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乾江沿岸并不安宁。

时不时有被蛊虫感染的鱼虫蛇鸟,跑到街上来伤人。

一时间闹的家家户户都不安宁。

猫狗鸡鸭之类容易亲近人的动物,都被关了起来躲蛊。

而候府内的会议完毕之后,姬晨诏被放出,带着云国人马,入驻到了御西城晋安伯爵府内。

因为春弈的缘故,他们也本该是这样的安排行程的,可是他此番回去之后,众人不见云王踪影,众口南风,也就不知道今夜他在这晋安伯爵府内会是如何的煎熬了。

但这消息,就算封尽所有人的嘴巴,也是抵不住胡兰月,也就是那个托故假死的王孙姬岚月的情报网的。

她此时和她家老爷子正在云王宫的房顶上吹着风看着月亮。

“老头子,怎么办?玩儿砸了啊,你这没死掉啊。”

“嗯,照你这么说,是玩儿砸了,这一圈儿子兜兜转转下来,居然还让她给跑了,还以为你这次有机会借皇后之手,收了她的能力了。”

“还不是怪你那个儿子。”

“哈哈哈哈哈...我也不知道他竟然有这个胆子,当众行刺于我啊。”

“不过他现在也已经知道你还没死的消息了,想必今天晚上一整晚都睡不着觉吧。估摸着暂时,也不敢回来云都见你了。”

“无碍,此子本无大才,若是能助你得手,何愁不能建千秋万代之功?我且写一封信,要他以春弈结果论生死吧。”

“别别别,你是没死成,但是你其他几个儿子还不知道被刺杀的是不是你啊,听我的,你就跟我猫儿着别处去,老二老三总得有一个要炸锅吧,云王遇刺,凶手还是自己的王储兄长,他们能忍得住?听我的,你可千万别露头,就这样,不然就不好玩了。”

“哈哈哈哈,你个小猢狲,论机灵还得是你啊。除此之外呢?让我听听,你还有什么别的安排?”

“让我想想...虽然你假死这事儿黄了,脏水还误泼到了姬晨诏的身上,但是也不亏,毕竟鹿云衫能力的面纱又剥开了一层。我现在可是激动万分啊,之前是改造人的身体,后来是复制苏寒的幽龙斩,现在又是复制了飞神符出来,这飞神符可是我花好大劲儿从前炎朝官员手中搞来的,结果她竟然可以直接复制,一次还复制出来三张...”

“这么一比较,你引以为傲的能力在她面前,也着实有点相形见绌了。”

“切,这有什么,迟早是我的。只是她现在跑掉了...我可是一点也不想让她离开我的视线啊...”

“分身有办法找到吗?”

“不,我自己去找多费劲儿啊,有的是办法,逼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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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早饭时候,风铃从外面跑了回来。

她看了看四周,趴在袁如月身边说道:“主,不好了。”

“怎么了风铃?”

“我刚刚看到了外面的告示,我们以后没有鱼吃了。江水里可能有蛊虫,候府正在召集术士除蛊呢。”

“是这样的,风铃,这些天就先忍忍吧,我们吃点别的。”

“还有件事儿,从御西城里面出来的人,说少夫人刺杀皇上未遂,逃跑了,现在重金悬赏。还说这些蛊虫就是她放出来的,那个少夫人是谁啊,又这么可恶吗?”

“就是你姐姐,御西候府的夫人去乾京之后,她把持着候府,所以御临川的人喜欢管她叫少夫人。”

桃鸳出来用餐,也刚好听到了这个消息。

“这怎么能怪到云衫头上呢?”

袁如月却在风铃的话里捕捉到了关键点。

“皇上就在候府,他都没有出告示悬赏追凶,御西城里倒是先贴出来了。这告示何意,桃鸳你也该明白了。”

“是御西城里的人想要害她?”

“不知,还想抹黑她。这蛊害和飞神符是一体之祸,云衫为了给她姐姐脱开关系,自愿顶替了这个罪名。皇上可能心里是清楚的,所以没有怪罪。但毕竟危急着御临川和御西城内两方百姓的性命,昨夜乾江沿岸哪家不是人心惶惶,在这个时候,将锅丢在云衫头上,可以说是非常聪明了。但若是聪明些的读书人,应该能看出御西城之内传出这消息的用心歹毒吧。现在就看皇上的意思了,若是没多一会儿,皇上的告示也贴了出来...云衫今后在百姓眼里可能真就成了祸害了。”

桃鸳听后,早饭也顾不得吃了,起身就要出去。

“桃鸳?你干嘛去?”

“我要出去看看,去候府,找人问个消息...至少也得给公子传个信儿吧...”

“这种时候瞎跑什么。别忘了可能还有人盯着你呢。”

“可也不能就这么坐在这儿啊。”

“不有的是人传信嘛。”

袁如月说完,抬手一个响指。

苏寒就忽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老板请指示。”

“麻烦大侠,送封信给北临川的许领主,让他将候府之内的消息多多打探给我们。去时,就用桃老板的名号吧,他会明白是什么意思的。若是不太明白...”

袁如月说着,掏出一个钱袋丢在桌上。

“你就用这让他好生明白。”

“得令。”

苏寒说玩,跟随袁如月去书房后,带信出发了。

桃鸳在一旁看的发愣。

这可是武功高过自家小姐的苏寒啊。

“如月,你是怎么让苏大侠都听你指令的...他这人听说,可是很有原则的。”

“啊?”

袁如月听后很是疑惑。

“他很有原则吗?”

桃鸳点了点头。

“那可能,我的钱比她的原则多吧。钱这东西,挣出来不就是为了关键时候屈人使力的吗。”

“额...”

桃鸳听着这话,感觉有些像歪理,可见到苏寒这么靠谱的人一点迟疑都没有的就去跑腿了额,竟也点头相信了。

“不过如月...你哪儿来那么多钱啊?”

“遗产。”

“嗷嗷...可是我听说,你家的家产已经被张家侵吞的差不多了么?”

“那算什么,不过是囤积在手上的一些没用处的钱财罢了,也不是我自己挣的,花着也不痛快,倒是袁记茶叶的人脉商铺,还都牢牢地掌握在我袁家手里呢,不然你以为我们这些天,为什么能赚钱赚得这么快这么轻松。而且...”

“而且?”

“袁记茶叶被逼到绝路时候我爹派出去的往西域寻找茶路的商队,竟然成功了,那条道儿现在可以说每走一步口袋里都要掉金子。而且王家山寨最后可是我爹占领的,那上面...还有好些魂玉呢,都让我打扫了。”

“真的吗?如月你真厉害。”

桃鸳略带崇拜的看着袁如月。

只感觉富家子女,确实眼光见识都不一样。

只有风铃知道。

自己主子以前不这样的。

不过是一些自嘲的伪装罢了。

自从那件事之后,夹在云衫和爹爹之间的她,痛苦万分。

爱意和血仇之间,她必须有一个别的身份,让她分神出去,才能得以解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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