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秘境之上始终有紫雾笼罩,令身处秘境中的人看不到星月,只有无边的紫色从这边天际铺向另一边天际。

玉兰儿带着女子跑了差不多一天的路,女子为玉兰儿挡了数十波的攻击,两人感觉自己都要虚脱了。

最后玉兰儿看到一座山,扛着女子连忙进入山中,找到一个口小内大隐秘的洞口躲进去。

玉兰儿在洞口撒下一些妖兽不喜的药物,然后挪动一块巨石将洞口一点点掩盖起来。

洞内本是漆黑一片,在女子放下几块夜明石后也有些光亮,她现在正在打坐调息。

玉兰儿挪完巨石后便在女子不远处坐下,从储物袋里摸出一枚回复灵气的丹药塞进嘴里。

女子打理气息完了,抬头看了一下玉兰儿,后者会意,也摸出一枚回复灵气的丹药抛给女子。

接过丹药,女子不疑有他便将丹药吞入腹内。

两人沉默对视,最后玉兰儿打破气氛:“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按理说杀手不应该随便告诉别人自己的名字,不过是玉师姐说的话——”女子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头,犹豫不决着。

不过她最后笑道:“我叫三莀,玉师姐可以叫我三莀师妹。”

“打住,我可没有点名道姓说你是我师妹。”玉兰儿举手打破三莀的幻想。

“诶......”三莀肉眼可见的失落下来,“明明玉师姐你之前说跑不出兽潮就做不成师姐妹,现在不就跑出来了吗?”

“对啊,但我也没说跑出来就能做师姐妹哦。”玉兰儿煞有其事点点头。

三莀叹息:“玩语术的心真脏。”

“这只是一个小坑而已,你连这个都没有看出来。”玉兰儿起身走向三莀,后者刚想反应,玉兰儿抢占先机,将手放在三莀脖颈上,她冷冷说道:“我想问一下三莀杀手,是谁下了我的狙杀令?”

灵气在玉兰儿的手掌徘徊,随时能将三莀娇弱的脖子震碎,可三莀对于这威胁却毫不上心,抬眼看着玉兰儿:“这个问题,我早就和玉师姐解释过了。”

要杀的人不止我一个?玉兰儿脑海中浮现出之前与三莀的对话,震声道:“还有谁会被杀?!”

三莀示意玉兰儿从自己怀中摸出那张先前用血划了一下的纸。

玉兰儿伸手从三莀怀中摸出一张纸,一手抓着三莀脖子,另一只手将纸抖开,目光迅速往上一扫——

然后她愣住了,下意识张口顺着纸上的字读出来:“季节来去匆匆,就像我对你的思念不停涌动;

“就像浪潮不断翻涌,最终与海洋融为一体;

“我的思念如世间万物般循环不息;

“每一次经历虽然难以割舍,却又让我感到欢欣......这是什么东西啊?”

看起来像情诗......

三莀尴尬地干咳一声,小心翼翼从玉兰儿拿过纸张,解释道:“这是情歌,你拿错了。”

她摸出另一张递过去:“这才是。”

玉兰儿似笑非笑看着三莀:“没想到你还有喜欢的人。”

“玉师姐这句话不大礼貌啊,我怎么不能有喜欢的人呢?”

“那被你喜欢的人肯定很辛苦吧?”玉兰儿随口道。

三莀吸了吸鼻子:“胡说!”

没有理会三莀,玉兰儿打开纸张扫了一眼,一下子就看到排在第一个的名字:三莀。

她抬头看看正企图想挣脱手钳的三莀,随手松开她的脖颈。

第二个是魁星楼大师兄魁梧。

第三个就是她玉兰儿。

接下来的就是一些在东陆洲稍有名气的年轻一辈,不过大部分名字都被暗红色血迹盖在下面。

倒有一个血迹还是鲜红色,正是三莀白天所杀的。

看完之后,玉兰儿扔回给三莀:“如果我问你谁是幕后黑手的话,你不会回答吧?”。

“这就不用玉师姐操心了,那人我迟早会杀了。”三莀回答道。

“反杀雇主这种事情可不多见。”

三莀冷笑:“当他把我名字拿出来挑衅我时就应该料到这种下场。”

