的演员,否则就是自己想错了。

安染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意外,若有所思的打量女人。

“我难道和那个异种长得很像?唐姊我现在真的怀疑你是不是有点神经病了。”

唐姊表现得有些迷茫。

“你不是?”

“我如果是异种的话意味着整个安家都不干净。”安染冷冷讽刺,“那么我早就杀你了,仅仅试图对你洗脑是因为你知道的秘密还不至于死,我还在乎你这个小组长。”

“那我看到的那只虫子是怎么回事?”

“安家的秘密,我们饲养着这样的怪物。”安染撒谎就像喝水一样。

编造谎言不能表现得迫切,不能给人一种我希望你知道的感觉,于是他继续补充。

“你都要被洗脑了,你知道得再多也无关紧要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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