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恩顿是晚上八点左右去的猎魔人酒馆,他去的时候没有空手,带了五十枚银币作为抓捕食人者的赏金。

可惜罗恩顿来的时间不凑巧,当时的修一正在外面寻找和小乞丐一起的流浪儿,顺带搜索那两个杀死小乞丐的强盗,所以两人完美的错过了。

搜索了半天都没有找到流浪儿与犯人的踪迹,即便是修一也会感觉到疲惫。

天色已晚,修一决定回酒馆休息,明天再继续找线索。

先一步回酒馆的嘎嘎叫发现郎世乐正在数着一袋子银币傻笑……

嘎嘎叫从来都不会放过任何踩自己前主人的机会,见他笑得欠揍,嘎嘎叫电光火石间从郎世乐面前闪过,并轻松的夺走了郎世乐手中的钱袋……

“嘎嘎……快把钱袋还给我!”

郎世乐紧张的追着嘎嘎叫,妄想追回银币,奈何嘎嘎叫会飞,郎世乐上蹿下跳的,始终在做无用功,就很气。

“这些银币肯定是修一今天抓食人者的赏金,没你的份!”

郎世乐抗议:“我可是修一的老师,他是我教出来的学生,收点学费也是应该的吧!”

“要收学费你自己问修一要吧。”这样说完,嘎嘎叫不等郎世乐回答,直接飞出窗外消失在无月的夜色中。

修一正好在这个时间点回到旧馆,他没有理会嘎嘎叫与郎世乐例行公事般的闹剧,而是坐到了郎世乐惯例的位子对面。

看到宝贝徒弟回来了,郎世乐只能暂时放弃向嘎嘎叫追讨银币的行为。

坐回桌前,郎世乐罕见的没有喝酒,而是少有的一脸严肃表情。

“罗恩顿在三个小时前来过,他说今天捕获的食人者并不认识杀人的强盗,不过他每天都会去荒地捡尸体,虽然并不是每天都会有,但从供词上来判断,那一片经常会遇到杀人抛尸这类事件……”

郎世乐跟修一说了一下罗恩顿调查得到的结果,简单来说,那片荒地是杀人犯最喜欢的抛尸场地。

尽管杀人犯与食人者从未见过面,甚至连半点交流都没有,但是双方仿佛有默契一般将那片荒地当成了他们的福地。

首先,那片荒地处于镇子里十分偏僻的区域。

其次,附近居住的食人者会定期去荒地捡尸体。

也即是说,杀人犯在把尸体抛弃到固定地点之后,食人者会主动帮助他们消灭证据。

有什么办法可以完美的消除杀人罪证?

当然是吃掉了。

没有尸体,就不算犯罪。

当然,这个说法比较偏颇,但是在这个世界,失踪几个人是很正常的,若失踪者不是特殊身份者,基本不会有人管。

只要不立案,就不存在破案率的问题,更不用冒险去抓犯人……这是傻子都懂的道理。

“今天晚上应该没有收获吧?”看到修一的样子,郎世乐知道修一今晚是无功而返的状态。

“犯人很狡猾。”修一皱眉说出自己的判断:“食人者的出现恐怕不是偶然。”

“你是担心温迪戈吗?”

“嗯。”

“温迪戈啊……”两条粗眉毛皱到一起的郎世乐气闷的抓起桌面的啤酒杯狠狠灌了一大口:“我会告诉詹姆斯那个蠢货让他注意的,今晚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修一点头,起身走上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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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一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漱后沉沉睡去。

沉睡中的修一如同昨晚那样进入了奇特的梦境之中

梦中的一切从虚幻变成亦真亦幻的状态,那刺耳疯狂的喊叫声,那充斥了鲜血与哀嚎,每一寸都埋葬了冤死之魂的沙地……

又回来了,这里是修一永远都不会忘记,刻印在灵魂之中的绝望之地——血腥奴隶角斗场!

第二次在梦中回到血腥奴隶角斗场的修一直接出现在了角斗场内,而他的对手……是他的好友高斯刻!

