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你借此得到了控制灵气的能力，但使用深渊之力的代价是你永远无法逃避的，这甚至会影响到身边的人。”
牧月抿了口早茶，严格来说应该已经算是中午茶了，昨晚虽然比较劳累，不过相对的睡眠也变得十分舒畅，醒来后除了手臂还有些酸外，精神可谓是神采奕奕容光焕发。
这可是从事灵药研究后难得的美觉。
尤其还是和牧星睡在一起，这四舍五入就是在和自己哥哥睡啊！
简直爽死了。
牧星自然不清楚牧月心中的想法，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小声嘟哝道：“以想要做涩涩的事作为代价，似乎也没那么严重吧。”
听罢，牧月不由叹了口气，他就知道自己的这位侄子没那么容易放手。
“理论上来讲，肯定比暴怒之类好得多，但……”说到这里，牧月柳眉微挑，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伸出手指对着牧星画圈圈道，“你有做涩涩事情的对象么？”
牧星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咳，现在没有，可以慢慢找嘛……”
“你才十七岁，太早了些。”
“国外还有十七岁就结婚了的呢。”
牧星据理力争，牧月无奈耸肩，轻轻放下茶杯。
“深渊之力远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获得力量支付代价只是表象，事实上对于每一位七宗罪深渊的主人或者寄主，都有着一个共同的使命——吞噬其他的七宗罪深渊。”
吞噬其他深渊？
听到这句话，牧星不由皱起眉。
自从得知深渊之种按照七宗罪之名分成了七份后，牧星就隐隐有种七深渊间要互相残杀的预感，而如今牧月不幸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测。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牧星现在毕竟连一星都没有，显然很难打过其他正儿八经的灵修，更何况他也不清楚其他深渊之种的持有者是什么实力，万一全都是保罗那样的六星大佬，这游戏就干脆别玩了。
不如直接躺平。
至于放弃深渊之种……牧星又非常舍不得。
开玩笑，这东西可和小煤球不一样，如果说自己和小煤球之间属于平等的供需关系，那自己与深渊之种间，则完全可以演变成主仆从属关系。
这也就意味着牧星完全有机会如选项一所说，彻底掌控七宗罪深渊·色欲，并将其转变为自身的力量，而不是像小煤球那般，想要让其出点力还得好言相劝一番，万一惹得人家不爽了，说不准当场离家出走，找别人当宿主去了。
深渊之种可是变强的基础啊！
“如果我不去找其他持有者的麻烦呢？”牧星还不准备放弃。
然而牧月却无情打破了牧星逃避战斗的幻想。
“即便你不想这么做，其他的七宗罪深渊也会主动找上门来，因为深渊持有者，是会相互吸引的。”
好一句互相吸引，这若是放在后宫小说中，其他的深渊十有八九会是各有特色的美少女，然后与主角展开一场充满爱与勇气的冒险史诗。
可惜现实是残酷的，七位深渊持有者必须同室操戈，只有最后的胜者才拥有活下去的资格，成王败寇。
牧星有些头痛，看来这变强之路荆棘丛生，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好走。
暂且不去考虑其他深渊的事，牧星回忆起之前牧月口中出现的名词，好奇问道：“你刚刚为什么要区分寄主和主人？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吗？”
牧月表情严肃道：“这也是我劝你上交深渊之种的根本原因——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深渊之种的认可。”
听到这句话，牧星兀地回忆起昨晚出现的突**况，在被迫支付使用深渊之力的代价时，自己的意识和身体明显受到了操控，若不是小心谨慎的性格令他没有大量使用深渊之力，引发的反噬也并不强烈，恐怕当时根本无法中途夺回身体控制权。
而这也区分出了对深渊之力的两种接纳模式，依据第一和第二轮选项中，对于控制深渊之种的不同描述，可以得知分别有“获得”与“掌控”两种状态。
前者是获得力量，后者则是掌控能力。
也刚好对应了牧月口中所说的“寄主”和“主人”。
分析到这里，牧星紧绷的身体终于是放松下来，吐出一口浊气，百感交集地抓了抓头发。
“没想到深渊还会噬主。”
