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黎琼房间离开后萧清已经沉默很久了,阮元青十分清楚她想离开这里,可会开在晚上,为了安抚她的情绪,只好将萧清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阮元青并不常来这里,这间房间他甚至没有钥匙,还是阮雪找来管理人员才打开的门。
房间里不脏,想来因为阮元青的身份所以常有人打理,可毕竟不住人,因而房间里总有股淡淡的朽味。
“阮元青。”
“恩?”
萧清裙摆下的两只脚互相蹬着鞋子,平淡的问道:“另外八个人你都熟吗?”
“差不多吧,你想认识一下?”
“你知道他们的变化是什么吗?”
阮元青摇了摇头:“这算相当私密的问题,除了你以外,我们的变化并不明显。”
“你呢?”
“我……不好意思说,嘿嘿……”阮元青挠了挠头,头一次笑成一副傻样。
萧清郁闷的瞥了他眼,又问:“你真正见过另外八个人的真容吗?”
“见过,不过有个家伙挺奇怪的,他似乎用木偶来代替自己开会。”
“黎琼?”
“不是。”阮元青抿紧了唇,思索片刻后应道:“好像叫萧紫心,说起来你们姓都一样,不会是兄妹吧?”
“你不是说就我一个女人吗?”
“他说自己是男人,再说,谁知道那是不是他自己的身体呢?”
萧清沉默片刻,将黎琼给予自己的惊讶讲了出来。
“黎琼跟我的同事长相一样,就是我送钱的那个。”
阮元青并不觉得惊讶,向后一仰靠近椅子里,两只脚搭在茶几上叹气道:“像就像呗,说不定就是一个人呢。”
“她是不是想接近我?”
“说不定是接近我呢。”阮元青稍稍转动椅子,斜瞥着萧清接着说:“我早知道有另一个人到了南城,是不是她我也不确定。”
“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阮元青撑起身,一脸无奈的说道:“她又没有作奸犯科,我这也没什么好图谋的,说不定他们只是长的像也说不定,不过么……你不该去认个亲?”
萧清顿时一愣,下意识瞥了眼阮雪,她也一脸好奇的盯着阮元青,可这家伙偏要卖个关子,站起身后伸了个懒腰,哈欠着:“先去吃午饭吧,你不饿吗?”
“饿……”
她不大喜欢追问,只能跟着阮元青去吃午饭,当然,萧清自己也是有这个念头的,她虽然没有多大消耗,但储存点能量总是好的。
这里的餐厅相当豪华,每个人都有单独的房间,虽然要排队,但因为阮元青在便跳过了这个过程。
通过服饰人员的话,萧清知道这里是属于阮元青单独的厢房,她也渐渐弄清楚这家伙的品味,其他先不管,房间里是一定要刷白漆,地板一定是色彩低沉的大理石,但这的灯要比他家里奢华上一些,跟卫生间里的灯倒有几分相像。
“想吃什么?”
“这里什么都有吗?”
“应该是。”阮元青眼神示意阮雪也坐下,又说:“你要是不知道吃什么,我来……”
“烤全羊。”
萧清很认真的看着服侍人员,嘴里已经有些发酸了,恨不得现在就能攥着一只羊腿啃上几口。
“全羊?我们三个吃不了。”
“我一个人就能吃。”
“那行吧……”阮元青叹了口气,刚要点上自己爱吃的,就听萧清又说:“这里有烧鸭吗?”
见对方点头,她赶忙竖起一根手指:“来一只吧。”
临了,还不忘去看阮元青:“你吃吗?”
“你自己吃吧,我没这么大雅兴。”
阮元青只点了份炒笋,阮雪更是只要一杯橙汁,等上过菜,他们俩个不一会儿就歇了下来,不时去看一眼吃个没够的萧清。
“妹妹,这身衣服很贵的,别蹭上油。”
“哦。”萧清敷衍了声,速度一点不减。
阮元青见状,似无意的问道:“她这身衣服多少钱来着?”
阮雪随即应道:“十六万八千。”
“是嘛?”他盈盈笑了起来,津津有味的打量着萧清变化不停的表情。
“我饱了。”
“饱了?这羊还有一半呢。”
“唔……”萧清犹豫片刻,想出一个绝妙的理由:“束腰太紧了,不能多吃。”
说罢,她率先起身出门,等阮元青和阮雪出来后萧清已经蹲在地上哼唧了。
“又怎么了?”
“勒的胃里难受,能松一下吗?”
“啧……”阮元青一脸为难的应道:“在这弄肯定不行,还能走路吗?”
“我回去再坐会儿吧?”
“待会儿把你撑死了再。”
阮元青环顾四周,掂量了一番自己的体型又去看萧清的裙撑,无奈的说了声:“我们两个搀着你行吧?再不行我背你。”
之后,萧清也不知道自己怎样回的房间,等躺上床她都快给束腰折磨死了,好容易松懈下来阮元青又来送茶,只好又起身抿了几口,接着倒头就睡。
一觉醒来已是傍晚,房间里静的耳朵鸣鸣作响,幸好胃里已经不那么难受了,萧清撑起身就喊:“阮元青。”
吱呀一声,探进身来的是常莺,她脸上仍是温柔的笑,但似乎是因为萧清跟黎琼动手的缘故,这笑总让人觉得假。
“箫大人。”
常莺扶起了她,轻声说道:“我家大人有事请你,有时间吗?”
“阮元青呢?”
“他受了那安大人的邀请,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
萧清闻言有些犹豫,惴惴不安的应道:“他要我跟着,万一等会儿没找到我……”
“我会帮您解释的,黎琼大人说有很重要的事情。”
“那好吧。”
常莺随即蹲下身帮她穿鞋,之后挽起萧清一只胳膊搀扶着到了黎琼房间。
黎琼依旧坐在办公桌上,不过脸上没有戴着面具,萧清越发觉得熟悉,一时间有千言万语要问却不知道先说哪一句出来。
“常莺,你先出去吧。”
“好的。”临走前,常莺疑惑地看了眼萧清,却也没说什么。
房间里一下安静了,两人互相打量着,黎琼似乎耗尽了耐心,笑吟吟的问道:“怎么了?不认识我了吗?”
“聂枫吗?我记得……”
“算我骗了你,但这件事说起来复杂,来,坐我身边来。”
一只裹着黑色蕾丝手套的手招了招,黎琼起身从一边搬来一把椅子,等萧清坐下,她主动牵起她一只手:“你这丫头,给人骗多久才甘心?”
“怎么了?”
“难道你没有想过阮元青为什么上任南城?他心机是你无法想象的。”
萧清很想说想过,可她确实不懂,就跟不明白聂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样。
每每这种情况,她便想抛下一切事情逃到另一个城市,可这次陷的似乎太过深了,恐怕抽身不是一件容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