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猎魔人酒馆,修一并未休息,而是去了后院的马厩。

猎魔人酒馆的马厩里养着一匹黑色的名叫踏血的骏马,踏血马毛色乌黑,只有脖子处的棕毛和四蹄上有一搓血红色的毛发。

四蹄上的红毛在奔跑时呈火云状,仿佛黑马踩着血云奔行一般。

“修一,你要出镇吗?”

嘎嘎叫见修一回到酒馆后径直走向马厩,便知道他是铁了心要出镇找流浪儿。

修一没有回应嘎嘎叫,无声的走到马厩前,静静看着卧在干草堆里睡觉的踏血马。

刚才嘎嘎叫审问强盗的时候得到了一些流浪儿的消息,原来强盗抢劫的时候是找的小乞丐们休息的时间,他们习惯夜晚作案。

小乞丐为了保护弟弟妹妹们独自与强盗周旋,其他流浪儿则是借助密道出了镇。

因为在小乞丐身上搜到了钱包,所以强盗们并没有追杀流浪儿的打算。

至于杀人罪……谁会为了一群无依无靠的流浪儿出头?

换句话说,判杀人罪总要有尸体吧。

两强盗刚来三尺镇就发现了镇西的荒草地是个抛尸的好地点,他们第一次在三尺镇杀人之后就是把尸体丢到荒草地里的。

杀人之后,他们担心尸体会被找到,回去过一次,打算将尸体转移到更隐蔽的地方。

结果,半天时间不到,尸体不见了……

从那次开始,两强盗就把镇西的荒草地当成了风水宝地,杀人之后把尸体往那一丢,毫无破绽。

就算被城卫队的抓了,他们只需要说自己只谋财不害命,小乞丐早放走了就行。

至于小乞丐为何会不见人……谁知道呢,兴许是太害怕,逃去镇外了吧?

反正不管怎么说,没有尸体就没有人死,最多算失踪。

修一在得知流浪儿的消息后立刻赶回猎魔人酒馆找马,一刻都不想耽搁。

“嘶~~~”

熟睡中的踏血马察觉到有熟悉的气息靠近,睁开眼睛看到是修一过来了,它立刻站起身,走到修一面前用脑袋蹭修一的脸。

见踏血马如此亲近自己,修一的脸都变得柔和了些,伸出左手温柔抚摸踏血马的脑袋,双方的互动相当亲昵,看得站在树枝上的嘎嘎叫直撇嘴。

“嘎~嘎~~”

就在修一与踏血马互动的时候,一只乌鸦飞了过来,落到嘎嘎叫身旁的另一根树枝上。

新来的乌鸦一阵嘎嘎嘎的叫,像是在传递某种讯息。

嘎嘎叫与那只乌鸦对“嘎”了一会,乌鸦便一扇翅膀飞走了。

“修一,密道的出口弄清楚了。”

嘎嘎叫落到修一肩膀,修一这次没有拒绝,而是一抖肩膀,示意嘎嘎叫带路。

嘎嘎叫起飞,在天上盘旋,催促修一快些上马。

等修一将踏血马牵出马厩,嘎嘎叫喊了一声,而后就朝着北方飞去。

考虑到夜晚骑马会影响街道两边的平民休息,修一没有骑马,而是牵着踏血马用不快不慢的速度走到北门。

由于有嘎嘎叫提前交涉,守城的城卫队并未阻拦修一,反而在修一出城时给他行了个军礼。

望着修一骑马的背影逐渐消失于黑夜中,守城的小队长用略带崇拜的语气说道:“现在是凌晨2点,修一大人这么晚了还要出镇,猎魔人真是辛苦啊。”

队副接话道:“应该是哪里又有黑暗生物出没了吧,我听说最近有一伙狼人在猎人小屋那边把守林人给杀了……”

“我都不记得多久没有不长眼的黑暗生物来三尺镇了……”

“还有一小时换班,兄弟们都打起精神来。”

“是。”XN

“小声点,别扰民。”

密道的出口在一个小土坡下面,流浪儿们逃走时太过慌乱,并没有遮掩密道出口的贴地木门。

这个位置距离三尺镇的北门只有三百多米,修一下马查看了一会,发现了地上的脚印全是小孩子的。

“看来那两个强盗确实没有追过来。”嘎嘎叫也在仔细观察地上的痕迹:“这两天没有人来过这里,那么顺着脚印一路走过去,或许能找到那些孩子……嗯,有五个,六个……是六个,其中两个没穿鞋……行进方向是……北塘村?这个方向直走的话,好像就只有北塘村了吧。”

修一顺着痕迹牵马前行,为了确保不会找错方向,修一走的很慢很仔细。

就这样走了大约一个小时,修一已经可以看到北塘村了。

北塘村外边有一颗超过百年的大槐树,槐树有至少十多米高,远远望去像是一座高塔。

大槐树下,一个有些虚幻模糊的黑色身影在用斧头砍树。

虚影的力量只有普通人的程度,但它仿佛不知疲惫一般,挥动斧头砍树的频率从头至尾都没降低过。

“有情况!大槐树下……”

嘎嘎叫飞在天上看更很远,不过在它察觉到虚影的同时,虚影也发现了它。

“有生意上门了!”

猎魔人的生意自然是猎杀黑暗生物。

得到嘎嘎叫的提醒,修一毫不迟疑的跨上踏血马,直奔北塘村口的大槐树。

那黑影也在修一上马的同时动了起来,黑影转头就往北塘村的方向跑,速度比普通人快上不少。

等修一赶到大槐树下时,那黑影已然逃进了北塘村。

“我去盯着它!”

