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论年纪。
殷缺要比顾司大上几岁。
她的思维很沉稳，不像浮光那么安静，也不像纶音那么闹腾。
如果硬要贴一副标签的话。
大概就是小恶魔类型的女人，神秘且多样。幽月宗有不少弟子都是殷缺的粉丝，不光是幽月宗，放眼整个魔域，爱慕她的人也不在少数。
许多弟子其实知道殷缺的真实面貌，糟糕的性格。
可就是忍不住。
殷缺很有魅力，可在顾司眼里并不是。
外界如此光鲜亮丽的一个人，内在却空空洞洞的。
如同她的名字，殷缺。
缺少可以填补她内心的东西。
“殷缺师姐，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师弟，师弟怎么可能坑师姐呢？”顾司主动拿起房间里的茶具，为她倒茶。
殷缺自从荣升长老会后，茶叶啊糕点什么的从来不缺，茶也是好茶。
顾司给她倒了杯，自己先灌了两口。
“顾师弟是有什么事情吗？”殷缺从袖子里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她的举止很优雅。
“幽冥宗的事情。”
“幽安瑶？”殷缺第一时间就猜出来了。
“是。”顾司点点头，也不隐瞒。
他表现的很平静，殷缺也很平静，她翘起二郎腿，层层叠叠的裙摆被膝盖托起，露出雪白的小腿。
“顾师弟，你是想好了才来找我的吧？”殷缺卷起她脸颊左侧垂下来的发丝，神色饶趣。
“还记得你是否说过，无论什么事，都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我是说过。”
“顾师弟知道我想要什么吧？”殷缺在偷笑，狡猾的像个小魔女，她的瞳孔闪烁，直勾勾的盯着顾司的脸。
“我知道师姐想要什么。”顾司站起身，他的身子微微探向前，“但我不可能给你。”
“那就是没得谈了顾师弟。”殷缺继续把玩着她的头发，她丝毫不慌，可顾司像是知道了答案，面带微笑。
“师姐何必拘泥我呢？”
“顾师弟是知道的。”
“心我给不了。”顾司摇摇头，他的目光灼热，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可我能让师姐知道什么是爱。”
“爱？”殷缺有点想笑，她纤细的手指挑起顾司的下巴，些许扬起了嘴角，“顾师弟认为，我缺爱吗？”
顾司不语，他相信殷缺能懂他在说什么。
见到他一直闭口微笑，殷缺那双弯起来的眼眸逐渐下垂，她松开了顾司的下巴，坐回椅子上。
“顾师弟，第一次我讨厌你的笑容。”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顾司从椅子上走了下来，推开了房门，清晨那束阳光很刺眼，濒临春季，万物逐渐复苏。
“什么时候动身？”殷缺追问了一句。
“两天后。”说完，顾司的身影迈入光晕，殷缺一个人缩在小屋里，她捏起瓷盘里的丸子，温度已经降下来，细细揣摩打量后，再一口吃掉。
顾司的身影还没走远，她盯着他的背影，耀眼的阳光剥开房门后光滑的地面，却未照进屋内，幽暗的一片。
“顾师弟啊，这次啊..”殷缺小巧的舌尖舔着嘴唇，“是你自己过来的哦。”
……
顾司回到院子，他看见浮光正拿着那把冰蓝色的长剑舞着那套月下水，自从她有了佩剑后，舞剑的时间长了许多，动作架势更是有模有样，其实她原来就舞的很好，但拿了真剑，一缕一缕的剑锋已然成型。
顾司走过去，伸手捏了捏她的腰。
比原来更紧致，不愧是千锤百炼的肉体。
浮光吓了一条，像是一只惊醒的小猫咪，她往后退了几步，眸子幽幽怨怨的盯着他。
“比之前紧。”顾司竖起大拇指。
浮光的鼻腔里发出闷闷哼声，她从院子里的角落里拿起一把木剑，仍在了顾司面前。
“真剑比木剑？”顾司歪着头。
浮光没说话，横举起长剑，蓄势待发。
“也行，陪你练几把。”顾司慢悠悠的捡起那把木剑。
……
一炷香后，顾司败下阵来。
他惘然的盯着手心里已经成了两半的木剑，嘴角抽了抽，“你还真打啊？”
浮光没说话，闷哼一声，将手里的剑小心翼翼的放在院子的石桌上，桌面上还有磨好的砚台和宣纸，她想了想，在上面写了几个大字。
顾司凑过去一看。
“别和我说话。”
顾司有点疑惑，但他马上就不疑惑了。
肯定是纶音说了幽冥宗和殷缺的事情，不然她怎么会和自己闹脾气呢，顾司默默叹息一声。
浮光跑到厨房去做饭了。
顾司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在临近厨房的时候，浮光回头看他，也不理他，直径走了进去。
顾司无奈的笑了笑，踏进了厨房的门。
“浮光啊，是不是纶音师姐和你说了什么？”
浮光没回答。
“其实你知道的吧？”他靠在门口，含着淡淡的笑意。
浮光手里的铁勺落在锅里，声音很清脆，她回过头，眼眶有点红，幽冥宗，幽安瑶，甚至是殷缺的事情，老实说她不是特别在意。
她唯一在意的，是顾司又要为她去奔波。
“没关系，我自愿的。”顾司一直很了解浮光，他伸出手，握住了浮光的手背。
“你也不要有什么心里压力。”
“啊..”浮光像是想要说什么，她的面容激动，甚至有了隐隐的泪滴，但她不能说话，只能不断的冲着顾司舞着手臂，口齿不清的呜咽。
“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有什么危险。”顾司将浮光的身躯拥进怀里，他想了想，声音低沉下去，但却依旧温柔。
“我想治好你，浮光。”
“你的人生不应该只是如此。”
浮光在他怀里挣扎，顾司抱的很紧，逐渐的，她不挣扎了，只是默默的抬起手，反握住他的手背。
顾司一只手摸着她的脑袋，沉默片刻，轻轻的说，“对自己有些信心，好吗？”
滚烫的热泪，滴在顾司的手背上，一滴又一滴，晶莹剔透，和她的心一样干净。
她轻轻点点头，没有任何言语。
顾司闭上眼睛，午后细碎的阳光渗了进来，包裹住两人的身影，清风微卷，凛冬已过。
春天将至。
（这节写了两个女主角的对比，还行吧，马上就是殷缺师姐的主线，- -感觉这个人物，写起来是真的累，还不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