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宾斯城中,伊莲娜正管理着投降的士兵。布满全身的血迹在正午的太阳下散发出了浓重的腥臭味,既使是北国的雪风也无将其吹散。手下的士兵正登记着俘虏的姓名,出人意料的是大部分的俘虏都是不可接触者,一般他们在战切上都是充当炮灰的存在,只要一次冲锋就可以将其击溃他们的阵线。可是现在,他们竟能与骑士抗衡。

原先的军营,被改造成了战俘营用以收纳他们这些惨兵败将,并等待他们最后的命运。

伊莲娜在军营中独自一人巡视着,失去了武器他们无法对她造成危胁。她甚至在这群人中看到了十三四岁的孩子。“该死的,他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伊莲娜看着那稚嫩的脸庞如今却出现在战场上,却只能握紧了自己的双拳,默默走过。她该恨那些把这群孩子带上战场的人吗?不,比起死在矿洞或饿死在农田里,说不定军营才能让他们活的更好。她有时候很痛恨自己受到的教育,她如今竟然在对敌人感到愧疚,他们可是曾经差点要了她的命,而她也亲自夺取了他们战友的性命,她有什么资格愧疚呢?伊莲娜看着自己的沾满血污的头发想到。原先亮丽的红发却散发着阵阵腥味,这头发曾被众人称赞,当然现在也是只不过变成了腥红之剑而已。

结束了清点,她独自一人漫步在街道上,这是少有的闲瑕了,她的战友也曾向她发出了邀请,但她拒绝了。在一次又一次的战斗后,她感觉她已经有点不正常了,造就杀业时她竟感到兴奋,可当她结束战斗,她又对自己的残暴感到想吐。她的脾气也越来越暴噪了,尽管大家也差不多,当年一起入伍的同乡还活下来的都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样貌。

她望向教堂,教堂的神父曾告诉她不可接触者都是天生带有原罪的是背叛神明之人的后代,他们卑劣,无耻,没有荣誉,他们天生只适合最低贱的工作。可她的老师却带着她前去了那些无魔者的聚落,农田之上的劳作之人是他们,添黑的矿洞中挖掘山中秘宝的是他们,编织席履是他们,平民越是与他们一起生活工作,就越能发现,他们边同样是人。伊莲娜的爸爸为了让她能受教,也只能四处奔波,大家都生活的如此痛苦,为什么那些教士与贵族却能活的如此安逸呢?“明明是我们生产了这些东西,为什么我们有时候却连饭都吃不上了呢?”老师没有回答伊莲娜,只是默默的把她带回了家,这些事伊莲娜直到现在也没搞懂,但如今每每想到她都有股无名的业火。正当她转身想离开时,格伦带着酒水径直朝她走来"要一起去巡逻吗?伊莲娜。"伊莲娜默默接过了酒水与格伦走向了镇外。

“格伦,你知道吗,伊达神父跟我说无魔者不算人的时候,我真想一拳打在他脸上”坐在一块巨石之上喝着酒的伊莲娜,脸色泛红很明显她不胜酒力,“上阵杀敌的又不是他,他看过那些人死去时的面庞吗,不过是个贵族就能对我们颐指气使的,大团长为什么还要带着这家伙。”看着发着酒疯的伊莲娜,格伦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因为他也算是个贵族,他也只好默默的守在一旁。可能这个少女只是需要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吧,自己至少要尽到把醉酒少女背回去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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