狰狞的黑色[仙灵]朝面前年幼的女孩嘶吼着,血红的双眼与利爪仿佛要撕碎一切,女孩名为申鹤,被自己的父亲祭给所谓的“神明”想以此换回自己爱妻的性命,暴戾的魔物向她袭来,利爪划破申鹤的衣装,本能的反应迫使申鹤扭身闪开,最后还是被重重的拍在墙上,钻心的疼痛差点让申鹤晕厥过去,申鹤尝试爬起来,可麻痹感慢慢蚕食着自己的四肢,只能无力的看着那血红的双眼与瘆人的低吼声,再次慢慢向自己袭来
[妈...妈...]申鹤喉咙里艰难的发出声音,脑海里浮现着母亲与父亲的笑容,此时的申鹤多么的渴望再次拥入他们的怀中,品味着那一份醉人的温暖,可血腥味将申鹤残忍的拉回现实
泪水不争气的从申鹤眼角落下,明明在病榻前答应过母亲,无论以后发生什么,自己与父亲都会相依为命,坚强的活下去,葬礼结束的那一天,父亲突然的消失,再次给了申鹤不小的打击,期间,申鹤独自生活着,无论遭受怎样的不公,申鹤也依旧把委屈深埋在心间,每晚申鹤都会静静的坐在房屋前,轻轻擦拭着手里母亲的遗物,踮着脚尖,呆呆的望着脚下的山路
终于在自己临近垂髫的那天,记忆中熟悉的身影突然映入眼帘,申鹤跌跌撞撞的跑下山去,见到了自己的父亲,父亲眼神空洞着,胡子与头发一并乱糟糟的,可年幼的申鹤并不在意那些,她只知道自己终于见到了自己的父亲,虽然申鹤内心也想过出去寻找父亲,但年幼的自己除了这座山那都没有去过,面对外面未知的世界,最终还是没有选择踏出那一步。
魔物再次向申鹤袭来,脆弱的女孩只能紧闭双眼,缩成一团,泪水肆意的流着,到底是因为自己的软弱无力,还是真如父亲所说的一般,是因为自己的存在才害的母亲去世吗...
“咔”申鹤扭断了身旁的木具,从床上惊醒,喘着沉重的呼吸声,身上蒙上了一层薄汗,过了许久申鹤才发觉耳边的红绳不知何时早已脱落
比梦境更可怕的,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又做噩梦了?本仙告诉过你,睡觉时也要戴好红绳,不可懈怠。”留云借风真君走近递给申鹤一块手帕
“是,师父...”落寞的神情勾勒着申鹤的脸颊,留云借风真君默默的看着面前的少女
“去休息一下吧,今天就不必修炼了”申鹤扭头看向留云借风真君,却只有倒茶的背影,申鹤并没有说什么,手里攥着红绳,站在门前向留云借风真君深深鞠了一躬后便默默离开了
“那个孩子的红绳又松动了吗?”鹿角撩开珠帘,削月筑阳真君自然的站在留云借风真君身旁,留云君抖了抖鹤羽,并没多说些什么,削月君便也识趣的向外走去
“命由天定,运由人写,那颗神之眼,不久后会将她重新引回这尘世的...”削月君的背影慢慢消散,留云君品着面前的清茶,当初自己循着残留的邪祟来到洞中,魔物早已被残忍的诛除,身旁竟躺着早已力竭的少女,意识也几近涣散,可少女的右手却紧紧握着一柄驱邪匕首,左手将一枚闪耀的神之眼扣在胸前,剔透莹亮的冰之光茫刺破黑暗,留云君只觉吃惊,没想到这么年幼的少女居然会被神明注视到,自己与她的相遇或许也是命中注定吧...
