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怜以为自己清楚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就能够得到公正的待遇,这真是太天真了。

王主任不是为了一棵树就放弃整片森林的人,他更是擅长游走于潜&规则边缘的人,奉行着“不能为我所用者,不将其惩戒,又如何能展现自己的权威”这一个原则。

尽管很多时候,这个原则并不奏效,但王主任也不是为了吓唬那些老阿姨,喜欢开大车的毕竟是少数。

这条原则对那种刚进入社会的嫩妹子,还是很有用的,只要哄骗吓唬一下,要么乖乖就范任由摆布,要么就不愿意。

可不愿意的话,在王主任几次穿小鞋后,她们要么妥协,要么就只有硬气的离开了。

事实上,自那一天后,舒月怜已经很久没有获得角色的配音了,即便是有,也是一些擦边的的角色,舒月怜不会接这种角色,所以这段时间以来,她完全没有了工作。

舒月怜等着等着,就绝望了。

没办法,王主任就是这样的,在这个公司不说一手遮天,但遮半边天还是没问题的。

而且,舒月怜即便去公司询问,可几次去,都会被各种人排挤,几次之后,她连公司也不去了。

高考将近了。

舒月怜眼见自己在公司的前途基本无望了,只能叹息一声,然后接受现实。

高考将近,还是努力学习吧。

说起来,家里也有询问她的意向。

舒月怜有点犹豫。

以前她的选择肯定是东曲京,靠近家比较近的大学。

但现在嘛.....

林意的事业蒸蒸日上,基本一周都很难和舒月怜打一次电话,舒月怜很理解他,知道他很累,便不主动打电话去烦他。

可舒月怜终究是如同大师和她小姨说的那样,是比较需要人关心的性格,所以.....

总之,诸事烦心。

舒月怜陷入了长期的抑郁状态。

就在这时,公司一条通知,暂时打断了舒月怜的抑郁。

因为舒月怜的前辈,周姐离开公司,而在离开公司前,周姐强烈建议舒月怜接替她的角色,公司决定在一周后对舒月怜试音,于是发通知来,让舒月怜回复。

舒月怜看到这次机会,简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她毫不犹豫的答应。

然后,她得到了一段台词。

舒月怜欣喜若狂。

她拿着打印出来的台词本,就好像是在打团前最后一刻大招转好的石头人。

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上面。

她,一定要拿出一份完美的答卷!

舒月怜感谢了周姐,然后从周姐那里得到了一些经验。

周姐要结婚了,即将走向人生幸福的家园,对此舒月怜非常羡慕。

周姐的丈夫是小说家,周姐曾配过那个男人小说改编的动画,两人因此认识,然后相恋。

相比起林意,这个男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能一直陪在周姐身边。

当周姐得意的说起,自己接下来将会和丈夫买一辆房车,先出去旅游一段时间,再回来安心生娃,带娃,舒月怜简直羡慕得喝饮料都觉得像喝醋一样,酸得很。

告别了周姐。

时间只有一周不到。

舒月怜有周姐的经验,深刻的理解了这个角色,然后不断的练习。

一遍一遍,越来越好。

可就在试音的两天前。

林意欣喜的打电话给舒月怜说自己有半天的空闲,他很想见她。

舒月怜把自己收拾得美美的,然后离开家,到了指定的地点。

约定的时间是上午十一点。

此时还有太阳。

接近夏季了,气温还有点高。

舒月怜皱着眉,看着时间,已经到约定的时间了,为什么林意还没来?

中午十二点。

舒月怜喝了几杯水了,上了一次厕所了。

她没等到林意,也没等到电话。

她以为,对方是因为一点事耽搁了,心中有些不舒服,但也没离开。

中午一点。

舒月怜打了很多次电话了,对方没接。

她生气的发飞信质问:林意,你还来不来?!

一点半。

“呼呼呼”开始吹起了风,太阳已经消失了。

舒月怜愣在椅子上,看着远方一对一对的情侣,互相拥抱,打闹,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两点。

‘哗啦啦’

下雨了。

舒月怜突然收到了消息:

月怜,抱歉,临时有事,我来不了了。

“哎——”

舒月怜叹息一声,低下了头,原本坐得还算挺直的身体,此时像是把身体里的气都随着这一声叹息都排出去而没了支撑,她的身体变得有些萎缩。

舒月怜摇摇晃晃的站起身。

她发现自己的眼前雾蒙蒙的。

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没出来。

透过眼泪,她看到一个男孩子脱了外套,罩住女朋友的脑袋,两人小跑着离开。

舒月怜没带伞。

她到了旁边的商店买了伞,打着伞想要回家。

厄运女神仿佛盯上了她。

下楼梯时,两条狗从旁边冲出来。

这两条狗互相拴着绳子,一路狂奔。

在看到面前有“障碍物”时,它们做出了不同的选择,一条从前面经过,一条从后面经过。

那是两条漆黑的大型犬,力量非常大。

它们扯动着绳子,像是一根棍子,狠狠的抽打在舒月怜的小腿上。

一股大力传来,舒月怜没反应过来,就被绳子带倒了,噗通一声的摔倒在雨地里。

而后,她眼睁睁的看着两条狗的主人,一个大叔瞥了她一眼,快步离开。

她想要抓住对方,可刚刚用力,就感觉手腕非常疼。

因为她是侧身摔倒的,倒下前,右手本能的撑了一下。

她有些木然的看了看自己的手,侧面擦伤破皮了,手腕也非常疼。

其实皮股侧面也很疼。

舒月怜爬起来,拿起伞。

结果刚举起来,又是一阵狂风吹来,将她的伞给吹飞了好几米远,甚至还在不断转着圈的远离。

舒月怜实在无法说清楚自己此时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她没有快步跑,而是慢慢的走过去拿伞。

雨水打湿了她的衣服和头发,水珠从脸上滑落,分不清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

舒月怜走了十多米才拿到伞,可此时她已经被雨淋湿。

右手很疼。

她不得不去了躺医院。

医生说没大事,养几天就好了。

然后她回家,洗了个澡后,躺在床上,在闭眼前,才说了句话:

“不幸福的心情,我彻底是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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