嘎嘎叫不等修一吩咐便快速飞向北塘村,它的视力极好,即便隔着百来米也能清晰的看清黑影的行动轨迹。

转眼功夫,修一追进北塘村,嘎嘎叫飞下来落到他肩膀处。

“那个家伙不见了……”自觉办事不利的嘎嘎叫有些怯怯的说道:“它一进入北塘村就好像一阵烟那样消失了……”

修一皱眉,打算仔细找一下。

不过修一刚才骑着踏血马狂奔时的马蹄声在寂静的黑夜中被无限放大,大半个北塘村的人都被吵醒了。

“什么情况!?是马贼吗?”

“我好像听到了马蹄声!”

“不会是黑暗生物来了吧?”

“快出去看看!”

“当家的,你的弓我睡前刚保养过,放在……”

一间间屋子亮起灯火,骤然暴起的嘈杂声几乎将夜空掀翻。

不过一两分钟的时间,一群衣衫不整的男男女女便拿着趁手的武器走出了家门。

望着手握菜刀、锄头、镰刀、木棒、短弓等各式武器的男女村民,修一毫无惧意,脸色都没变过。

“你是……修一大人?”

北塘村的村长叫塔利,是个五十多岁的中老年壮汉。

塔利村长是猎户出生,在普通人里也算得上是勇力过人,弓术好,有过不少对抗入村强盗的经历,在村子里称得上是德高望重,因此在三年前被村民们推荐为村长。

修一以前跟郎世乐来北塘村清理过几次魔化动物,塔利村长对修一有些印象。

再加上修一常年面无表情,身边跟着一只会说话的乌鸦,这些特征都非常明显,所以塔利村长一眼就认出了修一的身份,说话时的语气也从最开始的严厉转化为恭敬。

“我们刚才在追一个古怪的黑影……”

嘎嘎叫飞到修一肩膀上为塔利村长讲解来意。

塔利村长听完之后便明白这是个误会,急忙示意村民们放下武器。

尽管事出有因,但修一大半夜的骑马狂奔确实影响了村民们休息,这让修一多少有点过意不去。

“有黑暗生物潜入村子了吗?”

塔利村长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猎魔人夜晚敲门可不是什么好事。

现在一听嘎嘎叫说有黑暗生物潜入村子,塔利村长立即意识到事情不简单,开始担心村子的安全问题。

黑暗生物的能力多种多样,确实存在一些善于潜伏的家伙。

很多时候,这些潜伏者所能造成的破坏比空有力气的蠢货更大。

“我也不太清楚,反正那个黑影很诡异。”嘎嘎叫扫了一眼围在一起的村民们,心思一动:“既然大家都醒过来了,那就干脆用显影尘检查一下吧。”

——分割线——

角斗场有专门给我们看直播的房间,房间靠墙的位置摆放了一个用红布垫着的水晶球。

水晶球会投影角斗场正在进行的角斗,就像电影院那样。

第一次看到这种水晶球时,我非常惊讶,没想到异世界也有电影这东西。

呃,或许叫魔影会更准确一点。

投影会映射到墙壁上,清晰度大概是720P的程度,算得上是高清了。

完成三场比赛不死的都会获得进入直播室的资格,有不少奴隶角斗士会进入这个房间观看角斗场的战斗,这是为了观察以后的对手。

说到底,情报也是很重要的。

说起来血腥角斗场的女**隶角斗士比男性要少很多,但能坚持到把【见习】去掉的女角斗士就没一个是好相与的。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她们会愿意接受死亡的命运。

正因为不想死,所以才能对自己狠。

成为正式的奴隶角斗士后,我和珍菲尔拥有了自由进入直播室的权限。

第一次看直播水晶,我和珍菲尔都觉得很新鲜。

墙上投影的是一男一女两个角斗士在战斗,女的是奴隶角斗士,男的是自由角斗士。

严格来说,角斗士分两种,奴隶角斗士就是我们这种人生自由被角斗场控制的类型。

自由角斗士本身是自由人,他们成为角斗士大多是为了钱、刺激、战斗欲、赌博或声望之类的原因。

世人崇拜勇士,没什么是比在万众瞩目下打赢对手,听数万人狂热的高呼自己名字…更容易上瘾的事情了。

角斗场的规矩是只要进场,至少死一边。

因此战斗的双方都抱着必杀的决心。

这场战斗持续了很久,双方看上去实力相差无几,两人打了至少十分钟,最后是女**隶角斗士体力不支,累倒了。

不,严格来说,是那个男性自由角斗士故意把女角斗士累倒的。

因为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极度丑恶。

他先是用剑打开女角斗士的武器,而后扑了上去,用双手撕开了对方已经破烂不堪的皮甲,脱下她的裤子,然后毫无廉耻的当着数万观众的面,强上……

观众们对这种事情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了,他们反而会觉得这样做很刺激。

我一直认为人与野兽最大的区别就是,人懂得羞耻,野兽不懂。

珍菲尔吓坏了,她从未见过如此丑恶的事情。

在直播室里观看角斗的男**隶角斗士们大多都在欢呼,对女**隶角斗士的身体评头论足,有的还说出了自己想跟那个男的换一下之类的恶毒言语。

珍菲尔的状态让我很不安,我急忙把珍菲尔带出了直播室。

第二天晚饭时,我听说有一个女**隶角斗士在牢房里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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