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剧:……

第七剧:…………

三天过去了。

在学校里的这三天平淡得就像原世界高三后期的复习期。

过去的三天里,并没有发生任何具有危险性的事件,甚至连打碎的盘子可能划破手指这样的危险都没有。

当时,我明明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能够让我远离死亡危险的能力”发动的迹象才对。

奇怪……哪里不对吗?

还是说我无意间已经做出了什么行动让我避开了这次的死亡危险?

布兰:第七剧,在发什么呆呢?

布兰:你这几天一直这个样子,刚才的测试肯定做的也不好吧?

第七剧:那个啊……和平时一样全对。

布兰:看吧、我就说——

布兰:——啊??

第七剧:全对。

我回过身去,认真地看了布兰一眼。

第七剧:有什么问题吗?

布兰:……当然有问题了,你不是连字都不认识吗?

第七剧:我是用注音回答的。这几天我已经学会注音了。

再加上语法和中文几乎一致,所以答题也没有问题。

好歹我在原世界十六岁就学完了高中文理全科的课程,如果这点学习能力都遗失了,我就真是个废人了。

不过这一点就没有必要和布兰解释了。

撇开这点小事不谈,这几天除了学习以外,我一直在思考刚才提到的问题。

尤其是这个“能够让我远离死亡危险的能力”。

我总结了一下,目前为止它的发动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形式。

第一种是类似在大沟壑的细桥前,死亡的危险马上就会到来的时候,这个能力会发动提醒我的效果。

这种情况中,我会在很短的时间内遭遇对一般人来说肯定会致死的伤害。

因为有足以对抗致死伤害的许愿能力,我能够幸免于难。即便如此这个许愿能力仍然会发动效果提前提醒我。

这一点很有可能是受到了“伪装”能力的影响;伪装能力骗过了这个能力,让这个能力误以为我是一般人而发动了效果。

因此,在我受到对普通人的我来说会致死的情况前,这个提醒的能力会发动。

第二种,是我完全没有机会验证和了解的情况。

那是刚刚许下这个能力的时候,它第一次发动的时候。

“罂粟:那么,小剧到底有多少许愿点呢?”

在罂粟问我这句话的时候,它第一次发动了。

当时我回避了这个问题,并且直到今天也没有明确地告诉过任何人我有什么程度量的许愿点数。

假如这种情况属于第一种,罂粟小姐可能会听完我的回答之后就杀了我吗?

不……在逐渐了解了罂粟之后,我不认为她会做出那种事。

既然这样,这个只有1点的许愿能力又是凭什么发动的呢?它认为危险来源于何处呢?

第七剧:…………

联想到这次发动的情景,我只能推断出一个结论:

某件日后会让我陷入死亡危险的事情的根源正在发生时,这个能力也会发动提醒我。

如果当时我告诉了罂粟我的许愿点数,今后就可能会遇上生命受威胁的状况。

可是,这个推论对于我现在的情况而言,有两点很难明确的地方。

一是我无法判断那个根源是什么。

因为能力发动的时候我的周围没有任何异常,或许那是一件发生在我周围但我却完全无从得知的事情。

二是这个提醒究竟和真正的威胁到底相距多久。

几天?几十天?还是几年?

完全无法判断。

就算我现在在这个许愿能力上投入更多的点数,按能力的逻辑来讲它也不会再提醒我更多细节了。

这种“你知道它必然回来,却不知道它究竟何时会来”的感觉,它的属性简直就像是……

……死亡。

即便我可能已经不会死于绝大多数死法了,但这并不能抹消我对未知死亡的恐惧。

这种困惑感,就是这几天以来我一直在真正担心的事情。

挨一刀,摔一跤,或者是被人下毒……不管是什么花样,快点给我过来吧!

知道有必将到来的危险却一直不发生,真的让人非常非常难受!

不如说——我现在就非常的难受、我的耳朵!

第七剧:…………

芬瑞娜丝:哟,第七剧,终于肯抬头看我啦?

第七剧:我说公主……你不认为现在的动作很危险吗?

芬瑞娜丝的手悬停在我耳朵附近,一边说着的时候,又轻轻地旋转了一下。

芬瑞娜丝:挖耳朵应该是舒服的事情才对呀。

第七剧:我没听说过把铅笔插进耳朵会舒服……而且你这挖法是想戳破我耳膜吗??

芬瑞娜丝:——会再生的吧?

第七剧:……也不能因为这个就随便伤害别人啊!

芬瑞娜丝:诶——明明是你不搭理我的。

第七剧:这算什么理由……

这家伙真是太任性了……听布兰说她一直在找男朋友却一直被甩,怎么想都是她的过错啊。

就算你摆着那张小女孩一样的脸用无垢的表情盯着我也是没用的,我知道你只比我小一岁,而且性格浮夸。

仅有的一点保护欲都随着你在我耳朵里转动的铅笔一并给磨没了!

