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只露出双眼辩不出性别的兽耳人点了点头。
“额……”江山挠了挠兜帽，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主要因为整合的后勤基本上最终负责人是塔露拉，所以一般江山有什么需求或者是之前卖表的钱都是直接交给塔露拉的。
“那霜星呢？”江山下意识地就想找个熟人。
兽耳人还是摇摇头。
“这位……朋友，”江山想了想，“我们刚才出去买了一点补给，你看是放到哪去？”
“啊？”兽耳人说话了，由于口罩的遮挡，声音显得有些模糊，但大体上能听的出来是个男性。
这位兽耳青年的双眼瞪得巨圆。
“啊？”江山对他的反应表示不解。
兽耳青年打量了一下江山，似是回忆了一下，忽然恍然大悟，带些恭敬地问道：“具体是哪些呢？”
“一点点麻布、一点点面粉、一点点炭火、一点点土豆和面包。”江山随意的回答道，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
想起自己买的东西，江山又大叹一口气。
这个鬼地方是真的穷，想买点肉都不行，跟别说什么蔬菜或者零食了。
只有贵的离谱的面粉和多到不行的土豆。
但即使是土豆，价格也远超整合运动的负担。
至于面包，本来也是没得卖的，最多就是那种掺着黑面包的木屑沙石，但江山用一点广告营销的套路，换来了游商的承诺和友谊，以及一些没什么杂质的小麦面包。
“是，是在那边的市场买来的吗？”兽耳青年探寻着问。
还有市场？也对，大概是黑市性质的交易地点。
“从游商手里买到的。”江山疑惑不已，这小哥在震惊啥？
“……”江山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此时这位兽耳青年脑子里浮想联翩：虽然早就知道领袖不是一般的感染者，但连追求者都能以感染者的身份从游商那里买东西的吗？
话说他哪来的铜鹰？
“朋友？”江山有点冷着了，毕竟现在还是天寒地冻的，在寒风中站这么久，就算江山浑身裹得严严实实也还是有些遭不住。
“啊啊啊，嗯，您随我来。”兽耳青年弓腰引导江山向某个方向。
“为什么那么恭敬？”江山皱着眉头，他不太喜欢这种态度，“我们是朋友、兄弟、同志。”
“是……啊啊，嗯，好的。”
在去往仓库的路上，江山看得出来这小哥还是有些拘谨。
便随意地和他聊着整合的日常，再拉拉家常开开玩笑，终于才让他没那么紧张。
至于雪怪嘛，他们基本上不说话，就提着东西跟在后面。
“我就说嘛，”江山笑着拍托夫的肩膀，“看你这个样子一定是很有经验的猎手了。”
“也不算特别有经验吧……营地里比我优秀的还有很多呢。”托夫腼腆地摸着自己的兜帽。
就在刚才，江山在和这位整合的兽耳小哥拉家常的时候，顺便互通了姓名。
“说起来啊，我一直有个疑问，”江山语气狭促，“塔露拉很漂亮不是吗？你们有没有尝试过追求她？”
“嗨，”托夫耸了耸肩，“你看，你叫就是叫塔露拉，我们都是称呼为领袖。”
“你可能不太明白，”托夫边走边说，“领袖带着我们从寒冷饥饿到现在，从没有尊严到现在，从没有希望到现在。”
“你不明白。”托夫摇摇头。
“她是我们的领袖，我们与其说是与她一起奋斗，不如说是被她保护，这种情况下，你会去关注她漂不漂亮吗？会去追求她吗？”
“换句话说，配吗？”
“或许其实也有过想法吧……”托夫惆怅地说。
江山点了点头，他只是想开开玩笑，没想到话题一下子严肃起来了。
两个人和后面的雪怪就这么沉默着走到像是个仓库的地方。
说是仓库，其实也就是一个院子。
大概也就两三个四合院那么大，甚至除了几个小房子，大部分都是露天的。
让江山不禁怀疑，这真的能撑的起整合运动千把人的衣食吗？
“到了，”托夫也拍了拍江山的肩膀，“江先生，或许你才配得上领袖。”
“为什么这么说……”江山愣愣地问，但只看到托夫挥手离开的背影，有点萧瑟。
江山心里有点复杂，但没想那么多，推门进去这所谓的仓库实际上的院子。
进去之后，江山看到了他在整和运动看到的第三个白头发。
白发的埃拉菲亚。
小鹿没有发觉进来了人，仍在和面前的人交流。
离得近了，江山才听清她们交流的内容。
“阿丽娜老师，是在是没有多的份额了，”看上去像是管理发放物资的兽耳娘无奈地说道，“您也知道，最近几天没什么收获。”
“我知道，”阿丽娜柔柔地说，“你看能不能把我的那份换成土豆或者……”
“真的不行，领袖交代过了……”兽耳娘还是那副既拿阿丽娜没什么办法，又不想说重话的表情。
“这样啊，那好吧……”阿丽娜歉意地笑着，“给你添麻烦了。”
“哎哟，怎么会！”兽耳娘手忙脚乱的否认，“真的是没有多的了，不然我悄悄多划给你一点也行的。”
江山就这么看着两个人的对话，也没去打扰。
而是招呼雪怪放下哪些物资。
他从那袋钱里面掏出几个银卢布，“多谢几位帮忙了，这点就拿去喝点酒暖暖身子吧，怪冷的。”
他看着雪怪们没什么动作，但是目光都注视着那几个银卢布。
“收下吧，塔露拉那里我会去说的，”说着，江山悄悄靠近几只雪怪，小小声地说，“回头还要多麻烦你们的。”
雪怪们想起大姐当时特意叫他们护好这位江先生，又想起大姐几次出入这位先生的房子，一时间仿佛明白了什么。
随即点了点头，接过银卢布，向江山点头示意，转身离去了。
就在江山感叹雪怪小队和游戏里的还是不一样，有令行禁止的感觉，也挺沉默的时候。
雪怪们等到拐到江山看不到的地方，才欢快地蹦了起来。
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该怎么去花这几个银卢布。
毕竟也只是十几岁的孩子而已。
阿丽娜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身向着江山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让你多等了。”
“没关系。”江山摇了摇头，看着像立绘中那样站着的白鹿，恍惚不已。
看着白鹿就打算离开，江山叫住了她，“或许，你可以稍微等一下。”
“嗯？”白鹿歪了歪头，而后温和地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