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不争取。那是你亲手害死了你的师兄师弟。”

来人正是半脸花面具。

谭宣听到这话,忽然反应过来,原来这个人就是给他传纸条的那个人。

“我的妈呀,原来那是真的,我还以为是谁的恶作剧呢。”

忽然潭宣装作很害怕的样子。抱着脑袋说道。

紧接着潭宣走到刚才盛装绿豆汤的水桶边上,用手伸进去了,蘸了三指,然后猛然回身,将水滴甩飞出去。

正朝着半脸花面具身上。

后者早有准备。察觉到攻击的时候。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嘴角轻蔑一笑。“内力还不到四斤的人。也敢和我出手?”

他甚至没有想去躲闪。而是伸出手将潭宣射出的绿豆汤汁尽数接下来。

“小子你……”

他想说些什么,但是忽然间嗅到了指尖的味道。

来自那朴素的绿豆汤汁。

如果是寻常人肯定不会发觉什么。

但是对于他来说可太熟悉不过了。

这分明就是他今晚给整个枕剑门投毒的解药。

怎么可能?

一道充满诧异以及杀意的目光,投向潭宣。

“你怎么会知道解药的配方?”

“嗯?什么解药的配方,这就是我给师兄师弟们强身健体的夜宵啊!”

潭宣挠着头,一脸呆萌。

“能解我这毒,倒是有些厉害,但是我可不光是靠玩毒出名的!”

说罢,花面具摸出一把幽黑的短刀,刀刃漆黑如墨,在月光照射下可以看到磨砂般表面,大抵是淬了毒。

潭宣脸上的单纯一闪而过,目光锐利。

“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说自己会玩毒了吗?”

“好啊,让你看看,杀手榜四十的阿猫阿狗是什么实力 !”

花面具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地面上的洗砂碎石都被席卷到两侧。

来势汹汹,誓要取潭宣性命。

然而潭宣却一点都没有想要躲闪的意思。

静静地站在原地,沐浴月光,宛若陌上君子,唯独浅笑。

花面具瞧见他这神态,心里莫名慌慌的。

但是想起来小九中午和他说的话,他还是笃定了内心的坚定。

什么抢了他们的材料,无非就是借刀杀人罢了。

这是他和侯爷下了生死状来的,这批材料对于侯爷来说十分重要,他必须拿得到。

如果他不替郝掌柜把这个人铲除,那他绝对拿不到!

而且,他也不能回去和侯爷说“是因为郝掌柜不配合”这种话。

这就是他的失职。

身为人臣,不得不从。

即使他知道眼前的人,或许会有底牌,但是他也得应战!

“拿命吧。”

他低声暗道。

手中短刀反握,眼中只有潭宣咽喉。

十数步的距离,一瞬之间只剩两三步。

然而,他的意识里,周围有一股很强大的内力出现。

不是眼前的人!

不好!

“嘶——”

一道身影从他面前闪过。

他眼前的光景恍惚了一下,摇摇头,努力地想看清前方。

潭宣离他,还有两三步。

他的意识是清醒的。

他知道,自己要杀眼前这个人。

但是,奈何,他迈不动脚下的步子,抬不起手中的短刀。

即使他很努力地用脑袋下着命令,可是仿佛是其他人的身体一般。

身后,响起了话语声。

“杀手榜四十,确实是阿猫阿狗。”

菏泽将手戟上的血迹甩在了地上,平静地说道。

刚才他身处阴影中,察觉到来人的时候,便隐藏了自己的气息。

他从两人的对话中就听明白了。

这人下毒而且要杀潭宣。

他也明白了,潭宣貌似是故意拖延他留下来的。

而他,还必须留下来。

身为人臣,不得不从。

还好只是个杀手榜四十的人,并且是靠着毒术上来的,内力不太过关。

手戟直接穿了他的心口,现在花面具还没倒下,纯粹是靠着最后一点意识。

杀手榜前十的人,都是有名有姓,任意改动都可能在江湖引起轩然大波。

所以菏泽的声音,花面具听罢便知。

“原……原来是……菏泽啊……那我,呼……确实是阿猫……阿狗了,但……这可是……侯爷……要的货……”

菏泽都就加入进来了,好像这件事情没有他想象得那么简单。

但是,也没他什么事了。

“砰。”

“叮当!”

他双膝跪在了地上,手里的短刀也应声落地。

心口处的血液,染红衣裳。

他低着头,能看到潭宣的脚。

近在咫尺。

他努力地想睁开眼睛,但是即使睁的大了,视线也渐渐地模糊,直至最后的昏黑。

潭宣皱着眉头。

“他认识你……好像?而且最后的侯爷,说的是北武侯?”

北武侯是朝廷的封地侯爷,也是司武会的西北执武,围剿潭宣的时候,八大执武参加了五个,就是北武侯为首。

哦六个,他怀里还有一个。

菏泽没作声,显然也是对刚才他说的话有些疑惑。

他走到花面具跪立的身前,抬手,将面具取了下来。

“哦,他好像确实是北武侯的人,榜上十名之后的几乎不认得,但是这张脸,我在西北司武会见过。”

潭宣走上去,委委屈身,伸手,将那人的双眼给合上了。

“回去建议查查,北武侯能让人来东南取材料,想必其中必定有些蹊跷。”

潭宣自打刚才,就没有再装傻。

已经利用完了菏泽,现在再继续的话,就有些不把他当人了。

“嗯。”

菏泽应了一声。

“哦。”

他忽然反应过来,连忙单膝跪地。

“东南执武下,菏泽,参见首席执武。”

潭宣以为这小子要干嘛呢,原来是搞这么一出。

他瞟了一眼身后的燕暮儿,趴在石桌上,双手拄着脸,已经睡得很香。

还好没有社死。

虽然被拜着,喊着最响亮的名号,但是依然让他有点臊得慌。

挺长时间没听过了。

“行了行了,你快起来吧,你赶紧说事儿吧,我早就不是什么首席执武了。”

他自嘲地笑笑。

“我家大人让我给你带话,说的是……”

菏泽喉结“咕噜”了一下。

“说啥啊,我现在让你说了!”

菏泽忽然停了,给潭宣整的有点愣。

只见,菏泽从怀里,摸出了一张纸条,打开来,念道。

“对不起,我错了,当时真的不怪我,我可以跪下来给你当面解释,给你舔,给你弄,让你随便摸我XX和XX,全程叫你爹。”

潭宣:“?”

他在第一时间就过去捂住了燕暮儿的耳朵。

“喂,你都记下来了,给我看不就好了!”

一个大男人念出来,恶心啊!

“大人说,务必念出来,有诚意!”

“也不看看这都是什么词嗷!”

看来,云绾颜的心腹,不是那么好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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