玉兰儿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向她深究其中事情,从储物袋里拿出一瓶丹药放在三莀面前:“你身上有暗疾,现在又经过灵气暴乱,不好好调理一下,你说不定在暗疾爆发时就扑街了。”

“嚯,这就是师姐对师妹的关怀吗?”三莀拿过丹药,倒了一枚吞入腹中,“不愧是医圣谷首席,摸摸脖子就能诊断出来了。”

“你调理气息时灵气运转略有堵滞,在右臂特别明显。”玉兰儿慢慢道,“而且你在调理气息时按了一下自己头顶,脸上有痛苦闪过,那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右臂曾经断过,脑袋也受过重创,还落下病根,在阴雨天气时一定是头痛欲裂吧?”

在玉兰儿说话之前,三莀脸上挂着笑容,但随着玉兰儿说下去,她的笑容渐渐僵硬,淡化,最后面无表情看着玉兰儿。

玉兰儿说完,静静看着三莀,等待后者反应。

三莀深吸一口气,再长呼出去,苦笑道:“我得再说一次,玉师姐真像我的一位故人。”

“她在哪?我挺有兴趣去拜访一下。”

“她已经死了,很早就死了。”三莀对玉兰儿兴趣感到无奈,“如果玉师姐执意要拜访,可以去找一棵歪脖子树吊着吧。”

“......抱歉。”

三莀对玉兰儿的抱歉感到疑惑:“她不是被你杀的,你不用道歉。”

玉兰儿愣了愣,旋即笑了:“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能和我这个目标聊得这么开了。”

“我可打不过你,当我看到玉师姐开始,我就知道如果打起来,我会死在玉师姐手上。”

玉兰儿对三莀的判断不置可否。

“不聊这些,谈谈那兽潮吧。”玉兰儿指了指被巨石堵着的洞口,“说说你的判断。”

三莀耸耸肩:“很简单,我想的也就是玉师姐想的。”

两人对视一眼,皆明白对方的想法。

秘境刚被发现时,各大宗派大能联手对秘境探索过,自然给秘境里的妖兽留下难以磨灭恐怖记忆,各自都窝在自己地盘不敢乱荡悠,现在却像被媳妇绿了一样气得横冲直撞。

那就是有什么东西或是什么人刺激那些妖兽来练习长跑了。

哦屑!她的草药!玉兰儿忽然想起她的目标——阴冷地区的草药!

玉兰儿对此评价是,寄!

三莀发现玉兰儿的脸色从晴转阴再转惊恐,最后是绝望,歪了歪头,饶有兴趣盯着玉兰儿的脸。

“你看什么呢?”回过神来,玉兰儿发现三莀正撑着下巴看着自己。

三莀见玉兰儿脸色恢复正常,目光也就移开了:“看变脸呢。”

瞪了三莀一眼,玉兰儿转移话题道:“有什么猜测吗?”她指的是刺激兽潮的东西或人。

“有,但不确定。”

“说说看。”

三莀悠悠道:“能驱使妖兽形成如此兽潮的,其一是妖兽之王的御兽令,但那种东西现在是在妖兽之王手上,所以排除;其二就是针对妖兽的摄魂之法,据我所知东陆洲中有如此法术的是二流宗派御兽门,但想驱使如此庞大的兽潮,肯定不是这种二流宗派能使出的法术,而且他们也没有理由驱使兽潮。”

“那就剩下了——”玉兰儿接口道。

两人对视一眼,一同吐出两个字:“邪教。” “发.情。”

𠳐!玉兰儿下意识一个爆粟敲在三莀白白净净的额头上:“要紧事你还开什么玩笑?!”敲完才想起三莀不是她的师妹。

算了,就当做之前那瓶疗伤丹药的收费吧。

三莀揉了揉冒烟的额头,笑道:“哎呀,这不是看玉师姐一直黑着脸嘛,开个玩笑无伤大雅,无伤大雅。”

又吃了一记玉兰儿的白眼,三莀开始认真分析道:“虽说是邪教,他们也需要极大的灵气才能施展如此之大的摄魂之术,而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派那些大佬潜进来,要是被正派大宗发现了就没了,所以进来的人肯定实力与你我差不多,他们应该是持着由邪派大佬预先准备的阵法进来的。”

向来被正派打怕了的邪派如此大胆冒险潜进来操作一手,目的就是为了将这一代的年轻一辈给屠戮殆尽,好使正派出现断层,到时候说不定就是邪派大兴之时。

思考到这一点,玉兰儿脸上不由流露出几分忧虑,她挂念自家的师妹们现在是否安全。

转头看向三莀,却发现她在哼歌。

玉兰儿无奈道:“你不挂念一下你的队伍吗?”

