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关注点在哪儿啊？而且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吗？再说不就多几根白头发，多几条皱纹吗？”
老苏犹如被戳到了痛处一般地面红耳赤地大声辩护着，而小苏则一脸嫌弃地继续碎碎念道。
“但是妈妈她都一点都没变老呢...现在外面的人都说你俩之间就是老牛吃嫩草呢...”
“这性质不一样...你看那个夏缇·道伊，她都不知道多少岁了...你我的年纪加起来都不一定达的到她的零头呢...她可是真真切切地从旧世界挨到新世界的人...她呀...”
“啊？那个小孩子原来不是你的私生女啊？”
小苏的表情却是一脸沮丧。
“啊？...你这误会到哪儿跟哪儿了...要真是，那还得了？我还用得着成天和各种麻烦事斡旋吗？”
老苏深深叹了口气，一副心力憔悴的样子。
“不过她好像一点没有那种老气横秋的样子呢，和那些自命不凡的萝莉老太婆完全都不是一个物种的...我甚至都觉得她真的好可爱哦...有点天然的感觉，还有点呆萌的味道...诶，爸！我记得你好像是一副早就认识他们的样子嘞？还有她好像和缇娜阿姨关系很密切，这些你怎么都没向我提过啊？还有那个男的，你之前也和他打过交道吧...”
苏景君的小嘴如同连珠炮一般地向着苏与然发问。
“这...我总不能把工作的事带进家中吧，而且老实说正是因为那个女娃子长相和性格都算是不错，我怕你和她扯上关系呢，单论结果，她的‘能力’可比霍科更加扭曲可怕...不过既然你现在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也能逐步接任我的工作了，那么我也能的确该告诉你了...啊，其实我以前向你说到过她的...”
老苏下意识地望了望周围，在确定无闲杂人等之后，才开口接着说道。
“我之前应该和你提过一嘴吧？其实她就是那股‘未知’的力量，另外你觉得她气质出尘应该是因为她是个不问世事的脑力工作者，长期在世界各处流浪旅行，论起知识储备，一个行走的图书馆吧，论起演算能力，我觉得量子计算机都不一定敌得过她，不过她虽然的确很优秀，但是她的‘能力’似乎不完全受到她的控制，而且在我看来，那玩意儿恶趣味到会在不坑害她的前提下去肆意祸害别人，所以我认为还是留观并少接触为妙吧...而那个男的，啊...怎么说呢...他就如同行走的超自然灾害一般，行为处事完全无理由没逻辑，虽然破坏规模不大，但是致命性贼高！而且对我来说，既然没法除掉就不得不考虑如何与他共处，虽然我也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能形成，但是既然他存在，那我就要规划对付他的方针...呼~~啊，能讲的这么清晰连我自己都佩服自己啊...所以说现在我是成熟了不少，但是我也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啊...遥想当年！金戈铁马呀...”
苏与然刚想感慨两句就又被女儿打断了。
“啊！我听妈妈说到过，当时她奉旨结婚，而你不仅劫婚，还直接把婚礼现场砸了个稀巴烂...”
“这个嘛...那不算坏事，这不是错误...我是说我以前的确犯过错误，而且是在我看来最不该犯的一种...”
听到女儿这么说，苏与然并没有丝毫脸红的意思，反而莫名地很骄傲，所以他提起自己的往事之时，眼睛中的深沉更重了一分。
“嗯？所以说你年轻时犯错误的意思是关于那个男的啊？那还真没意思...”
苏景君大失所望地嘟囔道。
“...所以你到底在期待什么啊？”
苏与然在喘了口粗气后，又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沮丧的女儿，随即再次深叹了一口气。
“不过说起来...你和‘她’长得其实还是有几分相似的...不过看他的态度，他早就到了六亲不认的地步了...不过我也真的很好奇，他到底是怎么了？虽然那个小女孩确实是漂亮的没话说，不过他应该一直都对‘美’这个词并不感冒吧...真是奇怪...不过，他们接下来是要去黎明之都是吧...我还有时间去试探一下，好在比起那个疯子，夏缇小姐还算是挺温柔的呢...”
