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花花的天花板,浓浓的消毒水味,和窗外黑压压的天。

白恬躺在床上盯着节能灯整理大脑里多出来的那段记忆,思考人生。

怎么就变成了个女的?还是家有赌鬼吸血虫父亲的女娃。

无语了,真的就很离谱。

变就变了,怎么不给她安个亿万富二代富三代的身份。现在这样,比“他”还穷上几个度。

最最最离谱的自己居然有个普信天花板男友!

“甜甜~”

无语,说曹操曹操就到。

白恬用看死人的眼神给张俊俊施压,可张俊俊压根没那眼力见,捧着一束百合花就往她床上放,还想摸她的手。

“滚。”

张俊俊脸色一青,但还好,这在他的预料之内。

“甜甜~昨天我跑都是为了叫人去了。你看,你这不没事嘛。乖乖,别闹了好不好?”

妈的,真的是要呕了,怎么会有这么油腻不要脸的人?

丢下妹子跑路,真是男人中的败类。

好想给他来一拳。

“甜甜,不气了好不好,今天是我们交往一个月的纪念日。奖励给我个啵啵吧,谈了这么久,你都只让我牵过一次你的手。”

妈的,这谁还能忍?

白恬黑着脸用没在打点滴的手扇了张俊俊一巴掌,给他俊秀的小脸来了个粉红的五爪花花。

“你,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狗贼。

白恬心底暗爽,不过这姑娘的身体也太弱了,就扇了别人一巴掌而已,手心就麻痛麻痛的。

而且,这个张俊俊好像因为他的脸也恼火起来了。

“艹,不就被两个男人玩一玩吗,又不会掉块肉。而且你现在又没事,干嘛打人啊?有病吧?”

这可真的是绝了,这玩意儿是男人嘛?

白恬忍不了,真忍不了,把针头一拔出光着脚丫子下床就和他干起架来。

张俊俊被打得猝不及防,挨了四五拳才反应过来,回补了一拳,打在白恬的嘴角上。

“喂喂喂,干什么呢干什么呢!”

前来取吊瓶的护士一看这场景就吓得连忙跑过去拉倒了张俊俊。

真没想到,刚刚她还在给姐妹们分享的,又帅又有风度的男人居然是个会打女人的小男人。

“是她先打我的!”

张俊俊捂着被打肿的半边脸,掐着哭嗓喊着。

“这妮子还直朝脸上打,我都快毁容了,呜——”

要死,能不能把这货丢出去。

护士和白恬在心里产生了相同的想法。

“先生,这里是医院,不是角斗场,如果你和这位小姐有什么矛盾的话,还请等这位小姐出院再解决。”

张俊俊扭曲这一张脸,嗤了一声,气急败坏的摔门走了。

“这什么人啊?诶对,小妹妹你没事吧.......”

护士一转头就对上白恬那张面瘫脸。

明明是个面瘫,但那双眼睛是那么有神,她的颜是那么绝,再配上她嘴角的那抹红,像极了野性十足的高贵缅因猫。

哦不,妈妈,对不起,她似乎在那么一瞬间被眼前的小美女给飒弯了。

白恬不知道护士小姐姐的心里话,她只是摇了摇头,找了双拖鞋去洗脚去了。

干净是不能落下的,这是百天的准则。

护士小姐姐等到白恬出来后有些担忧的问着白恬,手是否有事。

白恬刚刚就把血迹洗掉了,痛倒是蛮痛的。网上都说女孩子的痛觉神经比男的多,他以前还觉得这是女孩子矫情找的理由,没想到这是真的。

当女孩子不容易啊,一边身体一边心理。特别还是漂亮且家境不好的小美女。

“想出院。”

护士听了后呆了一下,看了一眼吊瓶,里面的差不多是打完的。

“需不需要给你叫家长?”

家长?自己那个便宜父亲可能还在床上坐着赢钱的白日梦,若是这个时候吵他,自己绝对会和小姑娘记忆中的样子被家暴。

真苦啊。不过,现在苦的是自己。

果断的摇头,白恬换好自己的衣服就要走。

“付费。”

“钱啊,那个会有人帮你付的。你可以直接办理出院手续。”

啊,果然。自己没赌错。是昨天来救她的小姑娘吧,叫陈晓年的同班同寝的朋友。

白恬微微一点头,根据护士的指示找了主治医生签了字条。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她变成女孩子后的心理作用,她总感觉这个带着白口罩金边眼镜的女医生在偷偷看她。可是一抬头和她对上眼,这个女医生正专心的看着手边的档案。

反正自己要出院了,管这么多干嘛。

白恬签完字,丝毫不留情的阔步离开了。

因此,她没注意到医生盯着她的背时,眼睛里那种玩味的笑意。

“傅医生,那是你的亲戚吗?你帮她付了医药费。但她好像没认出你诶。”

护士小姐姐对着可以掰弯全医院女孩子的傅栀问到。

傅栀摩挲着刚才被白恬用过的笔,语气悠扬的道:

“亲戚不好说,不过以后可能是家人。”

护士小姐姐有一瞬的不解,反应过来后兴奋的捂着嘴巴看傅栀。

拜托,这世上还有比看着两个绝世美颜的小姐姐贴贴更幸福的事吗?

有是有,不过她有自知之明,这一生只求能看见她们美女贴贴就好。

“傅医生,您加油!”

傅栀自信的点了点头,回过来继续翻看资料。

资料左上角赫然是白恬的大头照。

长得真是在她的审美点上,看来独自美丽的计划泡汤了。

虽然是自己心甘情愿。

走出医院的白恬突然感到一阵恶寒,搓了搓胳膊,心底骂着那个杀千刀的张俊俊。

自己挂的时候是夏天,而到这却是寒意未退尽的春天,要死,就没有个人给她送送衣服啥的吗?

妹子的手机也在昨天逃跑的时候不知道丢到哪去了,身上只有兜里的四十四块钱。

无语,真不吉利,米斯达再受迫害。

“滴——滴——滴——”

一辆车停在白恬旁边,打了几声喇叭后,陈晓年摇下车窗看着白恬。

“你出院怎么不告诉我啊?你自费了吗?”

不是陈晓年帮忙给的钱,那是谁?

白恬摇了摇头。

“手机丢了。”

陈晓年惊讶的看着她。

“你怎么不早说,走,上车,再买一个去。”

“没钱。”

“......我先借你吧。”

原本她想说的是,我送你,但是想到白恬的自尊心,还是先拉点距离比较好。

考虑到后面的生活问题,白恬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说实话,这还是她第一次坐上小轿车。可怜的自己以前是个男人时就被家里人穷养,只坐过公交车和自行车。现在成了这女孩子,也还是被穷养,而且更穷了,依据记忆大多数是走路上学,坐公交车的次数屈指可数。

真无语,什么脑瘫父亲。

这个司机长得还像那个大脑灌了麻将的老爹。

“啧。”

司机大叔下车给白恬开车门时莫名觉得自己被嫌弃,挠了挠头看向自家小姐,可自家小姐正在装着看风景,斜眼偷窥白恬。

司机:“。”

白恬撑着手欣赏外面划过的花花草草、路人行车,感慨自己作为顶天大男子汉的时代已经过去,现在的自己注定孤独一世。

让她去找男人?

不可能,她不搞基。

找女人,得了吧,现在她就是女人。

此时的白恬,对恋爱自由还停留在选择地位身份上,只知道男同,却不知道女生也可以。

惆怅,算了,赚点钱养几只猫吧。

女人,咱就是说,一点都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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