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自己刚刚继承江凯在冯岚集团的股份,岚兴酒店的业务顺理成章的也就完全归属于凌空了。不过因为是刚开始上手,因此对于很多事情都是极为生疏的。

再加上凌空本人对于酒店行业本就不感兴趣,若不是为了风岚集团的股份,他可不会轻易接收这一地烂摊子。

一个下午的财务报告大会过去,凌空才发现自己真是捡了个破烂。

外表看上去,岚兴酒店每天都有不少人流量,泾阳市各种政商大佬都会选择来这里谈项目,按理说就算不是赚的盆满钵满,那也至少不会亏钱。

但当凌空仔细一对账目,就发现错账一大堆,公司财务在自己上任前就已经换了好几轮,很多黑账根本无从查起,往前翻三个季度的亏损更是一次比一次巨大,要想把岚兴酒店盘活,没有一位酒店管理行业的萧何,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看着眼前这个烂摊子,凌空恨不得马上撂挑子不干了,但岚兴酒店对自己来说却无比重要。

不过凌空眼下也并不打算在这上面下太大功夫,在找到合适的管理者之前,要做的就是让这些业务别倒了就行。

凌空索性直接给财务部门来了个大换血,请了一个团队的财务专家,常驻岚兴酒店专门管账,然后又取消了一些毫无用处的死规矩,让这里原本的管理层可以放开手脚,一番操作下来,天色已经渐晚了。

离开酒店大楼已经是晚上八九点,好在下午开会前,自己已经吩咐员工将车从警局门口开过来了。

到了地下停车场,凌空按照酒店员工的指引,总算找到自己的SUV,随手掏出车钥匙,便见到身后车灯亮起,转头看过去,一辆商务车上走下一名青年和另一名气质非凡的老人。

定睛一看,这二位不是别人,正是冯岚的管家萧翰和老爹冯慈。

只见冯慈眼神冰冷的走上前来,片刻后又面容和蔼的笑了笑:“小子,还记得我吗?”

“冯叔,记得。我当然记得。”凌空赶忙抽身上前,毕恭毕敬的道,毕竟这可是老丈人万不可得罪。

片刻过后,岚兴酒店二楼,凌空专门挑了个好谈事的小包厢,点了些水果饮品。

酒桌上,冯慈微微一笑开口:“没想到你记性还挺好,你这小伙子,脾性好,为人也挺踏实,不过...”

凌空早就猜到了这老一辈的惯用说辞,但面上依旧保持着高度的恭敬,心想着一会儿就想办法告诉这位岳丈,如今的自己是有实力给他女儿幸福的,而非他所认为的一无是处:“冯叔,您过誉了。”

“不过,你和岚儿不太适合。”冯慈看向凌空,神色冰冷的开口。

“我觉得挺合适的呀。”凌空面上依旧平静,这老顽固说话是直白了点,但再怎么说也是岚儿的父亲,这点忍耐力凌空还是有的。

“先别急着反驳我,我可是看着你们两个小孩儿长大的,我在想当初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毛头小子一个,做事总是莽撞的很,小孩子都这样,自以为世界就像童话书里面那么简单纯粹,对的即是对的,错的即是错的,想怎样就怎样。

殊不知,对的或许是错的,错的也就便错过了。”

“冯叔,您教育的是。我也明白其实自己还有很多需要改进的地方,但只要您给我机会,我一定让您老人家满意。”见冯慈故意要阴阳怪气自己,凌空也并不生气,依旧一心想着把这尊大佛给伺候好。

而冯慈却是装作没听见一样,继续开口到:“唉~,岚儿最大的毛病就是不听劝,记得你们还是小娃娃的时候就混在一起了,隔三差五都要往你家跑。

那时候我也见过你,你不记得了,不过我倒是记得清楚,和岚儿比起来,从小就暴露出了穷人的劣根性。”

“冯叔,我记得,那时候你人还挺好相处的。”凌空冷静应答,在他的印象里,这老人家是挺好说话的那一类人,怎么今天总爱阴阳自己。不过和这种老狐狸聊天,首先气势就不能输,气势一输就输了大半。

冯慈挑了挑眉,又自顾自的发言:“我说是吧,这么快就暴露了。

我那次见到你,那天你爸妈正闹离婚,家里吵的那叫一个热闹,我还想着让岚儿在你们家玩会被吓着,毕竟那时候你们家可是远近闻名的泼辣,幸好当天我带你出来了,让你跟着岚儿去游乐场玩到第二天。”

“冯总,您到底要说什么?为了你的目的,没必要如此贬低别人吧。”听到这家伙居然谈论起自己童年的伤痛,不免有些愠怒。

而冯慈见凌空表情有了变化,立马洋洋得意起来:“别生气,小子,让你离开岚儿,实际上也是为了你好,毕竟你给不了她未来。”

言罢,冯慈从西装内衬里取出一张支票,笑着推给凌空:“小子,你开个价,只要不是太过分,你冯叔都能接受。”

“您给我玩电视剧里那一套?”凌空拿起支票,在手里甩了甩,本想着告诉这家伙自己已经配得上岚了,没想到他却一直言语打击自己。索性直接从兜里取出打火机,将其点燃:“冯叔,原谅我拒绝,你这钱还是留着自己养老吧。”

“臭小子,你这孩子怎么是油盐不进呢?”冯慈看着丢在烟灰缸里,不断闪着火光的支票,神情立马变的严肃起来。

凌空手搭在椅背上,无所谓的看向冯慈:“可能是因为劣根性吧。”

冯慈听了,顿时火冒三丈:“你说你,一个三流大学的学生,毫无社会阅历,没家世没背景,还没出入社会就开始自命不凡,还靠自己?你这一辈子能有几个这样的机会,既然给了你就得抓住,否则将来又后悔可就晚了。”

凌空仍旧是表现的无所顾忌:“没必要,冯总,钱的话,只要我愿意,要多少有多少。至于所谓高攀不高攀,今天您的做法确实有点太过伤人了。”凌空缓缓站起身来,

“伤人,面对现实吧孩子。

这么跟你说吧,帮工手下的小孩儿纵使再勤勉,也买不起石狮子窃不得伏虎符。

他若是侥幸顺走了员外家的明珠儿,吃斋喝露水,那员外就得带着全府上下的伙计找他拼命。”冯慈说完,露出一个不太和善的表情。料想着话说到这个份上凌空也该知难而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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