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跟我结婚吧！”
“好啊。”
林楚楚用筷子搅动锅里的面条，漫不经心地回答餐桌上等待早饭的叶霜。
“什么嘛，听着一点诚意都没有！我要是男人，真的会把你养在家里天天给我做饭！”
“真是太可惜了，我差一点就嫁出去了。”
“那你倒是表现得再遗憾点嘛！”
叶霜满脸困倦地趴在餐桌上，刚通宵上完夜班，现在就等着吃完早饭睡觉。
打了个哈欠，她卷着银色的发梢，眼睛瞥向林楚楚穿着围裙的背影。
无论是盈盈一握的腰肢，还是弧度饱满的臀部，都充满惹人犯罪的魅力。
“话说楚楚，你来这里多久了？”
“快一周了吧。”
“真的吗？天天吃你做的饭，我总感觉已经过了好久。”
林楚楚每天都会准备早中晚饭，自从她来了之后，每天三餐时间不定的叶霜，现在都会按时出现在餐桌上。
从第一天开始，林楚楚就适应了网咖的节奏，但一周过去，她依旧是第一天那样。
感觉她对任何人的态度都没有变化，既不冷淡也不亲密，仿佛美少女游戏里，没有攻略进度条的路人角色。
这几天开始点林楚楚陪玩的顾客明显变多，原本店里提供陪玩营业的女生就不多，现在她来了自然让顾客更加满意。
无论何时都对顾客表现得乖巧、温顺，又严格遵守游志远那几条规定，不给店里造成任何麻烦。
就连叶霜都不得不承认，她可能比自己更适合当陪玩也说不定。
“对了，这几天你应该赚了点钱吧？”
“嗯，店长每天都会把陪玩的提成结给我。”
林楚楚最近开始叫游志远店长，叶霜觉得直呼其名就行，但她说这样更习惯，毕竟自己是这里的员工。
“那有没有什么想买的东西？”
“没有呢。”
林楚楚将煮好的面端到餐桌上，然后叶霜夹起面条一边吹气一边说道。
“衣服鞋子首饰化妆品……女孩子怎么可能没有想买的东西呀？”
“我只是不知道买什么，以前也没有自己买过这些东西。”
“都是家里人给你买好的？”
“不太一样吧，应该是有什么就用什么，家里人不会专门给我买的。”
比起叶霜呼噜呼噜吃面条的样子，林楚楚显得慢条斯理，但吃得并不慢，她还要去楼下接替店长。
“但我感觉你很像那种有钱人家的大小姐。”
“为什么这么说？”
“你看呀，你对钱又没什么欲望的样子，而且说话做事都很有条理。”
“钱很重要，所以我想多存一点。”
“但女孩子要对自己好一点喔，该消费的时候还是要消费啦！”
叶霜自己就是花钱大手大脚的类型，自从开始做陪玩营业，她的收入甚至比一些上班的白领都高，消费水平也跟着水涨船高。
“其实我不太关注这些。”
“怎么可能？你上学的时候，朋友都不会说这些的吗？”
“可我没有朋友呀。”
“啊，这样嘛……”
叶霜吃面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拍了拍身边林楚楚的肩膀。
“没事，以后霜姐教你！”
“嗯，谢谢霜姐。”
“你啊……”
无论怎么听林楚楚都像在敷衍，但叶霜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只能继续呼噜呼噜地吃面，然后回房间睡觉。
林楚楚吃完面后来到楼下接替游志远，从杂物间里拿出清扫用具，熟练清理通宵的顾客留在机位上的垃圾。
其实叶霜也很清楚她不可能是什么大小姐，哪有大小姐会像她一样，任劳任怨地做这些事。
出于对她工作能力的完全认可，游志远决定从下个月开始，把她的基础工资上调到跟叶霜同样的3800。
林楚楚对此没有什么意见，只有叶霜叫嚷着她们俩应该再涨点工资。
流浪猫网咖白天一般都挺闲，游志远说过没事的时候，用前台的电脑追剧也没关系。
她没有什么想看的电视剧，平常无聊的时候就点开动画片，有时候叶霜也跟着看得津津有味。
看完还要说声真幼稚。
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有时候她也会觉得好像来了很久。
