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全是吧，你可以理解为售卖脑力。”江山没喝酒的时候是没那么放荡的，只是一个性格普通能力普通的普通人。
或许知识储备多一点。
所以当现在的上司之一的叶莲娜问他时，他更倾向于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即使自己不太认同。
白兔子的靴子踩在木地板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江山明显感受到冷空气的靠近。
大冰箱，江山心里调侃道。
“你没有之前有趣了。”叶莲娜轻叹道。
“多有冒犯。”江山才不上这腹黑兔子的当，酒后胡言可以原谅，没喝酒还冒犯那可就授人以柄了。
“嗯……说起来，你现在是清醒的了，你能跟我解释一下那天晚上你失控的原因吗？”白兔子的语调也是冷冷冰冰，和她那张总是冷冰冰的小脸一模一样。
只是江山总感觉这冷冰冰之下还有些什么其他的东西。
但江山实在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他已经逃避了两回了——以大量饮酒的方式。
“你觉得呢？”江山又把问题抛回给了叶莲娜。
“用问题回答问题？”白兔子已经走到江山身边了，刺骨的寒意像针刺一样扎在江山肌肤上。
自始至终，江山都在低头写着什么，没有与白兔子对视，不是因为心虚，肯定不是。
“叶莲娜，塔露拉那里我已经用一份计划书换来了你所说的小白脸的待遇。”江山说着，抖了抖手中的纸张，“考虑到你没塔露拉那么好骗，我决定给你看点真实的。”
江山手上这张纸，杂质丛生、脆弱又无韧性，最重要的是，造价高昂。
这种玩意连拿来擦屁股都嫌硌得慌。
所以，他决定整点蔡伦纸。
谁能想到身穿泰拉和身穿古代的流程一样呢？
似乎听到叶莲娜轻哼了一声，江山挑眉诧异地看向叶莲娜。
还是那张冷脸。
他耸了耸肩，“现在纸张的均价是多少钱？”
“十戈比一张。大概和你手上这张差不多。”叶莲娜生硬地说，“你现在已经用掉快一卢布了。”
“那这些东西的均价呢？”江山把纸上的东西展示给叶莲娜。
叶莲娜接过纸张，看了一会皱起眉头说：“很多都可以不用钱就能弄到。”
“嗯，”江山收拾着桌上的纸张，“帮我弄一批来？一公斤就行——大概三磅。”
“……”
江山又听到一声轻哼，这次江山是看着叶莲娜的，如果不是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人，他依然会以为是别人发出的。
“等着。”
江山笑眯眯地看着叶莲娜的背影，小兔子还挺可爱。
造纸这东西吧，说起来原理都不难，但实际操作上就不是江山一个理论上的巨人能搞得定的了。
但还好有熟于此业的人。
不过造纸的原材料处理几乎要等十来天。
于是整合的各位就能天天看到一个游手好闲的兜帽口罩男这里游游那里逛逛。
但基本上没人对这家伙有多少恶感，因为他跟谁都能聊一会，而且也是在帮忙。
虽然这忙帮的不如不帮。
让人心里犯嘀咕的同时，更加好奇这个人的来历。
不过爱国者老爷子对这家伙有些不屑一顾。
“就像是那些来镀金的贵族小崽子。”这是他的原话。
其实按照原世界的时间线，造纸这个东西已经不是多新奇的玩意了。
但，感谢源石技艺。
让这些兽耳娘和兽耳爷（？）们对这种基础科技几乎是不屑一顾的。
也感谢大炎一贯的敝帚自珍，让乌萨斯的造纸业仍处于萌芽阶段。
江山在这十天里，除了通过聊天了解整合的大概情况，也了解了现阶段整合的处境。
嗯，也荣获整合[最受小孩子欢迎]奖。