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三莀哈哈大笑,她笑得眼角出泪,她笑得满地打滚,笑得玉兰儿疑惑不解。

三莀捂着笑疼的肚子,擦拭眼泪:“如果你是在说我那些同宗的人,那就免了。”

“为什么?难道你没有一个挂念的人吗?”玉兰儿倍感疑惑。

三莀竖起一个手指:“有,当然有。以前有一个,死了,现在也有一个,但她不需要我担心。”

她笑完后,倚靠在石壁上,看着被夜明石照亮的地面,继续哼着她的歌。

不,现在是轻声唱起来,如玉珠落金盘的清脆,在人耳中惊响,又如流水的缠绵,使人深陷其中:

“就像浪潮不断翻涌,最终与海洋融为一体;

“我的思念如世间万物般循环不息;

“每一次经历虽然难以割舍,却又让我感到欢欣......”

是玉兰儿刚刚搜错出来的情歌,在三莀清唱下,仿佛附上了法术般令人着迷。

“我在练习。”发现玉兰儿的惊讶,三莀解释道,“为了不久后非常重要的表白。”

“我会邀请玉师姐到现场的哦!”她笑着说道。

她从怀中摸出那张情歌,手指灵活翻动,纸张在她的手法下迅速变形,在玉兰儿的注视下折成一只鸟状的奇异东西。

三莀将其递给玉兰儿。

后者接过这个她没见过的东西,翻来覆去看了又看,始终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她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千纸鹤,一个对我最好的师姐教我的,她说在她家乡也是这么叫的。”三莀轻轻道,“那个师姐就是我说的故人。”

“那师姐还说这个代表祝福和保佑,现在给你,保佑你的师妹们没事吧。”

玉兰儿将千纸鹤收起,刚想道谢,三莀却又想起什么开口道:“到时候那千纸鹤会带你去我的表白现场,去早了说不定还能祝福我们哦!”

玉兰儿笑道:“你这么邀请我一个狙杀目标去表白现场,不合适吧?”

三莀并没有玉兰儿所想的快速回答,玉兰儿的话落地良久,三莀才没头没脑问了一句:“玉师姐,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吧?起码差点死在兽潮里。”

看着三莀的眼睛,玉兰儿发现它们在这暗淡的洞中竟如此明亮,闪烁着期望,期望她肯定的回答。

这份情感如此沉重,沉重到她口中的话哽住,她看到那份期望下翻腾着无边的悲怆与黯然,那是被无数拒绝伤到的死寂。

难道那位对她最好的师姐去世后,她就一直活在被拒绝之中吗?那她现在所在意的那个人呢?也不肯给予她一丝温意?

“我们......算是朋友。”玉兰儿张了张嘴,刚想干脆承认,可心中又闪过三莀对她出手的画面,到嘴的话卡住了,她用尽全力勉强吐出这几个字。

得到想要的答案,三莀却没有半点欣喜,她收回目光:“玉师姐,不用勉强你自己,不是就是不是。”

“你甚至不肯叫我三莀师妹!” 她痛心疾首道。

虽然玉兰儿知道三莀在开玩笑,但后者移开目光,没有和玉兰儿对视。

“休息一下吧。”玉兰儿知道现在解释也是无用,索性换了个话题,“之后我想去找找一些草药。”

“说不定你还会和那些邪教对上哦!”三莀提醒道。

“那就一并解决了。”

三莀叹气:“我可不想在没有了解对手的情况下跑去对线。”

“那你的提议是?”玉兰儿问道。

“跑路,麻烦就留给那些正派大佬解决。”三莀毫不犹豫回答道。

“但在那之前会死很多弟子。”

“与我何干?”三莀忽兀发出一声冷入骨髓的笑声,“我与他们非亲非故,为何要舍命去救他们?你以为你救了他们,他们就会念着你的好吗?不会!他们只会指着自己受伤的地方大声质问你为什么不来早点!他们只会心疼自己浪费出去的法宝和丹药!”