“是的，最终能驯服深渊的人只占少数，实际上大部分的七宗罪深渊持有者，都是被深渊给‘夺舍’了。虽然依旧保留了主体人格，但神魂已经彻底深渊化，失去了作为人类的三观，他们几乎时时刻刻都维持着强化，而这也意味着他们每时每刻都处于支付代价的状态。”牧月漠然道。
“竟然还有这种事……那我又是什么情况？我既没有驯服深渊，也未被其夺舍……”牧星疑惑地皱起眉。
“你现在应该还处于观察期，深渊之种没有把你认作持有人，而这也为转移深渊之种提供了可能，等以后与神魂确立了联系，你想与它割席都做不到了。”牧月摊手道。
听罢，牧星微微颔首，若有所思。
“难怪选项只给出了十日的时限，原来坑挖在这里啊。”牧星心中想到。
见牧星陷入沉思，牧月也不着急，慢悠悠地吃着茶点。
良久，牧星抬头问道：“小姑，你知道怎么驯服深渊吗？”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毕竟从来没人讲过，你应该比我更懂才对。”牧月遗憾地摇了摇头，接着说道，“说实话，你这种情况非常少见，据我了解能出现观察期，说明深渊之种是在受到重创后被你获得的，难不成你干掉了一个七星级别的深渊？”
“这个嘛……”牧星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颊。
“啊哈哈，说笑的啦，你一个采集者怎么可能……等等，不会吧？！”
牧月瞪大双眼朱唇微张，拿着筷子的手僵在半空，满脸难以置信。
牧星腼腆解释道：“这还要多亏了伊姐，就是巫马伊，巫马家的那位千金大小姐，她出了不少力。”
“她？我记得她也不过才三星，到底是……”
纵使心中万般疑惑，但牧月还是将已经到嘴边的问题给咽了回去，虽然她不做灵武修士多年，但灵修的规矩她还是懂得的。
所谓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有时候知道得太多未必是件好事。
“算了，小姑也没兴趣打探你们的秘密，先说清楚我这边不会强迫你，当然如果你选择上交的话，肯定会有相应的回报，总之你考虑一下，晚上之前给到我结果就好。”
说到这里，牧月幽幽轻叹，神情间带着些许孤寂。
牧月心中能够理解，既然已经走上了灵武修士的道路，这七宗罪深渊，自己的这位侄子怕是不会轻易放手了。
“作为你的小姑，我希望你不要和七宗罪深渊扯上关系，但作为一名灵修，我却又那么羡慕你能获得此等机缘，真是心情复杂。”
“小姑不是早就转行去研究灵药了么，难不成你还想回来下遗迹？我热烈欢迎哦~”牧星笑道。
“算了吧，还是研究者的身份更适合我，打打杀杀实在提不起多少兴趣。”
牧月满脸嫌弃地摆了摆手，她确实不是喜欢争斗的性格。
“而且灵武修士天天四处冒险，到头来还不是得买我们制造的灵药，钱最终可都是到了我们的兜里。”牧月又道。
“那你昨晚还只订一间房。”牧星面无表情地吐槽道。
“咳咳，这不是最近搞了项大工程，手头有点紧嘛，昨天也是半路跑出来见你的……”牧月老脸一红，表情略显狼狈，急忙转移话题，“啊，说起来，既然你已经能控制灵气，那有没有考虑过去灵武学校念书？”
牧星摇了摇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惋惜。
“恐怕不行，我虽然能操控灵能，但却依旧没有灵脉，灵武学校的东西对我不适用，只能在私教里找找看有没有懂行的。”
“私教啊，那小姑帮你在灵武论坛上发份委托吧，联系电话填你的。”
“那就麻烦小姑了。”
“都是一家人，客气啥。”
牧月笑着眨了眨眼，正打算再说些什么，结果手机忽然发出铃声，她本想直接挂掉，但当看见来电人名后，犹豫了一瞬还是接了起来。
【……】
还没听几句，牧月的柳眉便皱得像苦瓜一样，眼中也浮现出了几分怒意，看那模样如果不是牧星还在旁边，估计早就开骂了。
尽管隔着半张桌子，但牧星还是隐隐听出了电话中那人语气间的慌乱与急切，估计是遇到了难以解决的麻烦。
“好，我知道了。”没过多久，牧月用牧星从未听过的冷漠语气回应了一声，随后挂断电话，长出一口气。
“有急事？”牧星问道。
牧月苦涩一笑，开始收拾东西。
“是啊，抱歉了牧星，看来小姑今天是陪不了你了，实验室那边出了点状况，我必须得回去看看。”
“没事儿，你快去忙吧，别耽误了工作，我刚好也有其他要做的事。”牧星乖巧地说。
“嗯呢，那小姑就先走了。”
牧月起身摸了摸牧星的脑袋，随后好似想起了什么，从包里拿出一只沉甸甸的信封，塞进了后者的手里。
“对了，这个你拿着，记得照顾好自己。”
不给牧星拒绝的机会，牧月如脚下生风转眼便消失在了店门口，这一来回竟是用上了步法灵技，也是难为这位资深研究员了。
见此情形，牧星顿时情不自禁地笑了，自己的这位小姑还真是雷厉风行，像风一样。
“谢了，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