“那你说，那个女孩子有我漂亮吗？”
空气突然就凝固了。
“...她漂亮她的，而你可爱永远是我和索菲的呀。”
就只停顿了一刹那，苏与然便冷静地回答道。
“行吧，老爸，算你及格...那你口中的‘她’到底是谁？”
苏景君瞬间变回了笑脸，她对着苏与然卖萌般地歪歪头问道，而老苏则一脸的无奈与纵容地接着说道。
“你怎么老是听话听半句？不过你也的确是问到点子上了...我口中的‘她’是那个男人以前爱过的一个女人，她应该算是我的重重...不知道多少个重的孙女，啊，所以你也可以说是她的曾奶奶一类的辈分...简单来说，她本身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在当年，她不但不是适合修炼的体质，甚至还体弱多病，不过据我所知霍科貌似和她是一起长大来着，也就是通俗文学中的青梅竹马的关系啦...不过后来她病死了，而且并非是什么阴谋或者是意外，就是很正常地...很普通地得肺炎死了，而在此之后不到一年，那个男人就觉醒了无法理解的‘能力’...不过单纯是无敌还则罢了，要是他能用家国情怀之类的大义来拉拢的话，那红旗早就插满地球了...不过事实却恰恰相反，他的精神貌似也被莫名其妙地彻底扭曲了，更关键的是，他非但不笨不平庸，还相当的聪明，你想想看...一个能力堪称无敌，行事还毫无顾忌的高智商疯子...你知道这有多可怕吗？而且经过了一两百年了，说不定他扭曲的程度早就已经恶化到无可收拾的地步了，所以我现在都不能确定他是否还站在人类这边。根据我的猜测...或许是获得了不属于这个世界，乃至这个次元的力量才逼疯了他吧...”
“所以他的力量也是‘规则’吗？或许是他已经化作了规则的一部分？”
苏景君试探性地问道，或许是因为嗅到了狗血的剧情，也可能是单纯对霍科过往的伤心事感兴趣，她的兴致也被提起来了。
“不...我不知道，就像我不了解那位夏缇小姐的力量究竟是什么一样，或许就是单纯的‘混沌’与‘未知’吧，他们都可能根本就不是现有规则映射下的‘能力’所能达到的范畴...但别的不说，我只知道倘若能利用好夏缇小姐，那仅仅是往浅点说，我们以后可能要面对的能源枯竭问题都能彻底解决，往深点揣测，她甚至可能可以...呃，咳咳，然而啊...她完全就是把双刃剑！用不好一个不小心炸了，那我们全都得玩儿完，而且根本就毫无退路，所以我才以缇娜牵制住她的前提下...啊，那个女人总是在一切莫名其妙的棘手领域有这难以估量的才能呢...在此以后我才敢放任她到处溜达，也算是留作备用吧，不过最近那个缇娜逐渐也有点小心思了，所以我也准备改变策略了...但是她死活都不交代夏缇的行踪，所以我才在听了你的描述后才急忙赶过来，毕竟我不相信世界上能有别人和她生得一副模样，结果...居然能在这个地方又碰到了这家伙，并且他貌似还被那个小妮子迷住了，这下两个炸弹碰到一块去了，我他妈...切！这可真是好事多磨啊...这世道真是不讲理...”
老苏情绪低沉地说道，他的背影宛如饱经沧桑。
“可是...你不是说夏缇小姐的性格很温和吗？说不定还有商量的余地呢...”
苏景君跟着苏与然七拐八拐进入了一条无人的小巷，而此时苏与然忙着拨打一个破旧电话亭中的号码，没有立即搭理他的小君...
“温和...我这么说是相较于霍科那个怪物考量...”
苏与然输完暗号，叹了口气转过头，一条密道随即在电话亭旁显现，他推着急救箱进入其中，而苏景君紧随其后。
你记住一点...除非迫不得已，尽量少和那玩意儿接触...她要是喜欢你，那你的确多了个坚实的后盾，否则...”
在苏与然把在救护箱中哼哼唧唧的多利亚德莎推上紧急空间传送通道之前，郑重其事地对一脸莫名紧张的苏景君说道。
“唉...他们根本就不是‘人’，甚至连生物都算不上了，别拿人类...乃至任何有感情的生物的固有价值取向去揣度他们，啊...尤其是那个夏缇·道伊...你知道她之前干过多少次毁灭物种的恶行吗？而且做这些她自以为是‘科学实验’的行为时，她能眼都不眨一下，于她心中，连半点怜悯之心都不存在...所以说...生命在她看来就是种形式而已，唉...她以前都敢冒那么多次在我看来都发憷的险...她连自己的命都能不在乎，更何况你这个小百合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