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小雨,街上已经没有了人。
安欣将她抱进了迈巴赫,深深看了眼莎莉酒吧,关上车门,绕回了驾驶座,轻声开口。
“晚安。”
她说完忍不住轻笑,在读取面板上确认了自己的指纹,迈巴赫半秒钟内完成启动。
安染偷偷睁开了眼睛,悄悄观察姐姐那张精致冷艳的侧脸。
她其实没有睡觉,之前只是在装睡。
全身有些发热难受,脑袋晕乎乎的,有些隐隐约约在作痛。
深呼一口气,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情。
在心中姐姐已经成为了一个值得依赖的人,于是在白天时将巴格沙斯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之后便回了家,进屋就看见坐在沙发和电视里的人工智能聊天的老妈。
电视里的人工智能是零。
老妈和老爸一样曾经都是对策局的执行官,不过后来辞职了,却保留了零的访问权。
没有找到老爸的身影,老妈说他出去了。
在傍晚时姐姐忽然给自己打了个电话,说是想要奈亚陪她去喝酒,说完就发来了定位。
安染愣了很久很久,她还从来没有用奈亚的身份喝过酒,而且这还是姐姐罕见的请求。
于是她就立马出去了,多年来积攒的警惕和智商全然消散,还偷了妹妹的裙子穿,找到那家酒吧。
安染的脑袋靠着车窗,看着外面闪过的景色。
她能喝酒,每次却不多,不管是拉菲还是香槟,她会把握一种适应的量,从不喝醉。
今天晚上安欣把她给灌醉了,但安染努力的保持头脑清醒,意识却飘得很远很远。
姐姐原来也会一个人在晚上躲在角落里,孤独的喝酒,渴望对面有人与自己共饮。
她试图了解自己的姐姐。
安欣在别人面前犹如一座冰山,只有在家中才会露出笑容,但从来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她会轻笑,却不会开怀,在对策局她也会生气,却也只是脸上的流露的斥责。
因为安欣安染姐弟俩的性格,才会让对策局上下认为安家都是群不合众的怪胎。
她觉得安家的人确实有些怪胎,怪胎往往是不合群的,而自己就是怪胎中的怪物。
安欣察觉到妹妹醒来,通过车内的后视镜观察少女,女孩看起来呆愣呆愣的。
此时的安染总是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像是担惊受怕的鸟,不停偷偷瞥向驾驶座上的主人。
吞噬细胞没有活跃的迹象,如沉睡般死寂。
安染通过观察窗外的景物,已经已经有了个大致的确定。
这不是回家的路,在经过对策局总部后左拐弯,而安家的住宅在右边,还能看到棵柳树。
“姐,这不是回家的路吧。”她有些怯怯的询问。
姐姐没有回答她问题,因为车很快就停了下来,安染抬起头看向车窗外,愣住了。
那是家高级酒店,门口站立两名迎接的侍者,显然是早有预谋的盘算。
她发觉自己身体已经软的没有一点力气,眼睁睁看着姐姐下车将自己抱了进去。
……
对策局总部,凌晨四点半,所有的灯刚刚熄灭。
保护着整栋大楼系统的人工智能零悄无声息的运转,每一层的走廊与通道都有辨识红外线。
第十层,亮起了微弱的光芒。
在一片漆黑中亮起微弱的手机光芒,鬼鬼祟祟的人影跪爬在地上,不停的摸索。
他像是一个小偷,在监控死角下挪动身体,靠在一扇门后看向手机,手指轻轻触屏屏幕。
他左顾右盼,确定值班人没有来巡查这一层,指纹接触手机锁屏。
刚要叹一口气,手机屏幕里蹦出来了一只卡通猫娘,以亲切的微笑发出欢快活跃的声音。
“欢迎回来,主人!”
声音大的仿佛快要传遍整层楼,他吓得心脏快要跳出来。
在背景音乐快要播放出来之前赶紧关闭,他迅速趴在地上,手一抖,把手机扔了出去。
许久,没有值班人的动静。
男人狠狠松了口气,心跳还在跳动,像蚯蚓一样滑了过去,把手机拿了回来。
这是款养成游戏,主打培养面板娘的好感度,他在锁屏前玩了这个游戏,忘记退出了。
突然的小插曲并没有男人放弃,他点开了对策局的访问系统,紧张不安的等待。
不知为何,他感到莫名的心悸。
他这次卧底行动的任务目标是找一到一本日记,但老板并没有描述那是个什么样的日记。
似乎与堕天使实验有关,字母组织这几年来接连损失大将,对于实验进展已经迫不及待。
当访问系统探出成功的词框后,他迅速的输入了某一串的密匙,连接零的后台。
当屏幕里出现了灰白的页面,以及角落枯萎的花瓣后,他如释重负般狠狠喘上一口气。
成功访问对策局人工智能零的后台。
为了不引起值班人的注意,他只关掉了第十层楼的监控以及安保系统,并且拷贝数据。
这串能访问零后台密匙不是他的,是那个老板,只不过那个老板自己也不认识。
他其实不是最初的卧底,也听说过对策局有卧底的传闻。
就在昨天早上,有个不明人士通过电话找到了自己,他自称老板,希望自己能从安染的办公室里拿到日记。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日记,但安染主任谁不清楚?那就是个怪物,对策局里最可怕的人。
而自己只是对策局呼叫中心的工作人员,每天接听与异种相关的求助电话,仅此而已。
他不是执行官,但也是从亚特兰学院情报对攻科毕业,参与过许多次间谍模拟行动。
在电话里,他没有任何犹豫的拒绝,认为对方不是有病就是有个变态,喜欢翻别人日记。
但很快他银行账户打了一百万,顿时意识到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之后他套出了对方的身份,电话那头的人也是对策局的卧底,并且来自字母组织。
事情结束之后,那名卧底还会打给自己一千万,面对庞大的金额,他心动了。
所有的监控红点在一瞬间全部消失,他终于站了起来,大摇大摆的走向办公室。
刚进门,他又慌张的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
对策局主任办公室里,后面书架里藏着个摄像头,直对桌子,并没有照到自己。
在黑暗中冒出红点,在白天隐蔽得根本看不出来。
他忽然意识到,这是针对安染主任的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