过往的记忆开始逐渐从脑海里褪去，仿佛她一直坐在这小小的前台，门外那一方天空就是全部的世界。
入夜后进出网咖的顾客开始变多，睡够了的叶霜再次妆容精致地出现在前台。
今晚也有点她陪玩的顾客，按叶霜的话来说，如果不是白天要睡觉，预约她的顾客能排满24小时。
林楚楚暂时没有这么抢手，但最近晚上预约不上叶霜的顾客，也会试着点她来陪玩，且纷纷表示体验极佳。
虽然她不觉得自己有做什么特别的事，但只要这些顾客满意就好。
于是这天晚上，当有顾客点她来陪玩时，她也同意了。
跟顾客走进包厢后，对方脱掉了外套，短袖T恤下的胳膊露出纹身。
刚一开机他就点燃了一根烟——
“抱歉，网咖里是禁烟的。”
“啥？我花这么多钱消费，你还管我抽烟？”
对方的语气很凶，叼着烟的嘴里喷出烟雾，令林楚楚轻轻皱眉。
她发现对方根本就是个混混，跟店长只是打扮像个混混不同，这个人无论内在还是外在都令人生厌。
“如果你真的非要吸烟，请到店外。”
“啧……”
男人不耐烦地将烟头在电脑桌上摁灭，然后打开一款热门的射击游戏。
“喂，这个游戏你会玩吧。”
“嗯，之前跟其他人玩过几次。”
“那就玩这个。”
林楚楚登录自己的帐号，跟这个男人一起开始游戏。
对局是经典的爆破模式，作为进攻方，林楚楚跟着对方的角色一起行动，然后双双暴毙。
“妈的！你怎么这么菜？两个人居然都打不过一个？”
“我玩得不多，不好意思。”
“游戏都不会玩还当什么陪玩？”
实际上林楚楚感觉这个男人更离谱，敌人都已经绕到他后面了，他还没注意到。
接下来几局游戏验证了她的想法，这个男人嘴上骂骂咧咧说个不停，但操作就连她都看得出一塌糊涂。
最后他一扔鼠标——
“操！不玩了！跟你玩简直是送死！”
“……”
男人转过身看向林楚楚，把游戏输了的怨气都撒在她身上。
“我说你怎么当陪玩的？游戏都打不好，也好意思叫人给你花钱？”
这个问题其实她也问过叶霜和店长，但他们都表示当陪玩不需要游戏打得好，只要跟着顾客一起玩就够了。
后来她碰到的顾客也正如他们所说，并不在意她的游戏水平。
甚至对于她没接触过的游戏，还会主动教她玩，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
但今天碰到的顾客却不一样……至少目光没有他这么肆无忌惮。
“我看你能当陪玩，也就靠这张脸和身材了。”
“如果你不满意的话，陪玩可以停止，我会跟店长说明情况，不会收你的钱。”
“诶，先别走嘛。”
林楚楚刚要站起身离开，对方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的力气相当大。
“难道我还差那两个钱？不玩游戏没事，咱俩可以玩玩嘛。”
手腕被捏得生疼，但她没有喊出声，只是目光逐渐变冷。
“再不放手，我就叫店长来处理了。”
“你们店长？游志远那小子？呵……你去问问，难道他以前被我打的还少了？”
林楚楚有些迟疑，刚才这个男人出现在前台时，店长不在，而她也没想太多，就跟这个不认识的顾客去了包间。
果然应该问问店长的意见么……
“这样吧，让我摸你两下，今天这事就算了。”
“……”
看着自以为有理的男人，她没有反抗或是呼救。
本来就是她自己惹来的麻烦，如果只是这样就能平息……
手腕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林楚楚面无表情地回到座位上。
男人毫不掩饰兴奋，正打算将手伸向她的胸口。
——随后一副漆黑的键盘忽然拍在他脸上。
“摸你妈个头啊！臭流氓！”
林楚楚诧异地转过头，满天飞散的键帽仿佛礼花，迎接呲牙猫咪般盛怒的叶霜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