直接跳到这一局了吗……竟然不是一场一场的打下去……

望着目光凶狠的高斯刻,修一全无战意……因为他知道,如果梦中的东西无论自己如何改变都会像上次那样顺着记忆中的结果走下去的话,那么高斯刻的死将是必然的……

低身从地上捡起了一面盾牌和一把长剑,修一冷漠着神情与十米外的高斯刻对持。

“我还以为你会放弃的。”高斯刻冷笑着用双手大剑指向修一的鼻子:“刚才角斗场的人宣布我们两进行下一次角斗时,珍菲尔做出了选择……为什么不是我?”

高斯刻话音刚落,他人已经冲到了修一面前,大剑以无可匹敌之势重重劈下!

修一精准的侧身躲过高斯刻的攻击。

这一剑蕴含了高斯刻全身的力量,一剑斩下来根本守不住,大剑“嘭”的一声砸在沙地上,无数黄沙溅起,差点迷了两人的眼睛。

旧力已尽,新力未生,这个时候正是高斯刻防御最薄弱的时刻,战斗经验丰富的修一可以在一瞬间出剑将高斯刻的心脏刺穿!

可是修一没有这样做,不进反退的做出了继续死守的姿态。

“你看不起我!?”见修一没有趁着自己空门大开的破绽打过来,高斯刻恼羞成怒的大吼一声,大剑猛的甩向修一。

修一矮身躲避,这一剑是从修一头顶上方三公分处略过的。

躲过第二剑的修一站起身,依旧没有做出任何打算还击的举动。

“还手啊!你就那么看不起我吗!”修一一味的躲避激起了高斯刻的怒火:“每次角斗都是你出尽风头,终于等到单人对决了,我一定要击败你,证明我比你强!只要杀了你,珍菲尔就是我的了!”

修一在高斯刻的接连攻击下退到了墙角,他的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头顶是观众们歇斯底里的嘶吼,仿佛泰山压顶般的呐喊声足以将底下的任何人震得头晕目眩。

修一在这种情况下保持着表面上的绝对冷静,但内心中,修一只觉得悲哀。

挚友死亡的事实,他还要在经历一次吗……

高斯刻的剑第三次挥空。

毫不留力的大开大合的攻击法导致高斯刻用力过猛,剑尖连带着五分之一的剑身刺进了岩石墙壁。

或许是累了,高斯刻一时半会儿居然拔不出刺进墙壁的双手大剑……

察觉到自己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取回自己的武器,高斯刻果断的抛下了卡在墙壁上的双手大剑,一个翻滚避开修一可能发出的攻击,站起身的同时,手里已经多了一把长剑。

修一仍旧没有攻击高斯刻,继续保持着守势。

修一的退让让现场看戏的观众们超级不爽,各种侮辱人的垃圾话层出不穷……

“我可是压了红方五个金币的!红方在搞屁啊!快点一剑刺死蓝方!”

“蓝方快点攻击,一口气弄死红方!要是让老子赔了钱,老子绝对会买下你的尸体砍成肉沫喂狗!”

“干干干!干死红方!”

“杀!快点杀了蓝方,老子X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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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道战在6死4伤的情况下落下帷幕。

除了我、珍菲尔、高斯刻以及一个蓝发女孩之外,其他6个见习奴隶角斗士都死了,死在鼠人的嘴里。

这群畜生根本等不到战斗结束,只要已有人倒下,它们便会一拥而上的将倒地者压制,然而分而食之。

最开始的时候,它们甚至饿到连其他死亡的鼠人尸体都不放过。

观众们大声叫好,谩骂,嘶吼……反正情绪很激动,说什么的都有。

等到最后一只鼠人死亡时,塞和大人当场宣布买4的观众将得到1赔10的高额赔率,可以凭手中的票据去前台兑换钱币。

原来,我们只是数字……

拖着疲惫的伤躯,幸存的4人在角斗场工作人员的看管下进入甬道,回归牢房。

珍菲尔一路上都在哭,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因为我很累,真的……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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