留云君将申鹤带回奥藏山上,为她洗去身上的血污,可申鹤苏醒后,憎恶的眼神配着厮杀般的吼叫向留云君袭来,虽不能伤己分毫,但留云君仍能感到申鹤身上与其他凡人不同寻常的气息
留云君忘不掉那天主动请削月君出面为申鹤卜一卦的场景,削月君虽愣了愣但依旧布阵为她卜上了一卦,凡尘的人们最惧怕两种命格,一是[孤辰],二为[劫煞],一个让人亲朋离散,另一则让人命途凶险,而面前的少女居然是千年难遇的孤辰劫煞的大凶命格,骨子里极重的杀性,或许是因为这孤辰劫煞之命,她才会残忍的抛弃在那座山洞里,可又恰恰因为这极重的杀性,才能与那邪祟搏命多日,最后存活下来
仙人们为了让申鹤不祸及他人的而情况下安全长大,无奈在她的身上施加了红绳缚魂之法,虽极大的缚住了申鹤身上的凶煞与杀气,而申鹤身上的身为凡人的那一份情感也一并被禁锢,多年来,申鹤在留云君身边潜心修炼着,凡尘间的琐事越来越难激起申鹤这颗冰冷的心,申鹤无意间活脱脱长成了一副无情无欲的冰美人,可最近,锁魂的红绳总会无意脱落,连申鹤自己都不知怎么回事,或许正如削月筑阳真君所说的那般,申鹤与尘世之间的故事并未结束...
留云君望向窗外,璃月的美景在这奥藏山上尽收眼底,可是不久后,这座磨损几千年的帝都大概也会发生什么巨大的变动吧...
申鹤听从师傅的话语,独自坐在水池旁,细细挂好了耳边的红绳,红绳低垂着,申鹤望向水中倒影的自己,内心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今天申鹤并没有去琥牢山上修行,而是站在天衡上的山崖上,向下眺望去,那里曾是自己成长的故乡,之前内心朦胧的情思将申鹤引回这里,却得知父亲早已几年前离去,儿时的房屋也被典当拆除,自己存在的痕迹就这样被抹去,记忆中的故土如今住着新的人家,即使离得很远,申鹤却依稀能听到房屋中传来孩子的嬉闹声
申鹤思索着什么,自己小时候是否也曾这般无虑的笑着?可这一切早已变的不重要,若不是梦到那间山洞里发生的事,或许申鹤再也不会回到这里,晚间的微风袭来,轻抚着申鹤的银丝,申鹤只是无言的站着,内心平静如初,甚至连那一瞬而过的呼啸声也不复存在,手中的照片早已褪色,可申鹤却感觉不到一点惋惜,独自站了许久后,申鹤慢慢的回到奥藏山上,至今她依旧没有明白,把自己变成这副模样的,是耳边锁魂的红绳,还是...想忘掉一切的自己呢?
申鹤低着头慢慢走着,途中采了几朵清心充饥,苦涩的味道在嘴中散开,申鹤脸上并无什么波澜,只是脑海中想起儿时在家中母亲煮的那碗面,自己总会无意间吃的撑撑的,突然间申鹤好像意识到什么,摇了摇头,既然已经决定与尘世断开所有联系,甚至连一碗面的味道都不该记住,可自己却还是会时不时的想起,仿佛这股温柔的味道早已刻在了自己的灵魂某处
“旅行者~你说我们供奉了那么多好吃的~留云借风真君应该会相信我们吧?要是她不肯见我们...我就,我就站在她的家门口,把好吃的都给吃光光!”听到这句话后申鹤愣在原地,回头望去,金发的异乡旅者向山下走去,身上穿的衣服并不是璃月的服装
[“是来到璃月的旅行者吗?还有身旁...会说话的小“妖怪”?”]申鹤默默注视着异乡旅者与派蒙,虽说经常会有人上山想见师父一面,但外来的异乡旅者确实是第一个,还有身旁那只会说话的吵闹“妖怪”,申鹤早已习惯清净的生活,若是身旁也有一只像这样的“妖怪”,自己或许会三两下将其斩断吧。
但更让申鹤在意的是,刚刚与那位异乡旅者擦身的一瞬,内心深处的什么东西仿佛松动了一般,以至于申鹤站在原地直至旅行者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自己眼中,才发觉自己已经站在原地许久,这份陌生的感情逐渐涌现,但转身却又归于平静,仿佛被什么东西刻意隐藏似的,可只有申鹤自己知道,哪怕这份感情只有一瞬,却仍然能够在自己平静的内心中掀起阵阵涟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