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廻小贼的人生轨迹若是从正常的角度来看应当是这样的,在以十分平庸的成绩从初中毕业之后,因为有着十分良好的背景和也不知道是真假的往上数居然还是贵族元勋之后的血统,便是花了点金钱打点进入了魔物大学的预备班。

实际上这种预备班在整个大陆都非常盛行然后却并不多见,虽然称呼为预备班然而还是实行的类似高中的教育,只不过针对的不再是普通人的高考升学,而是偏向于魔物大学的预备课程。

在预备科里头尽管没有明显的分科指示,但自己需要选择进修相对应的课程,不少专业要求的课程虽然有互相重叠的基础课但也有独立需要补充的专业课,也就是说预备班其实就是大学的预言,换而言之,预备科的学生就很少有考不上魔武大学的人。

可正因为如此,荒废舍弃普通的高中生活来选择预备科的人,也是抱着极大的风险,若是退一万步不小心没有考上魔物大学,那么他们学习的知识也不足以应付高考,可以说人生就这么走到了个死胡同里。

然而沦廻之所以选择预备科其实还是看上了其中松散的管理制度,本着愿者自来的教学理念,只需要你科目通关,按时交作业和参加考试,哪怕你天天在家里睡大觉也没有人搭理。沦廻是个懒人,自然是喜欢这种预备科的制度,而寻常的高中作业繁忙每天都必须泡在学校里头补课,这怎么能忍受得了。

换个角度来想想,柳荆帝国这种有着上亿人口的大学,总共也只有八所魔武大学,那么实际上每年毕业去进修魔武的人实在不多,去了预备科的沦廻能极少避免和以前的熟人碰头,过起自己理想中的优哉游哉的日子。

但这些都是何夏所不能够理解的,初中的沦廻虽然有着诸多奇怪的地方,比如说放学周末都不会跟着大部队去游戏厅网吧瞎玩,也不参加社团活动或者踢球打篮球等户外运动,甚至节假日叫去团体看电影联谊唱歌也不见人影,然而沦廻平淡如水之余也一直都在班级里的主流团体中活跃,毫无出彩的地方但也不至于被人当做空气。

何夏现在想起来,沦廻大概一直都拿捏着一个度量,离所有人都很远,但看起来却站得挺近,这大概是一种学问,何夏学不来的。

事到如今,何夏才不会违心的说自己当初就察觉到沦廻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他真的就是个很普通的学生,然而这两年看着沦廻扶摇直上九万里,不说当了这帝国最好的魔物大学的正教授还带着如此美女前往同学会,与其说是羡煞旁人,倒不如很多当年的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都被自己拿出来仔细咀嚼一番。

你看,何夏不就是个小人物,尽管运气好些勾搭上了个富二代帅哥,但每天无所事事上下班当个寻常职员,这点八卦事情自然是放在心里慢慢回味。

可小人物还不给有灵光一闪的时候,当何夏忽然问了沦廻一句他老婆是谁,这小贼也是蓦然一愣。

“不就是个寻常女人。”沦廻摸了摸头,打开大门示意何夏进去。

“沦廻,我忽然想起来了,诺兰韵律,那女人是在我们初三的时候转校过来大半年的时间吧,不是我八卦,诺拉会长和诺拉韵律,那都是学校里头的风云人物,就有时候我静下来回想一下我的整个学生生涯,都会觉得天,我居然是和这样的女人曾经同校过。”

何夏摆了摆手拒绝进去,却是拉着沦廻一起坐到了小楼门口的阶梯上,沦廻一愣,脑海中回忆起了几个画面。

曾几何时,龙引郁也是偶尔会坐在这阶梯上晃悠着身子等着自己下课回来。伊芙则是自己有钥匙在里头打游戏听歌,但龙引郁却不,她的心里头是对自己有着形式上的阶级观念,沦廻毕竟是老师,也是黑颜团的团长,他们之间有道沟壑,沦廻若不是请她,是不会进去的。

“不错,诺兰韵律我也印象很深刻。”沦廻点了点头,和何夏并排坐下。

“还记得有一天,我和你在教室窗台聊天,刚好是讲到诺兰韵律,我也具体忘记说了什么了,不过你小子话匣子一开,叽里呱啦就是说了别人一堆坏话,然后偏偏那时候人家诺兰家二小姐就刚好从走廊经过。她当时是不是脸色一变?”

