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太像了,除了眼睛简直是一模一样。”

秦父回光返照一般激动无比,甚至有想要挣扎着坐起来的冲动。

“咳咳咳……”因为激动过度,秦父一阵咳嗽。

秦诗寒连忙去按住秦父,在他胸口上轻轻的拍了起来。

江槐伸出手,红粉色的几缕气息从他指尖飞出钻进了秦父的鼻腔之中。

剧烈咳嗽的秦父瞬间就恢复了正常,秦诗寒转过头用期许的眼神看着江槐问道:“大人,这顽疾您能治?”

秦诗寒还以为江槐有什么通天的活人之法,抬手就稳住了秦父病灶。

“不能,我只是用另外一种毒欺骗了你父亲的大脑,这样至少可以让他舒适过完最后的时光。”

毒的运作方法有很多,像这样下毒让迷惑秦父的大脑就相当于麻醉,身体上的痛楚无法传达至神经,虽然痛苦依旧,可精神上已经感觉不到了。

“你父亲的身体情况你应该很清楚,这等损伤,玄王来了也难救。”

玄王或许可以救,但没人会愿意把资源浪费在一个行将就木的普通人身上。

秦父倒也看得开,那毒素无时不刻的侵犯着他的身体,现在身体全无感觉,就像拍死了夏夜在耳边嗡鸣的蚊子,世界突然清净,无比的舒爽:“能隔绝痛苦,已经是天恩了,多谢大人了。”

“你只要告诉我,为什么知道我姓江的就行,我敢肯定是第一次见到你。”

“我与大人确实是第一次相见,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见过大人的父亲。”

“说起来,大人的父亲大人亦是我的恩人。”

秦父说起了一段自己从未与人说起的过往,那时候秦诗寒还没有怎么记事,只有一岁多些。

那时风啸乡甚至都还没有天崩山谷。

当时风啸乡这地界出了妖魔之患频频有女子失踪,一开始只是各村的农女,城里人并不在意,直到后来这家丫鬟,那家小姐,前家的夫人一个接一个的消失。

整个风啸乡都手足无措,藏气境的乡长外出寻妖却再没有回来过,多半是死在了外面。

“当时整个风啸乡的女子都处于惶恐之中,诗寒太小又是早产,就被我夫妻二人寄养在了你外公家里,当时想着先把你母亲送到他乡避祸,等上头来人处理这次妖魔之患再把她接回来。”

结果他和自己妻子白日乘着马车出走,还没跑出多远就有一股不同寻常的妖云裹挟住了他们。

拉车的马顿时就疯了,他和妻子想跳车都不行,这些妖云都是有生命的,完全不给他们跳车逃命的机会。

秦父很快就晕了过去,等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一堆死人的中间,而且这些尸体都是男的,没有一个女子。

而且死相一致,身体程银灰色,好像皮肤下面不是鲜血而是银浆。

秦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醒过来,反正他当时就一个目的,把自己老婆找回来,他翻山越岭只觉得自己身体越来越冷。

那些尸体身上的银灰色症状也在他的身上显现了出来。

后来他爬上了一座山头,看到了远处的山头上落下了一道极光。

接着便是山崩地裂响动,秦父只觉得自己整个世界都在晃动。

再随后不久和江槐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出现了,把已经昏迷的秦母交给了他,并告知秦母灵魂受损日后会神志不清,而他本人也受妖邪之毒侵袭,深入骨髓,这对于没有修为的人来说已经是必死无疑。

“你父亲当时出手帮我压制住了妖毒,让我又自在的活了几年,可诗寒的母亲却永远落下了这样的病根。”

现在回想起来他还是无比的后悔,如果自己当时能晚上那么一天出城这般诡事自己也就撞不上了。

“再后来,我才知道极光落下的位置就是现在的天崩山谷,那条山谷是你父亲一剑劈出来的。”

秦诗寒一直以为那只是一个传说,没想到天崩山谷真的是被人一剑劈开的,而且此人就是江槐的父亲!

江槐也很惊讶,他不是惊讶自己的父亲能劈开那一道山谷,毕竟他是玄王,十几年前也应该有着大宗师的实力,全力之下劈开一道山谷并不算难。

他真正惊讶的是自己的父亲来过这里,在这里留下了传说,并且多年以后自己也来到了这里,经过各种机缘巧合听到了有关于他的消息。

“难道,这就是主角的道路吗……不管如何去走,总能遇上与自己相关的事情。”

……

秦父与自己父亲十多年前的相遇到目前为止,江槐也就只能当作一个有关于自己父亲的故事来听,双方的相遇很短暂,没能给江槐留下任何有用的信息。

秦母或许与自己的父亲还有娘亲接触的更多,可是她连和自己的女儿说上一句话都显得艰难,更别提和自己了。

江槐来这里完全是为了蹭吃蹭喝的,这段故事算是意外所得。

听完了别人口述自己父亲,接下来就是蹭吃蹭喝了。

风啸乡的特色,只有一个模糊概念的秦家一下子准备了二十多道他们认为的特色。

风味是有,可真正令江槐在意的还是一道冬鱼汤。

这材料就是在九凶岭之中都难以寻得。

“这冬鱼究竟是从何而来?”

“这,大概是从东南而来吧,不过那边禁地,都是妖魔,谁也不敢去探查。”

东南,千石林?又是那一个地方,能孕育出这种滋养玄气的鱼儿,肯定是还有着非凡之处。

哪怕只是为了这一点口腹之欲,自己也有必要去上一趟了。

在秦家蹭了一顿的江槐大手一挥表示之后要是再有冬鱼就直接送到乡长府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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