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汐月出于好奇，问道。
潭宣听罢，也低下头，瞧了一眼。
两个牙印大小不太一样，不过倒是整齐。
他伸出手，摩挲了几下。
“被狗咬的。”
潭宣没好气地应道。
“那另外一个呢？”
苏汐月追问道。
“也是被狗咬的。”
知道是潭宣胡乱告诉她的，苏汐月也不自讨没趣，继续沉在水里。
怎么会有人被狗在一个地方咬两口呢？
……
与此同时，常宁国某两处。
两个女人同时打了个喷嚏。
……
潭宣抻了个懒腰之后，开始解开裤带，准备脱裤子。
“流氓！龌龊！”
苏汐月赶紧扭过头闭上眼睛，小嘴里咒骂道。
“看就看呗，骂人干啥，针眼又不长我眼睛里面。”
整个过程，不过两次呼吸。
潭宣钻进了浴桶里面，溅起了不少水花，洒在外面的地上。
两人中间，有一道竹板，挡住了两人的视线。
“贱不贱啊！”
水面翻腾之间，苏汐月双手护住了身前，差点露出了一些风景。
屋子里面，忽然陷入了沉默。
虽然只隔着一层竹板，但是那种暧昧的气氛却没遮挡般充斥在了整个屋子里面。
苏汐月环抱着自己，眼神落在竹板上面。
“这个竹板，你应该打不开吧？”
她伸出手推一推，下面连着的锁头，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
“放心，打不开的，而且，锁头的钥匙都被我扔了！”
潭宣枕在浴桶边缘上，幽幽地说道。
好久没泡热水澡了。
虽然是夏末，天气不算热，但是热水澡这种东西，不管什么时候都会让人放松。
“你干嘛呢？”
苏汐月带着一丝警惕问道。
如此慵懒的声音，潭宣那个下流的臭小子，现在八成在对面偷看她吧！
她不觉将身子护得更紧一点了。
“躺着。”
潭宣嘴里蹦出来两个字。
“哦。”
苏汐月想了想，凑近了那个竹板，眼睛紧紧贴着，想透过其中的缝隙，看看能不能看到对面。
她抓到了那个小子的正着之后，就能有正当理由一剑砍了他！
而竹板的另一端。
潭宣自打下去之后，就一直在躺着，四肢半舒展开，让浑身的细胞都歇息一会儿。
竹板是他自己做的，严丝合缝，毫不夸张地说，甚至连光都透不过去。
就是我了防止苏汐月叉着腰，举着剑对着他的脖子说“潭宣透过缝隙偷看她”之类的话。
那个场面想想都哈人。
再说了，就算是自己耍小聪明留了缝隙，他也不会去看。
被苏雨凄知道了，还不把他皮扒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可是正人君子。
所以，浴桶两侧的画面，就变成了——
潭宣向后面仰着，毫不避讳地露出上半身，而苏汐月正费力地透过竹板的缝隙看。
苏汐月半天没看到什么东西，索性就揉揉酸痛的眼睛，不再紧贴。
因为考虑到浴桶两边的水流通，所以潭宣没有将竹板弄到最底下，而是留了大概五六公分的空余。
苏汐月刚好看见潭宣的脚丫子伸了半截过来。
脚指头还时不时地动几下，颇有一股子挑衅的意味。
苏汐月握紧拳头，准备用力地砸下去。
可她的手刚刚举起的时候，身体中忽然传来一阵刺痛。
“啊~”
她忍不住娇哼了一声。
是由外向内的感觉，像是有千万根银针穿过她的皮肤，缝补着她的灵魂般。
“潭、潭宣……这是怎么回事……”
苏汐月额头上忽然沁出了一层冷汗，混着泡澡的汗一起，滑了下来。
滴在她的眼睛中，刺痛得睁不开眼。
“治疗啊，放心吧，没问题的。”
潭宣依然是舒服的语气。
他的话，给了苏汐月一剂定心丸。
既然没问题，那她只要忍住就可以了。
如今潭宣的感觉，其实也没有比苏汐月好到哪去。
龙血露是药引，刺入苏汐羽皮肤中之后，真正的那一味药，是潭宣的内力。
潭宣的脸色，已经有些泛白。
龙血露会自动根据身体情况来区分。
所以他的内力，从他进入浴桶之内，就开始被疯狂地吸取，一刻都没有停歇。
“四阶对八阶，还是有些太超过了吗？”
潭宣自然自语道。
实力相差越大，那么龙血露压榨的内力就越多，因为需要维持两人内力的平衡。
这过程，对他们来说，简直是煎熬。
门外。
“三万六千九百。”
燕暮儿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默默地数着。
她有点疑惑，为什么里面还没有传来什么奇怪的声音。
守门是一码事，但是另一码事，是偷听哥哥姐姐洞房。
哥哥说月姐姐逼着他双修，那么最后应该会洞房吧！
说书先生说，那是最好听的声音，吹箫的声音，女孩子的叫声……各种天籁混在一起。
为什么还要吹箫呢？
又为什么要叫呢？
她只知道，要脱衣服。
如果哥哥早上直接和自己洞房，那她就能切身体会了。
这种学东西学一半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呢。
她自己一个人思来想去，忽然目光中，闪过一道锐利。
有人来了。
两个人。
她闭上眼睛，左右手两根食指贴在地面上。
是枕剑门的弟子。
一个是……早上被哥哥爆杀的那个蠢驴。
另一个……哦，也是被哥哥爆杀的呆狗。
他们两个，都骂过燕暮儿，叫他们这些畜生，都是轻的了。
她不记郝掌柜的仇，因为供她吃。
但是她可不是谁的仇都不记。
刚好，趁这个机会……
于是，她的白发，也遁入了黑夜中。
屋内，浴桶中水的颜色，原本从很光鲜的红色，变成了令人生怖的深红色。
药引抽取潭宣的内力，也已经结束了。
苏汐月身子的经脉，也被打通得差不多。
现在，便到了修复的过程，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潭宣忽然想起来些什么，赶紧道：“你把自己的膺窗穴、神藏穴、天池穴、檀中穴依次打开！”
苏汐月本身身子就没有修养好，加上刚才龙血露的作用，现在意识已经有些不清醒了。
她听到潭宣的话，根本抬不起手，只能微微哼声。
潭宣细细地听到后，猜测出苏汐月可能已经没有点穴的能力。
但这几个穴位，如果不打开，废料排不出来，而且龙血露也会积淤在体内。
“苏汐月，苏汐月！”
他喊了两声，依然没得到回应。
于是，他摸出备用钥匙，将竹板的锁头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