“江山哥哥，今天讲那一段啊？”兽耳小萝莉总是可爱的，而且在这种世道下，平民们没有任性的资格，所以都是乖巧的兽耳小萝莉。
或许还有兽耳正太？谁管他呢。
“今天哥哥有事啊，等晚上回来给你们讲，”江山笑眯眯地揉着小萝莉的脑袋，兽耳萝莉真好rua，“这次继续讲那个大机器人的故事。”
小萝莉有点失落地抖了抖耳朵，一旁的小正太眼睛发亮，有尾巴的几乎是电风扇似的摇起来。
是的，就在今天，江山要正式开始整他那个造纸了。
江山基本上已经入乡随俗地整了一件破烂披风和破棉袄，整个人看上去已经完全没有现代人的印记了。
那个口罩和那一身来时的衣服，可能是他的那个盛世给他留下的最后的东西了。
他的手表和眼镜已经全部卖掉了。
买的时候江山还庆幸还好当时买的是机械表，能卖个好价钱。
钱么，自然是充公了。
记得当时塔露拉还很不好意思的来着。
不过也多亏了爱国者老爷子的军装，让他堂而皇之地混进城里，还以势压人地卖了高价。
大概是高价吧，但那商人肯定还有的赚的多。
纸张和笔墨也是在那个时候大量购进的。
他没敢买粮食和器具，怕太显眼了被注意到。
当时这件事让大家彻底认可了这个来历不明的人。
毕竟那可是两十多金卢布啊。
换算过来就是二两还多的黄金。
只买粮食的话能买到一吨面粉或者是半吨面包。
而一个正常人每日吃一公斤粮食那是绰绰有余。
整合哪有这么奢侈。
还面粉呢，还面包呢。
这已经够他们接下来不劳作也能一月不愁吃喝了。
而江山几乎是赠予了整合运动，这算得上是雪中送炭了。
所以大家的嘀咕声中，也有一部分是在谈论关于江山和他们领袖的关系。
说这非亲非故的人家凭什么就卖表卖眼镜的帮咱们啊。
看他那个样子就像是贵族家里的少爷，估计是追求塔露拉追求到整合来了。
啥啥的。
这些风言风语传到塔露拉耳朵里，她也来找过江山问应该怎么办。
江山当时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表示，就让他们这么以为呗，免得想东想西的。
塔露拉一寻思本来也打算给江山安排个伴侣身份的，这下还省事了，也就没管。
所以当江山准备搞大动作的时候，几乎闲着的人都来看这位整合的姑爷要干嘛来了。
喔，起锅……
喔，下料……
喔，搅拌……
喔，焯水……
喔，捞出……
期间江山使唤塔露拉生火烤纸的时候，大家一副窃窃私语的仿佛断定了什么的表情。
江山前后忙活了三四天，反复地做着这个工作。
“我还是想不明白，”叶莲娜眼中闪过疑惑，“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她抚摸着成品纸张，纸张柔顺且白净。
虽然没有专门的漂白剂，但江山手搓了点小苏打，多多少少还是起到了漂白的作用。
与市面上的纸，和现阶段书本所用的纸几乎天壤之别。
“嗯……”江山瘫在椅子上，一脸满足地看着自己的成果，“很难跟你解释。”
白兔子听言，面无表情地看着敷衍自己的江山。
江山立马双手举高表示投降，“这些东西能赚钱吗？”
闻言，叶莲娜才将目光重新投向这些纸张，小脸上显出微微纠结的表情，“不清楚。”
江山又把目光投向塔露拉。
龙女也是愣愣的摇了摇头。
“好吧好吧，那这个呢？”江山又掏出一卷手纸，这些纸的制作就很粗糙了，只需要把麦秆混进原先的纸浆中就好，主要是配比相对难一点，但已经记住了这些就无所谓了。
“这些……是做什么的？”叶莲娜不解地歪了歪头，“也不适合写字……”
“擦嘴、擦脸、擦……”江山把玩着手上这一卷纸，漫不经心的说道。
白兔子懂了，但没完全懂，“真奢侈。”
“奢侈点好啊，”江山又看向塔露拉，“你觉得呢？”
“嗯……贵族们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