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清的大殿里,知世盘腿打坐着。

她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看得出来看似安静的她,此刻心境并不那么平静。

现在是她没有在师父身边的第三个小时,她想念师父了。

不过不需要担心她这么修行多走火入魔,她已经习惯这样子修行。

下一秒,她察觉到了什么,猛地睁开了双眼。

“师父。”她用自己清脆的声音呼喊道。

“嗯?为师还以为你要打坐到晚上呢,没想到你这就醒了。”抱着一盆瓜子的何忧州,惊讶地看着知世。

何忧州看到知世在打坐后,便找了一些瓜子,准备在边上候着知世。

没料到自己靠近知世后,她就立刻从打坐的状态中醒来。

“刚好修行完。”白皙小脸上染上一抹红晕的知世,轻轻地应了一声。

“知世,你听我说,我们要去搞钱了。”何忧州坐在了知世身边。

知世不着痕迹地贴了过去,跟自己的师父紧挨在了一起,“嗯。”

“我们天衍门不是还有很多钱粮吗?”她问道。

天衍门的支出根本不是问题,她平日里跟师父一起去猎杀一下妖兽,卖卖材料就够用了。

毕竟整个天衍门加起来就他们两个人,很少说有需要大量用到灵石跟钱币的地方。

跟其他修行需要用大量丹药的门派相比较,天衍门简直是省钱到极致。

“你这不是多了一个师妹吗?”何忧州无奈地说,“估计以后又要花好多钱。”

“师父,您该不会又浪费几万灵石帮幽兰订做衣服了吧?”知世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突然想到了这一茬。

她的这一套衣服就是师父当初特意帮自己去找人订做的。

师父在很多地方都不在意,但偏偏在自己弟子修行服这一方面很上心。

老实说,知世觉得这一身衣服的精致程度,已经完全超出了修行服的范畴。

而且这修行服尽管在防御方面的性能很一般,但在自我修复方面却很逆天。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即使知世这一身紧身衣被烧得只剩下一小块布料,它一样可以花费少许时间来把自己复原。

知世很怀疑师父把观赏性放在了实用性前面了。

不过知世倒不是说讨厌这一点,好看的衣服她也喜欢。

单纯是这订做衣服的支出真的很大,几万灵石这是天衍门几年的支出有余了。

数额太夸张了啊,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天衍门才那么多年都没有积蓄。

“当然。”何忧州拢起袖子,理所当然地说道。

跟知世想的一样,何忧州的确是把修行服的观赏性摆在了最前面。

而且作为堂堂魔教,衣服太过保守怎么可以?

保守那是正派的事情!与他无关!

具体的设计,大部分是参考了遗迹挖出来的秘籍。

不得不说,那些作品的设计品味很不错,看得何忧州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果然是这样么。”知世呢喃了起来,“师父,现在天衍门的积蓄的确够把幽兰的修行服做出来。”

她皱起那一对秀眉,“但这样下去的话,师父您下一个弟子,或者说下下个弟子,完全没有办法去订做修行服。”

“对啊,为师我现在很苦恼。”何忧州满脸的忧愁。

天衍门修行跟伙食的支出不是大问题,问题是以后的修行服怎么办?这一次已经把天衍门这些年积攒出来的钱用得差不多,再如此下去,就没有下一次了。

知世看到师父忧愁的样子,情不自禁地帮他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没关系,师父,我听说了白城有一个修行者的比赛。”

“修行者的比赛?”何忧州耳朵抖了一下。

这座白城距离他们的山头很近,最近那追杀幽兰的江湖侠客们就是从白城来的。

“没错,听说是白城附近的宗门联合举办的。”知世轻轻点头,“优胜者可以获得数万灵石的奖励。”

“最重要的是,这是他们为了选新秀而举办的比赛,参赛者修为境界只能是筑基期的。”她见师父行动,便又补充了一句。

“知世已经是结丹期,没法参赛,但师父您的的确确是筑基期,所以完全没有问题。”

“师父您出场的话,一定会是优胜者。”她不知不觉间,便把何忧州的头发给理顺了。

头发理顺后的何忧州,之前被遮住的脸蛋展露在了知世眼前。

每次知世看到这里就忍不住想,师父如果穿上好看的衣服,一定会让任何人都把持不住——包括她。

不,不需要好看的衣服来衬托,她现在就已经有点把持不住了♡。

“距离比赛还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足够我们替幽兰解决一些琐事了。”知世说道。

“知世,太好了!这样一来我们天衍门的资金就有着落了!”何忧州立刻就振奋了起来。

把这比赛拿下,他又可以躺着很长一段时间。

不行,何忧州你不能那么堕落,你还要抽空教旧弟子以及找新弟子。

何忧州突然站了起来,让知世有点怅然若失,她还想多靠着师父。

“看样子钱的问题已经完美解决了。”他自顾自地点头,没有烦恼的事情,肩膀都轻松了许多。

“对了,刚才满脑子都是灵石的事情,都忘记了这件事。”何忧州瞥了知世一眼,说,“最近在老板娘那里看到了一个挺好看的东西,买来给你当礼物了。”

他向来在弟子的事情上是不会吝啬的,但凡他把这一部分钱拿来修葺一下宗门,估计周围看上去不至于那么寒碜。

“礼物?”知世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师父,今天并非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不对,好像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何忧州凭空掏出一个雕刻着龙纹的白项圈,“把头抬起来,我帮你戴上去。”

知世听话地抬起自己的脖子,任由自己的师父亲手把项圈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果然很好看!”何忧州对自己品味点了个赞,“知世你觉得怎么样?啊,不对,这里又没有镜子,你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

“不用照镜子了,弟子很喜欢。”她仰视着师父,手下意识地摸向了项圈,柔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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