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瘦。”

“你是xxx的女儿吗?你的父母出了车祸,我是江南市xx区的交警,请你待会到派出所来。有些相关事宜需要你来处理。”

少女似乎不敢相信,“我……我不是他们的女儿……他们的儿子……现在和我在一起……”

她又连忙问道:“那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电话的另一头似乎陷入了沉默,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他们,都在事故发生时当场身亡了。”

手上的电话一时没抓稳狠狠地摔在了桌上。

“啪!”

“阿允阿允,怎么了?!”男孩好奇地跑进厨房,看着面前一动不动的少女调皮地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怎么不动了?”

男孩纯真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紧接着又开心起来。

“真拿你没办法,都这么大的人了还那么幼稚,木头人不许动我可从来没输过。”

男孩也跟着一动不动。

少女突然紧紧抱住了他,放声大哭起来,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男孩第一次失去了挚爱。

而她也失去了两个给予自己无限温暖,待自己如亲生女儿般的家人。

后来少女担起了照顾男孩的责任,成长为了一位真正的女人。

男孩亦渐渐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由于家庭失去了经济来源,女孩只好辍学去打工。

对此男孩甚至提出由自己去挣钱,然而自然被少女直接拒绝。

似乎是难以承受如此巨大的打击,女孩的精神慢慢开始出现了问题。

帮助男孩处理完其父母的后事之后,她找到了第一份工作,即使薪资微薄,但也是救命稻草。

当天,她精疲力尽地回到了家,却发现男孩在厨房打碎了盘子。

工作时受的委屈,醉酒顾客的调戏,旁人熟视无睹的冷眼,统统浮现在脑海,呈现在眼前。

更重要的是……

“干嘛呢!手脚利索点,这都能打碎盘子,要是再出错你明天就不用来了!”老板娘对自己的训斥似乎回荡在耳边,凄厉而骇人。

一种名为愤怒与委屈的情绪攻占了她的大脑,她肆意对着男孩发泄着。

那是她第一次伤害他。

清醒过来早已为时已晚,男孩只是不停地抽泣着,嘴里含糊地吐着几个字,乞求着她不要再打他,眼泪早已哭干,喉咙已经沙哑。

她这才发现她究竟干了怎样的蠢事,伸手将男孩揽入自己的怀中。

触碰到男孩的一瞬间,男孩又是哆嗦了一下。

她的心像被揪住了一般疼痛。

“对不起,原谅我,对不起……”

她心疼地抚摸着男孩,像一只做错了事的小猫一样摇着尾巴乞求着主人的原谅。

后来,男孩原谅了她,懂事得让人心疼。

其实,他在厨房也只是想帮她洗碗。

自那以后,他开始学习做饭,个子太小够不着灶台,就站在椅子上面,提不动大米就分成好几次。他主动承担了所有的家务,每天晚上都会端着一盆热水给她泡脚,为她按摩。

然而那一天,男孩正如往常一般,用稚嫩的小手把水盆放下,撸起袖子正欲帮她脱掉袜子。

“你手腕上的蝴蝶结哪来的?”她厉声质问道。

一种名为愤怒与嫉妒的情绪似被点燃。

男孩高兴地回答,“这是邻居家的小兰送给……”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屋内是死一般的寂静。

“我……”男孩带着哭腔还想解释,可迎面而来的却是被踹翻的一盆热水。

“啊!烫,好烫!”

男孩不敢看向她,她的脸上布满寒霜,眼里满是愤怒,嫉妒,与,厌恶。

“你不是答应过我只爱我一个人吗?!还出去勾搭别的女生!”

男孩被动地挨打着,只知道抱着头痛哭求饶。

她的拳打脚踢如疾风骤雨般接踵而至,很快男孩便又像死鱼一般躺在地上。

回过神来已经太晚了,她又一次地伤害了她的挚爱。

她继续像上次一样虚伪地乞求着男孩的原谅。

男孩又一次选择原谅她。

然而,在接下来的几年间,她对男孩的控制几乎是变本加厉,甚至不许他接近女性,就连和女生说话也不被允许。

她像是一条得到主人原谅的野狗,舔舐着林夕的伤口,亦将这道伤口撕裂得更甚。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林夕十四岁的时候。

五年,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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