芬瑞娜丝:第七剧,今天晚上你有空吗?

第七剧:有,但是我计划回去倒头就睡。

芬瑞娜丝:那多无趣……其实今晚我家有场宴会,你要不要过来?

第七剧:…………

第七剧:我能先问问是什么样的宴会吗?

芬瑞娜丝:明天是技力之国“三战”盛会的报名开启日喔,我父王要宴请莱特达克准备前往报名的常住民。

芬瑞娜丝:这也算是能彰显一国之名的事情,对我们这种效果来说还是挺有意义的。

第七剧:……我又不报名三战,不适合参加那种宴会吧。

芬瑞娜丝:没关系,我会给你一个合适的参加者身份的。

第七剧:我可想象不出能有什么编造出来的身份是“合适”的……

芬瑞娜丝:怎么,这么不乐意参加我的宴会吗?莱特达克的公主邀请你有什么不满的吗?

罂粟:芬瑞娜丝同学。

第七剧:哪里的话……我只是自认卑微,不配出席罢了。

芬瑞娜丝:卑微不卑微可不是你说了算,在莱特达克没有“卑微”的界定。

罂粟:……芬瑞娜丝。

第七剧:就算你这么说……

芬瑞娜丝:别说多余的话,去还是不去?

罂粟:——芬瑞娜丝公主!

芬瑞娜丝终于回过头去,抬头望向站在自己面前正冷眼俯视自己的“樱子”老师。

罂粟:下课了,芬瑞娜丝。

芬瑞娜丝:…………

芬瑞娜丝:第七剧,来我家吧——

芬瑞娜丝站在我面前不停地挥着手鼓动着我,好像一个正求着你去一起玩的小孩子一样。

不过我注意到,她从来就没有真正地触碰过我,从我看见她的那一天起就一直是这样。

如果她真的有过不少的交往经验的话,和异性接触应该是很自然的事情才对吧?

比如很自然地挽着别人的手缠住别人之类的……

布兰:……第七剧。

第七剧:啊?

原本已经起身离开教室的布兰不知为何折返了回来,并且叫住了我。

布兰:……有一位神官大人找你。

芬瑞娜丝:……?

教室的门口,一位穿着中圈神官制服的女子被附近的学生们围了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他们就像看见了没见过的稀奇一样,心中有些奇妙的躁动但又不敢爆发出来,怕惊动了当事的人。

当我来到这位神官面前的时候,只是扫了一眼那张白色的脸,就认出她是谁了。

洽洽:我是代表和掌管着“接洽”的中圈神官洽洽。

第七剧:……您好。

和上次罂粟在场时见面不同,今天似乎是以初次见面时的身份和立场来见我的。

这样的话,我大概能猜到是因为什么事来找我了。

洽洽:关于您进入中圈朝圣申请的第二次审核现在开始,请随我前往测试厅。

第七剧:……我知道了。

在一片爆发开来的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中,洽洽神官的身侧撕裂般地出现了一道空间缝隙。

我回过头去,抱歉地对跟着我出来的芬瑞娜丝笑了笑。

第七剧:晚上的宴会我可能去不了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呢。

芬瑞娜丝:…………

嘛……姑且算是应付过去了吧。

如果参加了芬瑞娜丝所说的宴会,不知道会不会演变成某种“既成事实”呢。

我也不傻,我知道她现在的意图和目的,但是我觉得我是不适合接受她的,无论是性格还是其他因素。

可是,我也不太懂得如何拒绝别人。

我能想到的,就只有明确地表现出拒绝和回避的态度,然后让对方慢慢放弃吧。

希望我这么做没有什么错。

穿过裂缝,我来到了和上次一模一样的大厅走廊。

走廊的尽头也和上次一样,一位神官正远远地等候着,看身姿似乎依旧是希尔卡莉。

洽洽:接下来还请你独自前行了,第七剧。

第七剧:好的……我能先问问这次的审核会怎样进行吗?

洽洽:测试你的现有能力,倾听你的愿望,再设置一个题目让你去完成,最后评估你是否合格。

洽洽:这不一定能一天完成,根据情况的不同有些审核会持续很多天。

第七剧:……谢谢了。

简单的说,就是一场一对一的考试。

即便这室内的装潢严肃庄重,对于经历过高考的人来说,也谈不上有什么压力。

更不用说命题人和监考官是一位已经有些熟悉的人了。

我镇定地来到希尔卡莉神官的面前,微微倾身,向她问好。

希尔卡莉:…………

希尔卡莉神官今天的面相显得十分的平素,也没有多少表情表露自己的感情。

我不太能揣摩到这位考官的意图。

希尔卡莉:第七剧。

第七剧:嗯。

希尔卡莉:你……

希尔卡莉:不合格。

第七剧:……

第七剧:…………

第七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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