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喜闻乐见的是，两者的实力拉近了。
操作得好的话，皇帝将会拥有一支能与旧贵族匹敌的军队，能有足够的人手来实施他的改革。
不过嘛，乌萨斯综合国力的下降则是必然发生了。
但伊丽莎白脸色勃然大变，“不可能！农奴制绝不能动！”
农奴制的改革会触动两派贵族的利益，甚至短期内皇帝的利益也会受到巨大的冲击。
时局动荡之下会发生什么简直想都不敢想。
看着伊丽莎白脸色越发难看起来，江山无奈地笑笑，好吧好吧。
“可以先进行试点，”江山谦卑地欠身说道，“从您，或者国都先进行小规模的实验。”
所有有领地的贵族在自己领地内都是自治的，不管你在领地内发布什么律法，只要不违背乌萨斯帝国法律，一切都随便你。
在律法上删减或许很难，但增添就没那么难了。
“比如……先试试允许农奴以参军的方式获得自由人的身份？先帝不也说……把爵位给军人而不是吸血鬼么？那么农奴能不能以同样的方式得到自由身呢？”
“有立功表现者再给一块田如何？”
伊丽莎白蹙起的柳眉松开了一些，她认真地思考着实施的可能性。
“哥伦比亚有蒸汽机甲，炎国有神兽，莱塔尼亚有数量巨大的术士，拉特兰有数不尽的铳。”
那张苍白的脸上浮现了一丝蛊惑的笑容。
“乌萨斯可是什么都没有啊……哦不，还有广阔的土地和巨额的财富。”
“居然不着急改革进取，而是沉湎于这些腌臜的内斗。”
“下一次大叛乱近在眼前啊，殿下……”
呛——
喔喔喔，怪不得无所谓和我独处一室啊。
声音响起的瞬间，那把制式长剑已经架在了江山的脖子上了。
“殿下，买卖不成仁义在，您让我来，我来了，您想听的话，我讲了，可不兴卸磨杀驴啊。”哪怕只有一丁点的可能性会死，江山也必须求饶。
死在这里是对所有人都不负责任的体现。
“如果言语中有冒犯到您的地方，容我向您致以最诚挚的歉意。”
其实你要说让我打个滚就不杀我我现在就滚给你看，主要还是怕这位大姐姐比较喜欢桀骜不驯的人设，回头没形象地求饶反而令她恶心那不是完蛋？
伊丽莎白面沉如水地收回长剑，手很稳，剑也很干脆地入了鞘。
只是胸前不断起伏的高耸表示她此时并不平静。
根据爱因斯坦引力场方程，质量越大的物体引力越大。
那我的视线被吸引过去也是情理之中对吧。
“不要再提到大叛乱……”伊丽莎白冷冷地说，然后她就发现面前的小先生的目光注视在了某处高耸上。
乌萨斯贵女的礼服设计大部分都会显现出女性的锁骨和胸口一部分雪白。
于是江山的眼睛就掉进那深不见底的深渊里了。
江山很清楚这样盯着看是不礼貌的，所以他礼貌性地欣赏了一下就收回了目光。
收得不是很回，被逮到了。
乌萨斯人的体格是普遍高大的，就比如江山一米七三的身高，居然还比伊丽莎白矮半个头，虽然是穿了高跟鞋才造成的身高差。
但男性女性的身高就属于那种，可能比起来一样高，但女性感觉就是高一点。
再加上伊丽莎白本来就高江山一些，让伊丽莎白很轻易地就能取得上位的气场。
特别是还抓到江山那个收的不是很回的眼神，直接进行一个心虚加倍。
不过伊丽莎白没有在意这一点点小小的失礼，冠以乌萨斯的明珠称号的她见过太多这种眼神了。
不过刚见面时的得体，和现在被逮着的尴尬和少年人独有的腼腆，跟刚才那一副野心家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是个有意思的小家伙。
她反倒笑起来。
看到伊丽莎白不恼反而笑起来，江山心里惴惴不安，不会搞砸了吧……
但是那几眼是真的下意识的啊。
没有男性，不，没有雄性能无视那雄伟的女性特征！
屋子里弥漫着古怪的气氛。
伊丽莎白就这么笑着看江山接下来会是什么反应，毕竟让她这么失态地拔剑，还是很丢脸的。
出于小小的报复心理，和想要看看这个让她很有好感的小先生接下来怎么做的狭促。
她没有说话，就这么保持着揶揄的笑容。
至于态度的反复无常，乌萨斯的明珠有这个特权。
“咳，”
“不知道您对冻原上的整合运动有没有了解过？”
伊丽莎白没说话，就单单抱着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发挥。
这个动作把她成熟的韵味和傲人的身姿体现得更加明显。
口干舌燥。
明明只说了一句话，江山感觉他需要喝口水压一压。
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细微的喉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清晰地散开。
江山感觉脸在烧。
“额，整合运动实际上是科西切的布局之一……”他没再敢看伊丽莎白，视线下移到地上的地毯。
“整个……我是说，”他有些窒息，伊丽莎白身上的不知名的香气慢慢地涌入江山的肺，他头晕目眩一时间居然有些词穷，
“整个整合运动都是旧贵族的谋算的重要部分之后会成为乌萨斯和炎国之间战争的导火索以便旧贵族重新把控政治主动权我希望您能资助我们这对于之后的感染者政策的改革也很有帮助。”
江山一口气说出了一大堆话，中间没有停顿，连标点符号都没有。
“嗯……嗯……”还是没听到回复，江山也不太敢面对伊丽莎白脸上的揶揄，他尝试着再说些什么。
“所以，你要钱？”伊丽莎白愉悦极了，江山没有让她失望，确实是好好地展现了窘迫和失态。
“如果……再加点物资是最好的……”江山艰难地吐出了在他看来蹬鼻子上脸的请求。
他只是个臭写书的，以前没钱吃饭的时候他问别人借钱都扭捏的要死，更别提现在明显是乞讨一样的行为。
他还没有那种能让你投资，是你赚了的商人心理。
要让他去和游商讨价还价他做得到，但这种近似空手套白狼的行为多少还是难以接受。
但他需要一个持续的输血者，以及一定程度上的合法性。
如果伊丽莎白给了这笔钱，那么在法理上的某种程度可以认定整合运动变成了她的私产。
也就有了初步的合法性。
至于会不会指手画脚让整合运动变味？江山表示会把铲子拍到那张妩媚高贵的脸上让她知道工人爷爷的厉害。
这是底线，无关于道德的底线。
但是江山没想到，整合运动最终没成为她的私产，反倒是他个人成为了伊丽莎白某种意义上的私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