三莀豁然起身,发出愤怒的咆哮,她面目狰狞,向玉兰儿连连冷笑:“他们自私自利,他们无恶不作,他们就是一群伪君子!他们害死了我的师姐!那是最疼我的师姐!他们杀了她!而他们现在还想害死我!呸!”

一通发泄,三莀颓然坐回地上,她看着僵在原地的玉兰儿,神色萎靡道:“如果是身为正派圣女的你,他们的确会恭维你,赞美你的好,念着你的救命之恩。”

玉兰儿听的有些懵,她追问道:“什么正派圣女?什么意思?”

“你还不知道吗?”三莀看出她的疑惑,伸手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份报纸,那是修真界最流行最权威的报纸,由灵气书写而成。

三莀将报纸甩到玉兰儿面前,上面写着“东陆洲正派圣女选拔投票结果”,接着就是她玉兰儿的名字。

“如果你想看我的话,就在这里。”三莀接着扔出一张报纸,“这是清阁宗弟子内部流行的八卦报纸。”

上面正正方方写着“清阁宗恶人榜”,三莀之名高居第一,甩了第二名“饭堂阿姨”三万八千五百九十二的票。

“所以说,我不需要救他们,他们也不希望是我这个恶人去救他们。”三莀看了一眼玉兰儿,悲凉铺满眼底,“他们要的是你,是您!正派圣女医圣谷首席玉兰儿玉师姐!”

这句话如长夜轰钟,震得玉兰儿心口绞痛,脸色刷的一下苍白,她稳了稳心神,开口道:“休息一下吧,有什么事等我们冷静下来再谈。”

“我现在很好,至今我还没堕魔已经是可怜他们了。”三莀最后说了一句话,她闭上眼睛养神。

玉兰儿看着三莀绝美的脸颊,论谁都没有想到如此倾城人儿在几分钟之前露出那般痛恨之色,但不像是对世人的仇恨,而是对这残酷的世界表达像小孩子的极度不满。

她为什么会被清阁宗孤立至此?

玉兰儿久思无果,对三莀低声道:“对不起......”

后者如同石头般的冰冷坚硬,仿佛没有听到玉兰儿的道歉,身体没有半点动弹.......

一夜无言。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过秘境紫雾,顺着洞口照入山洞时,玉兰儿睁开眼睛,长吐出一口浊气,她起身扫视,堵在洞口的巨石已经被挪开,三莀也不在山洞内。

玉兰儿走出山洞,便看到三莀站在不远处眺望。

察觉到玉兰儿靠近,三莀回头看了一眼玉兰儿,她神色依旧有些颓唐,但没有影响她对玉兰儿笑了一下:“兽潮已经过去了,我们现在应该处在兽潮后面。”

“你没事了吧?”玉兰儿问道。

“这个问题我回答过玉师姐了。”三莀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现在很好。”

“走吧,帮玉师姐你找到草药后,我就得归队了。”三莀看向玉兰儿,示意她带路。

玉兰儿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却在喉咙里吐不出来,最终只能化作一口气叹出来......

......

秘境一处,某十人队弟子正井然有序前进,他们已经击败抢夺了五支队伍,手上已经积攒了二十五个积分。

他们来自东陆洲一个一流宗派,虽然比不上清阁宗、魁星楼那些超流宗派,但也算是底蕴雄厚的一方雄霸。

若运筹得当,未必不能拿下十个名额!队长对自己的同门师弟颇有信心,他这份信心也不是空穴来风:医圣谷众所周知向来对这些争夺之事无感,魁星楼队伍全员实力强悍,是不能碰的硬茬,而那清阁宗就未必了,若是那荷婳大师姐尚在的话,说不定比魁星楼更强,可现在却由一个不知名的弟子带队,简直是急病乱投医。

一想到他有机会拿下名额,宗内对他大加赞扬,然后向来看不起他外貌的师妹对他爱慕有加,以后他就可以迎娶貌美师妹,出任宗派掌门,走上人生巅峰!

想到这里他就浑身发烫,热血沸腾!

还是身旁同宗弟子颤抖恐惧的声音唤醒他:“师兄!师兄!”