沦廻不可置信的掏了掏耳朵:“何夏,我说你真是本事,这么多年前的事情,这你都记得清楚。”

“不是,我当时候觉得没有什么,可现在想起来,背地里羡慕嫉妒诺兰家二小姐的人多了去了,但就是那天我看着她反应十分明显,貌似还冷哼了一声,你好像还对着她说了句什么的,我琢磨了半天,现在很确定了必有奸情。”何夏斩钉截铁的说道。

沦廻愣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哭是笑:“你的反射弧真是长的惊天地泣鬼神。”

“不是,我也是想起来两年前不是同学聚会,那女人是诺兰会长吧,我们初一的时候见的不多,穿了军装认不出来了,我也是偶尔看看军事频道的一些采访在电视里见过她几下,于是我就确定了。”何夏越说越是兴奋。

“打住打住,你今天跑过来不会是特地告诉这件事情吧?”沦廻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

“沦廻你看我们是不是兄弟。”何夏深吸一口气问道。

你分明是个女的,哪来的兄弟……

“算是把,初中关系挺好的,除了西叶歌,作业我都找你的来抄。”沦廻也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精彩镜头,不由得哈哈大笑。

“那你说,你老婆是谁。”何夏一脸期待的问道。

“好吧,服了你了,我就是网上传了很久的诺兰家姐妹的亲亲大老公,也就是诺兰家的赘婿,就问你羡慕嫉妒不。”沦廻认命似的说道。

何夏尽管已经猜到这般结局,但还是浑身一阵哆嗦,然后一拳是砸在了沦廻胸口,大叫了一声,服!

沦廻嗷嗷怪叫,这女人又不学武怎么拳劲这么大。

可沦廻也是走上社会几年了,出国游历多多,什么人没有见过,何夏今天来,除了打着同学会邀请的借口,定然还有事相求。

“好了好了,何夏,不要怪我直接,你这么想确定我身份,是有想要求我的事情吧。”

“这,确实是这样。”何夏抓了抓头“首先你的答应我这同学会你得要去,不然完不成任务班里头的人又要怨我。”

“好好好,我去,去还不行么,你都到我门口了。”沦廻一拍大腿应承了下来。

“嘿嘿那可好,我就说了,我的小叔子最近被人关进警察局里了。”何夏小声说道。

“犯了什么事情。”沦廻一听,觉得这是小事,不就是给你捞个人出来么。

“杀人。”

“哦,不就杀个人嘛……等等,杀人,杀了谁?”沦廻一把抓住何夏问道。

“他也不是真的杀人,但就是给人背了黑锅,当然他不是自愿的,是被诬陷的。这件事情你不清楚?这乌坎怕西区区长的公子被人杀了,原因是和能源局局长公子闹了矛盾,而我小叔子,却刚好是能源局的一名员工。”

“然后就背了黑锅?”沦廻继续问道“等等,我记得你的男朋友胡折是个有钱的富二代还是什么的,就不能花钱打理打理?”

“说他呢,就是他的弟弟,你以为我为什么找上来还不是因为他搞不掂这事情。要说按道理寻常黑锅也要找个普通人家的背吧,但这一般人还不行,就是拿区长公子出事的一天,能源局局长带着我小叔子在酒店和人应酬碰到那区长公子闹了矛盾,天时地利人和都在,不是我小叔子背锅还能是谁?”

“就没得善了了?换个人不行?”沦廻皱眉确认一下。

“这年头,有钱算什么,有权才是厉害的,胡折家里有钱,可是就光是一个区长便能够封死他家在乌坎帕的所有市场,民不与官斗这是常识”何夏哭丧着脸说道“说是找到了凶器,上头都是我小舅子的指纹,连手续没有就直接转成了刑事案件,哪里有律师敢接这种案子,而指派的律师也和我们说这事情是十之八九避免不了了,尽量不死刑都难。”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话,那么要不就是警察局的人,要不就是那能源局局长公子那边做的假证。”沦廻听着这区长局长,貌似官位很大,但尽管都是京官,可又不是部级的,实际上论资格连平日里沦廻晃荡的宴会都进不了,完全不在同一个交流层面。

“若真的是如此就好,但是做假证的事情,没有人回去查证,我也不要求什么要把陷害我小舅子的人给绳之于法,只求能够把他给放出来……沦廻,我家的家庭环境你知道的,胡折做不到的事情,我就更,花了好多的钱财打点到一些里头的关系,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找你的,我……”

“行了行了。”沦廻赶紧伸手打断,也不管对方好歹也是个娇滴滴的小美女,就是报复似的重重的在何夏的肩膀擂了一拳,然后从她的手提包里摸出一包吸了一半的香烟,抽出一根塞进她的嘴里“冷静一下。”

说完沦廻也是自己拿了一根,然后用斗气在手指上燃烧,把两根烟点燃。

“咳咳……呸,怎么女士烟都这么苦。”沦廻一口烟进入肺腔,只感觉宛若浓痰在喉,忍不住咳嗽起来。

不过身旁的何夏这女人也是奇人,却是一脸灰飞烟灭的神情,目无聚焦,不断的在吞云吐雾,这还真是吸烟赛过活神仙,沦廻真是体会不到个中的滋味了。

“好吧,我回家找婆娘说说,给你保个人出来不难,得罪个能源局局长什么区长算什么,只是如果法律上不能证明他是清白的,我这边也会有点压力。”沦廻偷偷的把手中的香烟给扔到一旁的草丛里,然后断断续续的说道“妈了个屯,这年头,不是有人证明你有罪,而是你需要证明自己无罪,什么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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