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兰在知世帮自己挡住攻击后,便躲到了何忧州身边。

因为她本能地觉自己师父这边是最安全的地方。

“大师姐真厉害。”幽兰呢喃道。

那条有着羽翼的巨蛇已经在帮助她脱困后回到知世的身边,一同压制那个白衣男子。

知世跟腾蛇轻易地压制住了白衣男子,就算周围青山门的弟子也帮忙,也还是抵挡不住那滔滔不绝的攻势。

现在的情况就是结丹期的大师姐跟她的式神,疯狂地蹂躏着青山门这些来找麻烦的人。

如果不是何忧州说不能乱杀对面,估计对面已经成了渣。

幽兰越看越兴奋,这个天下间,难道还有什么事情会比看自己的仇人吃瘪更痛快的事情吗?

如果有,那一定是看着仇人被杀死。

可是幽兰瞥了何忧州一眼,发现他表情很微妙,似乎是在担心着某种事情。

“师父,现在大师姐难道不是在压制对方吗?您为什么那么紧张?”幽兰忍不住问道。

她敢这么问,也是因为何忧州不是那种一板一眼的师父。

别说问这种冒昧的问题了,你就算跟他嬉闹,他大概也不会说什么。

换作是其他宗门那种严肃的前辈,估计你一问这么问题,他们就要瞪一眼回来。

“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吗?”何忧州叹了一口气。

“看出来什么?”幽兰还是不明白到底什么地方有问题。

“大殿再这么下去,要遭不住了啊。”何忧州无奈地看着地面跟柱子。

尽管大殿很结实,不至于因为这一番打斗就坍塌,可是出现一个刮痕或者裂缝是不可避免的。

幽兰闻言,也注意到了大殿的情况。

知世跟万睿才的战斗的余波疯狂地波及着周围的东西,的确很容易伤到大殿。

这大抵是幽兰这辈子见过最震撼的战斗,一招一式明明看着很朴实,但却愣是透着让人窒息的气势。

而且由于成为了修行者,她可以看到那不断迸发的灵气,那是她这个阶段根本无法企及的强大。

“大师姐估计很快就能分胜负了。”幽兰说道,如今完全是一边倒的情况,知世赢那是板上钉钉的。

而且从开打到现在,其实中间就过去了几分钟,知世也没有浪费多少时间。

“你这个魔头!妖女!为什么会那么强!?”万睿才被知世打得节节败退。

她一拳打过来,自己不管是躲开还是挡下来,都要再面对腾蛇的血盆大口。

万睿才也可以选择吃下知世这小拳头,但他直觉在告诉自己,不要做这种傻事。

从知世的步伐跟拳法不难看出来,她有连带着修体术,不仅仅是修行召唤那么简单。

一个法修毫无防备地吃下体修的一拳?那是想要给自己一个找棺材的理由么?

“修行。”知世罕见地开口跟他说了一句话,“以及我有一个好师父。”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万睿才中觉得知世最后一句话说得特别骄傲。

“带着你们青山门的人,滚。”她没有继续跟万睿才闲聊,直接给出了威胁。

在威胁完之后,她朝着别人的脸打出一个直拳。

与此同时,腾蛇很默契地从她出现的那一边扑向了万睿才,对万睿才形成了一个绞杀之势。

青山门的弟子们试图结阵帮助万睿才,可是灵气在接触雾气的一瞬间便消失,他们根本连阵都结不起来。

“住手!这个魔女!!!!”一道愤怒的声音从斜上方响起。

一个瘦削的修行者,提着一把剑斩向了知世,同时以指作剑,把一旁的腾蛇劈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父亲,您...怎么会在这里?”狼狈的万睿才,看到自己的父亲万竹后,既诧异又惊喜。

“为父觉得你此行很危险,便跟在了你们后面。”万竹沉声说道

他本以为万睿才可以解决知世,但他没料到战斗的天平会一直朝着知世那边倾斜。

万竹一开始想要磨炼儿子的念头在儿子差点被打死的瞬间被抛弃了。

知世跟万睿才同样是初入结丹期,可知世能如此压着万睿才打,着实是一件过于离谱的事情。

好在万竹出手后便明白,知世还没有逆天到能够以结丹前期的实力硬撼他这后期的实力。

万竹扫了整个大殿一眼,确定了只有知世是最大的威胁。

“跟我一起把这个妖女杀了。”万竹沉声说道。

他一个结丹后期配合上一个人,杀掉知世并非难事。

不如说——会很简单。

双方都剑拔弩张,战斗将会在某一个瞬间一触即发。

看到这凝重的气氛,何忧州忍不住了,“幽兰,你说我们的大殿会不会真的被拆掉?”

“不好说...”幽兰也不敢轻易地给自己师父一个回答。

何忧州很无奈地从蒲团上站起来,稍微拨了拨自己被吹得跟杂草一样的头发,“等一下。”

他的声音刹那便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你就是天衍门的掌门?”万竹打量着普普通通的何忧州,问。

“对。”何忧州很懒散地回答了一句,“你们还是走吧,幽兰已经是我天衍门的弟子。”

可惜事到如今,已经不是何忧州一句话就可以事了的。

万竹就不说了,至少万睿才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还想要杀掉知道自己服用了血丹的这些人。

见青山门的人一动不动,何忧州挠了挠头发,有点烦恼。

“师父!不要出剑!我可以应付!”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知世连忙喊道。

“知世真是关心师父的好徒弟。”何忧州很感慨地说道,“放心,师父不出剑。”

说罢,他便往前走了起来。

他没有使用什么瞬移的手段,就这么用所有人都看得清楚的速度走到了万竹跟前。

何忧州将自己手里那把寻常的铁剑拿在了手里,毫无杀意地站着,完全没有要攻击的打算。

“感觉如何?”何忧州不紧不慢地说。

万竹的下巴滴下了一滴冷汗,眼神紧紧地看着这把剑。

站在只有筑基期的何忧州前,他感到了巨大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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