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记在账上,等计划结束了,我不把你杀了我就不姓齐!”
姜玠能感受到那股子戾气,从眼前这个看上去很温和的短发御姐身上散发出来,姜玠还记得上一次他被这么的威胁的时刻就是当自己刚捡回齐暝帮她治疗伤口的时候。他险些被不听解释的少女一刀砍死。
“西海的阑珊居在哪里啊?”姜玠试图扯开话题。
“西海的阑珊居吗......”齐暝开始回想,“似乎就坐落在魇梦宫旁边的澜州城里,那里阑珊居的生意还是很不错的。”
姜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晃悠着地两条长腿突然顿住,“你还真去过阑珊居啊!”
“工作压力你又不是不知道。”齐暝白了他一眼,“阑珊居可不办男妓的生意,我就去喝个茶怎么了?我总不会去找花魁服侍自己吧。”
“难说。”姜玠看着长身玉立的少女,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话说自从我收留你之后,你就一心铺在修炼上了,也没对那个男的动过心,难不成你是喜欢女孩子?”
齐暝腿一软,险些没摔倒,她走到姜玠面前,伸出食指狠狠戳着他的脑袋,“你是不是闲的没事情干了?我会喜欢女孩子?”
“好像说短发的女孩子在女孩子里特别受欢迎,大概是因为那什么,A气十足。”姜玠抱着脑袋喊疼,顺势就趴在床上不动了,“更何况就算你喜欢男孩子也没有用啊,哪里有人能降服你这样的烈马啊?天天被家暴是个人都受不......欸!欸!别动手啊!”
暴戾的纯黑色剑气一瞬间喷薄而出,仿佛要将房间里一切存在的生灵尽数灭绝。站在房间正中央的短发少女身上缠绕起诡异的黑色落叶,手中那一柄纯黑色的长剑也已经高高举起。
“你干什么!那是我送给你的剑啊!你用它来砍我?”姜玠一不小心从床上翻了下去,仰着头害怕地看着咧着嘴的齐暝,“我就随口说几句,有必要吗?”
“口嗨当然要付出口嗨的代价。”齐暝毫不犹豫地一剑砍下去,剑锋落地响起其为清脆的炸裂声,“还有用你的剑砍你,还真是过瘾。”
姜玠在地上左闪右躲,闪转腾挪,倒是苦不堪言,“我送你的剑也不是这么用的啊!”
“呼,看你就是费劲,你就不能好好让我砍一剑?”齐暝喘着气,对地上这个明明很漂亮却活像个滚刀肉的姜玠没有半点办法。
“你是忘了你的花魁计划了嘛,姑奶奶!”姜玠觉得还是去当个花魁比较好,至少不至于有什么生命危险。现在落到齐暝手中,倒是不知道是死是活了。
“算了,我也就不和你计较了。”齐暝收起了纯黑,“既然你怎么主动,那我们就直接去澜州城吧,只是你要记得你的目标是成为阑珊居的头牌哦,别整天混吃等死的,要是有机会我也会来照顾照顾你的生意。”
姜玠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反正没有人知道我是谁,都过去一千年了,我这点小名气哪还有人记得,至少也算是尝试尝试新的生活吧。”
姜玠看开了,他也没必要去纠结什么丢不丢脸的问题,自从他苏醒过来后,就只认识了沐沅,千年前的故人也是老的老,死的死,自己又何必在乎这些呢。
他是姜玠,也不是姜玠,他不想抱着那个玄裳术士的名头,而是真真正正的期望着平静的生活,没有每天巡视山门弟子练武的日常,没有天天被各大势力领头人约战的经历。
哪怕只是做一个笑死人的花魁。
但一想到是齐暝的计划,姜玠就气不打一处来。
“瞪什么瞪?出发了!”齐暝看着瞪着眼的姜玠,双手叉腰,“别在这里跟我横,有本事你和沐沅横去,和你那没良心的徒弟薛不寒横去!我可不欠你什么。”
“别提了别提了。”姜玠立马缴械投降,他是真的不想再听到这两个名字了,一旦这两名字出现,姜玠就会觉得自己很蠢,蠢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
“衣服给我理好,别以为凭你那一张脸就可以在阑珊居里混得风生水起了,人情世故懂不懂!”齐暝瞥了他一眼,“你先等着,我去换衣服了。”
“你?你换什么?你不就是本色出演嘛?还要打扮什么?”
“不会说话可以不说!”齐暝暗暗地刺了一句,“我这不是放假吗,还是决定扮个侍女陪你一起进去,别到时候一个人真在里面玩嗨了,出都出不来。”
“喂,我很像卖身的人吗?”姜玠不满,“你让我去当花魁,害怕我上瘾是怎么回事?”
“当我没说,只是不演被我赶出去的可怜少女戏码,我是真的想不出来怎么混进阑珊居了。”齐暝为难着,但还是换上了一身浅黄色的长裙,肩头缀着偏紫色的纹路,只是......
“你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侍女的样子啊。”姜玠啧啧地打量着少女,不说别的,单看这副打扮,齐暝依旧是难得的美人,但当视线落到少女靓丽的耳垂上悬挂着的紫色十字时,姜玠还是有些尴尬地开口,“怎么看都是叛逆少女啊...”
“怎么?不摘耳饰不行?”齐暝挑眉,“没见过真正的大家侍女么?”
“我现在算是长见识了。”姜玠低声嘟囔着。
“还有,我又想了想,我们那个计划还是可以实现的。只要我先当街骂你一顿,吸引阑珊居的注意力,然后迟上几天画个押把你连同我伪装的侍女一起送过去就行了。”齐暝一拍手,似乎对自己的主意更加满意了。
“你先滚去再喷点香水,营造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好吧,别一副妖艳贱货的样子,看着我都烦。”
“对,看着你我都烦。”姜玠下意识接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