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坊邻居的指指点点中，何曼瑜落荒而逃，她离开小区后，范大爷用力关上了门。
大爷记住这什么鳗鱼了，以后不放进来了。
解决了事情，白静静没急着回去，站在原地跟邻居们唠会儿嗑。
“谢谢嘞，张婶，还有王大爷……王大爷你先回去歇着吧。”
刚才抬着拐杖差点把腰闪了，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我没事儿，大爷身子硬朗着。”王大爷说是这么说，还是拄着拐杖走了。
周围其他的邻居也搭话道：“静静，你别把这事儿放心上，她不敢再来了。”
“就是，这女人瞎说的那些话，也没人会信的，你不用担心。”
白静静微笑跟大家回话：“好的，没问题，谢谢大爷，谢谢婶儿。”
互相唠了几句，围观的邻居也各自转头回家。
夏初在楼道里没出来，提心吊胆地暗中观察。
当何曼瑜在下面大放厥词的时候，她都以为要完蛋了，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完全不一样。围观群众非但没有被带节奏，反而对着何曼瑜就是一顿道德的拷打。
夏初是几年前搬进来的，几年的生活都深居浅出，连每次交费都是在线上交的。同住一个小区的邻居，她很少有接触，感觉自己一个都不认识。
可是白静静好像和她们很聊得来，每个人都知道她，仿佛白静静就是2栋1单元的一家之主。
看着何曼瑜被赶走，夏初的心情终于放松下来，不过心里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以这样的方式被解决。如果没有白静静，今天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夏初不禁回忆起两个礼拜多以前的那天，自己对闺蜜表示心情不太好，对方提出建议，让她来体验一下百合的快乐，散散心情。
然后她就带来了白静静。
从楼缝里看着外面和小区邻居聊天唠嗑的白静静，夏初感触良多，直到少女跟邻居挥手道别，转头回来的时候，夏初才微微一惊。
坏了，要被发现了。
她赶紧回头钻进电梯，按了楼层，飞快地按着关门键。
可是，就在电梯马上要出发的时候，白静静也来到电梯门口，按下了“↑”的按钮。
于是，刚刚关上的电梯门，又缓缓地打开来，里面的夏初和外面的白静静美目相对。
“……”
“……”
一样的漂亮美人，一样的修长美腿，一样的大团团，只有年龄阶段有一点小小的差别。
如此相似的两个美人面对面站着，距离如此接近，就像一对亲生的姐妹。
……或者母女。
“白静静，我，那个，”夏初小声说着话，眼睛四处张望，“下来看看你。”
电梯内的墙上贴着女明星的广告，但是完全没有白静静漂亮，身材也没她好。
反正夏初是这么想的。
“嗯，”白静静不置可否，轻轻走进电梯里，“那正好我们一起上去。”
电梯开始运作，夏初感觉自己的小心脏也跟着一起失重，只有一平米的小小的密闭空间，少女的柔软紧挨着自己，空气中全是甜甜的椰奶香气。
感觉好像做了个梦，又好像没有。
“白静静，那个，今天来的这个人，”夏初小声说，“我妈她……”
但白静静却扭了扭身子，用团团碰了下她的胳膊，还顺便蹭到一点夏初的团团：“没关系，咱们回家再说。”
回家……
夏初的美目微微发红，脸蛋也有些红润。
眼睛红是因为白静静说“回家”这两个字，让人有种奇妙的安心感。
脸红是因为团团被她的团团蹭到了，有点涩涩。
电梯叮咚一声，到达了她们所住的楼层。
回家吧，回到最初的美好。
对于这个家，两人都很熟悉了，夏初走进去以后先给自己倒了杯水，小口小口地喝着。
刚才在电梯里，感动之余，还被白静静用团团蹭了团团，所以……稍微补一点水。
而白静静去提了拖把，把从门口进来，路过走廊，到客厅中间这段路给打扫一遍。
夏初察觉到她那边动静有点不对：“白静静，你在……拖地？”
“嗯。”
少女头也没抬，抓起拖把对准地面就是一顿拖，把地上淡淡的脚印给擦掉。
等夏初喝完水，白静静的地也拖完了，从门经过走廊到客厅中央这段距离，地板那叫一个干净。
何曼瑜今天在这里的所有活动痕迹，全部清理一新，就像没有来过似的。
“行了，脏东西打扫完了，”白静静把拖把放回去，走回客厅里，“夏初姐姐，你想说什么？”
“就是，今天这个事。”
夏初欲言又止，她要稍微做一个解释，但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而且，坐在椅子上说话，总觉得有些空落落的，就像无根的浮萍。
“要不，我们去床上说，”白静静提出建议，“说累了就直接睡。”
很正常，聊心事的时候躺床上比较好，会有种奇怪的安全感。以前在医院跟病人唠嗑就发现了，有些话可以坐着说，有些话必须躺着讲。
白静静很理解夏初的心情。
“……嗯。”
柔软熟悉的大床，侧躺下来，夏初和白静静面对着面。
团团也面对着团团。
“今天来的这个人，我的母亲，名字叫何曼瑜。”
这样躺着说话，夏初感觉一下子就踏实起来了。
“……这么几年了，她突然找过来，我也是一点都没想到。没想到，就是为了让我帮忙，”她小声嘟囔，“而且还是涉及违规的操作。”
“不帮是对的，”白静静安慰说，“你放她进来就已经给她脸……已经很通情达理了。”
她在门口听的时间不短，尽管只是对话中的只言片语，但事先在洛萱那边有所了解，再听了那些话，基本也就听明白了。
自己没本事把公司搞黄了，想找以前不待见的女儿帮忙，给弄个基金会的企业扶持名额。满口说什么人生机遇，那万一违规操作被查到了，夏初的人生不就完了吗。
何况她既然腆着脸来找夏初帮忙，就说明公司肯定不符合标准。
选吗？配吗？这扶持的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