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正巧心情不好,桂华也没跟他们客气。

拿起一瓶啤酒走到躺在地上抱着头一动不动的男子旁蹲下。

酒液顺着瓶口涌出,灌浇在他的脸上。

“还能说话吗?”桂华体贴的询问道。

“你...你们...”伤口扯着声带似的,卡顿得令人不耐烦。

桂华举起酒瓶,瞄准他的小腿,没有丝毫征兆地砸在他的小腿上,伴随着他的惨叫声,啤酒瓶化为碎渣。

紧接着,随之而来的是比惨叫声还要震耳欲聋的吼叫。

“到底能不能说话?!”

桂华站起身踩着他的脚,接着道。

“你要是不说的话,就干脆去坐一辈子轮椅吧。”

“别...!我说,我说!是柄头帮那会人...是他们,我只是个负责办事的...”

“我赚的还没他们的零头多...”近乎是怜悯的哀求道,桂华抬起脚,坐回沙发椅上。

似乎是在思绪着什么。

他要犹豫...要不要出这一次手。

按照原剧情,这本该是主角麟晴该做的事情,自己这会应该跟在黎渃曦身后舔着冷屁股才对。

怎么出来陪沙仁匡聚一聚就给自己碰上了。

太不巧了吧。

正想着呢,包厢门再次被推开。

是一名面色红润,竖着大背头的男人,脸上挂着笑容,乐呵道。

“咋还没搞定呢?弟兄们可就等着你...呢”话音未落,看到沙发椅上的四位制服小姐姐,他发出秒懂的高亢,调侃道。

“我说咋要这么久,原来是这儿漂亮小姐多,舍不得...”话说到一半,他眼角余光看到了躺在阴影处,正抱头龟缩的经理。

脸上的笑容瞬间的僵住了。

下意识地将视线放到桂华和沙仁匡脸上。

大脑急速运转,脸上笑容更甚。

“这恐怕是有什么误会?”

沙仁匡转头看向他,拿起桌上一瓶啤酒问道。

“这酒你喝不喝?”手中的假酒,在对方的眼瞳倒映。

瞬间明了是发生了什么。

感情是碰到懂行的了。

“喝,我经常喝...来这儿喝酒的都是兄弟,今个敞开了喝,这单就算我请。”

“就当交个朋友,日后好相见嘛——”话是这么说,他杵在门口,没有走任何靠近桂华他们的意思。

“单我已经买了,就不用你请了吧。”桂华提醒道。

意思是喝进肚子里的酒,哪有吐出来的道理,钱不钱无所谓,要的是一个说法。

“钱可以退给你的,只要我跟外边兄弟说一声。”

他笑着客气道,但后半句的意思。

更像是在威胁桂华。

……气氛瞬间变得沉寂,就连音箱外放的音乐也在此刻变得模糊,隐约似乎能听到包厢外边站满了人,正凶相毕露得盯着包厢里的一举一动。

只待一声号响,他们将如潮水般灌入包厢,将两人彻底包围。

而桂华的下一句话,也就代表了这一声号响。

“我就要我的那份钱。”

桂华抬眸看向他,眼神在此刻变得锋利。

躺在地上的经理腰间,无线电在此刻响起。

“来了。”

沙仁匡站起身,酒瓶像是棒球半的抛向门口处的男子。

男子不退反进得躲开啤酒瓶,让开了身位。

包厢门像是被洪水冲开的水坝,十多位壮汉手中举着棒球棒一拥而入。

以人多的气势在男子的带领下走向前来,将桂华等人齐齐包围。

谩骂声,嘈杂着议论掺杂着满满的嘲讽。

“就这点人来我们这闹事...啧啧啧。”

“怕不是来送人头的吧?”

