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姥姥唠了一会嗑后,我就跑出来找孔祥了,他现在应该被狗子堵在院子里不敢出来,我要是不去接他,他恐怕能哭出来。

他姥姥家的人都认识我,大多能叫出我的名字,所以我就算跑去串门也没什么问题。

因为亲戚太多的原因,他们家的门一直是敞开的,不像我姥姥家一直挂着门栓。

孔祥姥姥家有两个院子,一个外院,一个内院。外院有一条小溪,上面横跨一条小石桥,得走过桥才能进内门。

那条狗子就是拴在外院桥边上,能看着菜园的同时,也能看着进门的人,可谓是一狗两用。

我进门后还没走上桥,那狗子就看见了我,嗷嗷得叫个不停,要不是有铁链子拴着,估计早就冲过来把我扑倒了。

看到它那接近半人大的体型,其实我也挺害怕的,但毕竟我是个“成年人”,怎么能被区区一只狗子吓退呢!

我深吸一口气,捂住耳朵,一溜烟跑过桥,然后嗖得一下从狗子面前冲过去,任由它咆哮、吼叫,我全都视若无物。

踏上台阶,还没进内门,我就看见孔祥蹲在门槛后面,他果然被堵在院子里不敢出来,我一猜就知道!

“悠悠姐!”

看到我,孔祥立马露出了惊喜神色,提着装满东西的红色塑料袋站起身,道:“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长时间了!”

我故作神棍状,道:“我就猜到你会被堵在这,所以跑来接你了。”

小伙子顿时一脸崇拜地看着我,我脸不红心不跳地享受着他的崇拜,又瞅了眼院子里,有些疑惑。

“怎么,玲玲妹妹没跟你一起吗?”

玲玲就是我以前提到过的,孔祥舅舅家的女儿,跟孔祥同年出生,当初我还以为自己是穿越到了她身上,差点没内疚死。

孔祥摇头道:“她还没来,好像是大舅有点事,要中午才能到。”

“哦,那我们先玩着吧,到时候给她留一点。”

“嗯!”

孔祥把手中的红塑料袋递过来,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鞭炮,当然,全都是小孩子能玩的那种,摔炮啊、小呲花啊之类的。

我让他先等等,然后跑进院子里,遇见孔祥的舅妈就叫舅妈,遇到姨就叫姨,给屋里的亲戚挨个问了个过年好,除了不给我压岁钱外,他们就跟我自己的亲戚没两样。

最后跟姥姥姥爷也拜完年后,我才又出来找到孔祥。

“你那两个弟弟今年一岁了是吧,你能分清哪个是哪个吗?”

孔祥有个双胞胎表弟,是他小舅妈的孩子,去年刚刚出生,家里亲戚别提有多喜欢他们了。刚刚我进去的时候,他姥姥就在炕上陪着两个大孙子玩,我也逗弄了他们一下。

孔祥道:“我分不清哪个是超超哪个是越越,他们长得太像了,悠悠姐你能认出来吗?”

“我也分不出来,不过没事,等他们长大就能看出来了,双胞胎都这样。”

这对双胞胎其中之一后来深受孔祥和他另一个表哥的影响,长成了瘦高型帅哥,而另一个则去了厨师学校,从小到大都胖嘟嘟的。

“等过个几年,他们俩就能下地跟我们一块放鞭炮玩了,到时候有你烦的。”

“啊?那不是好事吗?”

“呵呵,你自己有多闹腾你自己没点数吗?”

“有吗?”

孔祥一脸无辜,完全忘了自己三岁上房揭瓦的光荣事迹,我给他描述了一下当时的场景,结果他还挺自豪的。

我翻了个白眼,懒得再说他,自己去南厢房熟练地翻出两根香来,这是姥姥家常备的东西,既可以用来供奉,又可以给小孩子拿来点鞭炮,比打火机安全多了。

孔祥拿了一根找他老爹用打火机点燃了,然后回来替我也点上,两根香能烧上半个小时,够我们玩的了。

他姥姥家的鞭炮种类很多,因为孔祥还有两个表姐和两个表哥,他们还小的时候就经常像我们一样聚一起放鞭炮玩,当时我跟孔祥就只能在旁边看着。

但现在哥哥姐姐们都长大了,不玩这种幼稚的东西了,但姥姥姥爷还是习惯每年过年都买一些在家备着,所以我跟孔祥也能玩上,还没人跟我们抢。

……也不能这么说吧,其实他们只是装出来不爱玩的,有时候会忍不住自己也放上几个窜天猴,毕竟现在不像后世,没有智能手机这么方便的东西,除了看电视打扑克外,孩子们就只能自己出来找乐子了。

我就不一样了,我一直都很喜欢放鞭炮,前世因为很多原因,再也没能玩过这些,现在又有机会了,只想玩个够。

先拿出一大盒擦炮,把凸出来的火药那边往墙上一擦,然后赶紧扔到远处,几秒后就能听到“啪”得一声,比普通的小摔炮响多了。

孔祥瞅见我玩这个,觉得手痒痒,也从我盒子里拿出了一根,在地上一擦,也不管擦没擦着,直接脱手扔了出去,结果等了半天愣是没听见个响。

“咋回事啊?”

孔祥纳闷着,想要过去看,我赶紧拉住他,道:“别过去,鞭炮不管响没响,只要你点了,就不能再过去看了!”

“噢……”

小傻子一脸失望,重新又拿出一根,不信邪地使劲划了一下才扔,这次确实是响了,就是把他自己吓一跳。

我看他这一惊一乍的样子,心里乐得不行,从袋子里取出一根窜天猴给他,让他对着天上拿稳了。

“线烧完了,就松手,明白吗?”

“好!”

孔祥就像待命执行任务的特工一样,满脸的认真,甚至还想给我敬个礼,然而他右手拿着窜天猴,一敬礼窜天猴就对上自己的脑门了。

我一巴掌打他手上,道:“赶紧放下!你想开枪自尽啊!”

“啊?”

孔祥赶紧放手,好嘛,这回又对上我了,某种意义上还是自尽!

“朝天!头朝天!”

“哦哦!我知道了!”

“得,你还是别拿手里了,你瞧那边有堆雪,插那上边吧。”

幸好我没给点火,否则我们俩必有一个人要上医院。

孔祥听话地将窜天猴插到雪里,然后我凑过去小心翼翼地用香点燃了引线。

咻——砰!

窜天猴瞬间飞上天,发出尖锐而短暂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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