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项目？就是几天前报道的那个VR项目？”
霍桐面露思索，眼中蒙上了一层异样的色彩。
她很快就记起了前世中，天之湖游戏公司所尝试的虚拟现实技术。
据当时参与过内测的人预测，这个项目如果成功，那意义基本上是跨时代的。
只是可惜，因为魏承恩在19年时的独断专权，导致运营出现了致命的失误，而被迫夭折。
此后，天之湖便不可避免地走向了下坡路。
“是的，你有这个意愿吗？设备我们会负责提供，只要归还时完好即可。”
姚晨心里一直想着别的事情，却是认真地颔首，等待着女孩的回复。
霍桐原本前世就遗憾没体验到，一直有这个意愿，自然是欣然答应。
“好啊！我看新闻的时候，就觉得有趣，一直好奇地不行了，谢谢啦。”
姚晨放松了些心情，看向她的容颜，在自己心里再次做出决断。
他的薄唇几度开阖，最后，心中的所有疑点汇聚成一句掩饰住情绪地询问。
“那霍小姐，你在社交网站上的联系方式，或者游戏ID是什么？我们好方便联系。”
“这个呀，加个微信吧？我把账号名和QQ一起发给你。”
霍桐拿起手机，调整出微信的二维码，随后直接将其递给对方。
“……”
姚晨抬手接过，屏息凝神，望向手机屏幕。
当他那双黑玉般的眸子，在看清上面的ID后，出现了明显的呆滞。
水域尊者。
不止是这个名字，就连只见霍童用过的那个泪眼猫头像，都是完全一样的。
真的是他的账户……
姚晨先前所有的思维逻辑都被推翻，直接乱成一团乱麻。
他们是同一个人？这个药店女孩就是霍童？而霍童，是女人？
“姚先生？你怎么了？”
清脆的声音含着疑惑的响起，让姚晨的思绪回到现实的同时，也更添了一份迷茫。
他暂时压下心绪抬起头，露出微笑。
“没事，已经加好了，你同意一下。”
他轻吸了口气，用自己的工作号加上对方，然后将手机递了回去。
“嗯，到时候要记得联系我哦。”
霍桐低下头，指尖在屏幕上轻点，颔首表示感谢。
她见姚晨的微信名和真名一样，倒是都省的去改备注了。
“当然会了。”
“霍小姐，我刚想起有件急事，可能得暂时暂时失陪一下。”
姚晨见她抬起脑袋，表情略显歉意，轻吸了口气。
他现在一看到女孩的容颜，就会自然地联想到水域尊者的声音。
但尽管如此，他却难以将分明是同一人的两者联系起来。
他现在的心情有些复杂。
姚晨觉得，自己需要暂时先静静，理清紊乱的思绪，或者找某个知情的人谈一谈。
“恩，你随意就好。”
霍桐很理解地颔首，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表示感谢后，姚晨直接去到了全是雅间的二楼，来到走廊的尽头。
看着面前的窗户，他轻叹了口气，目光微凝，拿出手机。
他知道，关于这件事情，或许得找顾熙安聊聊。
这样想着，他拨通了电话。
“喂？老顾，现在有空吗？”
姚晨将手放在窗内的护栏上，用沙哑地听不出情绪的声音问。
“怎么了？我在家呢。”
顾熙安有些疑惑。
姚晨的视线挪向无人的走廊，轻吸了口气，淡淡地说：
“和你聊些关于霍桐的事情，你的新学生，我的老朋友。”
顾熙安这次没有回答，寂静像是涨潮的湖水，将无人的走廊尽头吞没。
姚晨料想到了他的反应，淡淡地继续说：
“她是个头发浅褐色，一米六五左右的漂亮女孩，是吗？”
“……你已经见过她了？”
那边沉默了好一会，才叹了口气问。
“我刚才还和她坐在一起，现在只是暂时找了个借口离开。”
姚晨表情复杂，视线瞥向地板。
“她这几天来清湾市旅游，我正好在咖啡厅遇上独行的她，刚才才知道她是霍童。”
他说出霍童两个字的时候，表情很奇怪，又显得有些无奈。
电话那头没再传来声音，姚晨并未提醒，而是等待着回复。
“姚晨……那你想找我聊些什么？确认她是女性？”
顾熙安终于开口，有些遗憾，这件事没能发生在开导霍桐之后。
“她和你提的？我以为她是个男生。”
姚晨听他这话，不禁苦笑，耸肩解释。
“我就知道，你清楚点什么。”
姚晨想起上一周时，顾熙安提醒他的话“无论如何，不要伤害她。”
当时的他觉得这句话用在男性之间多少有些不妥，但此时想来，却意外的合适。
“不是找你聊那个，我自己有判断能力，只是一时间难以相信。”
姚晨声音淡然地回复，看着地板，继续道：
“顾熙安，我在之前还见过她两面，当时却不知道她的身份。”
“对于是陌生女孩的她，我有一种看法，对于水域尊者的他，我也同样有另一种看法。”
“现在这两种身份糅杂在一起，我很乱。”
姚晨持续地说着，他的心中，更多的是不知该如果对待霍桐。
对于药店女孩，他是站在男人欣赏女性的角度，十分欣赏对方。
但对于水域尊者，他则是从兄弟的角度，将其看待为能够交心的朋友。
现在这两道身影融为一体时。
他才有些荒诞的知道，原来自己前几日格外欣赏的女性，居然是自己的兄弟。
他现在确实是不清楚，自己究竟该用这两种感觉中的哪一种对待她。
不自觉地，他想起了和程晓谈话时，那半是玩笑的话，露出苦笑。
“这有什么，你只是还没有熟悉真正的她。”
顾熙安有些意外，提意见的表示。
“你不是说她现在和你在一起吗？既然这样，和她好好谈谈吧。”
“真实地接触下来，她在你眼中到底是兄弟还是异性，你自己就清楚了。”
姚晨没有否定，他也觉得，自己可能得了解霍桐了。
“我会试着约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