“我看是来送妹子的。”

“来妹子,过来哥这...把哥伺候好了,保准你在我们这一亩三分地混得那叫一个...滋润啊哈哈。”

领头的男子看了眼话最多的那人,所有人都很有默契的闭嘴,直到只剩下包厢外放的音乐声。

他走到桂华跟前,弯下腰盯着他那平静的神色缓缓道。

“我叫豺阳,江湖人称豺狼。”

“人们都说我豺狼性格圆滑,脑袋机灵...跟狼一样识时务杰,懂得进退。”

他直起腰板,扭头环视四周,似乎在用动作告诉桂华。

现在发展到这一步,可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啊。

“是吧?...其实我们各自退一步就好了,你装作不知道,我当做没看到。”

话落,他伸手拍了下桂华的脑袋。

“你是个聪明人啊,从一开口我就看得出来。”

“可惜...你脑袋似乎很不机灵啊?”桂华伸手抓住他那还想作怪的手,抬头对上的视线,目光平静。

而豺狼的眼神就像是狼一般,凝视着在自己身下蹦跶的狗崽子。

他知道,只要他稍微一动身,对方就会像翻身的乌龟,吓得动都不敢懂。

可惜,他错得离谱。

手就像是被拧干的毛巾,恐怖到他不敢想象的握力,只在呼吸之间。

令人牙酸的骨骼断裂声在包厢中格外响亮。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睹下,他的手腕处被骨头刺穿,鲜血直流,疼痛得他几乎是站不住身,想要下跪求饶的念头浮现,却被桂华像提溜小鸡仔般的牢牢锁死。

惨叫声在包厢内无比响亮,甚至传至走廊,在轻松愉快的音乐中,就像是凄厉的鬼哭狼叫,莫名其妙地增添上一丝诡异的气氛。

桂华站起身,看着他那眼泪鼻涕直冒的狼狈模样,拿起桌上一杯假酒凑到他的面前。

“嗓子唱哑了吧?来...多喝点,都是哥们,有必要这么卖力?”

“大伙都知道你唱歌难听,何必呢?”说着,在他近乎哀求的眼神,啤酒瓶甩在他的脸上。

他整个人就像失去骨骼的人偶,彻底软跪在地。

这一声啤酒瓶的破碎声,就像是打响了战斗的号角,杵在原地的壮汉这才反应过来。

眉头紧邹,握紧手中的棒球棒。

可刚有人咆哮出声,带头高举手中的棒球棒就要朝桂华挥舞而去。

原本还人畜无害的制服小姐姐,在所有人还未反应的瞬间,像是猛地暴起的母豹,手中握着匕首,抵在了刚踏出一步的那名壮汉脖子上。

在对方颤抖的瞳孔注视中,她冷冷警告道。

“再踏前一步,后果自负。”

没有看清她的动作,就像是鬼魅般,静得出奇,安静得令人恐惧。

见没人打扰,桂华也就继续手头的事情。

伸手揪住豺狼的头发,将他跟垃圾袋一样的拎了起来。

然后看着干干净净的茶几,有点可惜得将他脑袋抵在上面。

抬脚踩在他的小腿上,缓缓开口道。

“说吧,不然就坐一辈子轮椅。”

“柄头帮——我们老大是东河黄!我只是负责跟进的。”嗯,确实,脑袋瓜很机灵。

这点桂华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不如对方。

“也就是可以说得上话了。”还挺幸运,正巧让桂华逮到个能说上两句的。

“我猜他这会应该在潮都吧,替我带两句话给他,就告诉他手别伸太长了。”

“他要是不信的话,你就把你的手伸给他看仔细点。”

“听清楚了吗?”说完,豺狼脑袋瓜机灵得擦着茶几。

桂华很满意的松开手。

强忍着痛苦的豺狼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身来,转身看向坐在沙发上的桂华,那种恐怖的力量让他心神不由得一阵胆颤,微低着头,在对方一言不发的情况下,他变得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稻草人。

站在原地,静候着桂华的吩咐。

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不是他小小跟进能解决的事情,眼光余光的女人,坐在桂华旁边的沙仁匡。

那种眼神,是杀过人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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