美梦被扰醒,队长回头瞪了那弟子一眼:“什么事如此慌张?”

弟子浑身颤抖,眼中充满骇然看着队长身后,嘴唇抖动着,却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恐惧大叫一声,转身朝后方跑去。

“你!”队长看着那弟子莫名其妙的动作,刚想发火,余光看到其余的弟子都是与那弟子一样,皆惊恐看着自己后面,仿佛是看到什么令他们极度惧怕情景。

他回头,看到了一堵隐天蔽日的高墙,那是由无数妖兽聚集起来形成的高墙!

无数妖兽嘶吼着奔跑着,大地在它们脚步下剧烈颤抖,还有铺天盖地散发着死亡气息的灵气球!

看到这里他就浑身发凉,热血不再。

“跑!”他只来得及下达这样的命令便被灵气球吞没在剧烈的爆炸声中。

不止他们这一个队,很多宗派队伍也在各处遭到兽潮的袭击,惨叫声连连响起,甚至全队刚打一个照面就全队覆没。

魁星楼队,大师兄魁梧脸色凝重望着遥远的黑线,他已经从其他逃出来的宗派队伍得知了兽潮消息。

一旁的弟子问道:“大师兄,现在我们该如何?”

“撤,那数量不是我们弟子辈能应付的,撤回入口处。”魁梧转身就走,身后弟子们急忙跟上。

清阁宗队,队里的人坐立不安,他们也是从其他队伍知道了兽潮来袭的消息,可林漓蝶始终没有下令撤退,而是留在原地休整的奇怪命令,一些人将三莀的消失与林漓蝶的命令联系起来,毕竟三莀每次的表白都在宗内闹得沸沸扬扬,自然能猜测出林漓蝶命令的含义。

休整时间越久,危险就越近,难免有人在嘀嘀咕咕:“不就一个灾星吗?根本不值得我们冒着危险等她吧?”

“是啊,也不知道林师姐怎么想的,为什么一定要等那个废物?”

“王七,你口中的废物可是在上一次宗内比试时三招内把你打下台去的喔。”

“屁!那...那是我让着她的!她肯定看我放水就使一些小把戏来赢我的!”

“怎么还不走啊......”

林漓蝶听着不远处弟子们的嘀咕声,心中微寒,可她懒得回头训斥那些人,而是将目光放向远处。

一旁一位男弟子上前走到林漓蝶旁边,林漓蝶认得他,他是宗内的二师兄,也是掌门指定让他来辅佐林漓蝶领队。

二师兄英俊阳光的脸上带着微笑,暗暗扫了一眼林漓蝶被白衣覆盖的丰满胸部,眼底闪过一丝贪婪,随后被他掩盖得不留半点痕迹。

他说道:“漓蝶师姐,我也很担心三莀师妹,可你是领队,我们还要顾及其他师弟师妹的安全......”

“这样吧,”二师兄劝道,“我们先暂且撤离,等我们把师弟师妹们安顿好了,我再陪漓蝶师姐出来寻三莀师妹,如何?”

林漓蝶脸色冷漠,她扫了一眼苦笑着的二师兄,如剑般寒冷尖锐的目光仿佛刺透后者的防线,看穿他的想法。

她刚想说话,远处放风的弟子跌跌撞撞跑过来,脸色苍白大喊道:“后面也有兽潮!我们和其他宗派队伍被包围了!”

“什么?!”二师兄脸色一变,刚吐出两个字,忽觉身旁凉风一起,林漓蝶便跃上一棵参天大树。

举目望去,林漓蝶看到了四方天际都有黑线在飞速扩张,隐隐有兽吼声传出!

她当即对底下的弟子下令:“寻找其他队伍合作,尽量拉拢路上见到的队伍!”

“走!”林漓蝶如白鹤一跃而下,落在队伍最前方,脚尖轻点地,身形化作一道白影冲出。

其后清阁宗弟子们紧紧跟随......

入口处,医圣谷的女弟子们在嘻嘻哈哈挤闹在一团。

她们跑得最快,也就错过了与兽潮打照面的机会,更不知道秘境里发生了什么。

孔霁月望着秘境深处,那儿正传着一阵又一阵轰隆隆的巨响。

这么热闹啊......孔霁月想着,希望师姐不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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