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罗凌叔叔,下面那两个人在干什么呀?”

可爱的九岁小**艾玛还是第一次来奴隶角斗场看比赛。

坐在小艾玛身旁的是已经而立之年的埃罗凌,他慈爱的拍了拍小艾玛的脑袋,笑着说道:“他们在角斗,这场比赛只有一个人能够活着离场。”

“那为什么其中一个叔叔脖子上戴着一个环,另一个却没戴?”

“那个是奴隶项圈,是奴隶角斗场为了控制奴隶而准备的魔法道具。”知识渊博的埃罗凌温柔的笑着解释:“带着奴隶项圈的都是角斗场的奴隶角斗士,项圈被破坏时会自动爆炸,所以带上奴隶项圈的奴隶即使逃跑也不敢把项圈取下。但是因为脖子上的奴隶项圈会让他们非常显眼,所以大多侥幸逃跑的奴隶没多久又会被抓回来。”

“奴隶是什么?为什么要抓他们?城里好像有很多奴隶,是一种工作吗?”小艾玛是第一次来到大城市,她就如同十万个为什么一样接连不断的向埃罗凌提出问题:“还有,另一个没有戴项圈的叔叔为什么要去跟奴隶叔叔打架?”

“自由人也是可以进入奴隶角斗场进行角斗的,一般是两个或者多个有仇的人相约角斗。也有自由人进入角斗场与奴隶角斗士战斗的,胜者可以获得金钱奖励。”埃罗凌拿出怀中的赌券在小艾玛眼前晃了晃:“叔叔买了那个奴隶角斗士,如果那个奴隶角斗士赢了,待会儿叔叔带小艾玛去大吃一顿,好不好?”

“好呀好呀!艾玛要吃烤鹅!”小艾玛一听有好吃的,立即拍手叫好,完全忘记了埃罗凌叔叔还有个问题没回答。

奴隶,是一种工作吗?

大概……是吧……

——摘自《埃罗凌游记》

地点是詹姆斯大叔的酒馆,郎世乐正在抱头哭泣:“呜呜……狼人那些穷逼就算了……呜呜……吸血鬼的牙齿磨成粉可以用来制作嗜血药剂,是很贵重的材料……众生级吸血鬼的獠牙至少可以卖10个金币啊!你这个孽徒!”

修一淡定的从詹姆斯大叔手上接过白开水,面无表情的抿了一口,随后夺过詹姆斯大叔另一只手抓着的擦桌子的抹布递了过去。

动作非常自然,就像在给正在哭泣的人递手绢。

“……这是抹布!”

郎世乐用手随意抹了抹没有眼泪的脸,恶狠狠的瞪着修一。

经过刚才那一闹,郎世乐完全失去了教训徒弟的念头,这个邋遢的老男人转身向酒馆门口走去:“下次记得了,吸血鬼的獠牙一定要留下!这些都是钱啊!”

修一:“……”

正在柜台结算任务奖励的詹姆斯停下手上动作,幸灾乐祸的大笑起来:“烧成灰了~~嘎嘎~~”

郎世乐:“……呜呜呜……孽徒……我的钱啊……”

在郎世乐假哭的时间里,詹姆斯统计完了任务赏金,将一只钱袋子放到吧台,推向修一:“已经扣除了这个混蛋的消费,这是剩下的。”

修一还没伸手,郎世乐就先一步将钱袋子揣到手里,数量的打开钱袋数了起来:“怎么只有30个金币?不是应该有40个的吗?小心我告你虐待童工!”

“因为有10个金币是你的消费。”

“我的消费怎么可能有10个金币!?”郎世乐一言不合就挥舞拳头打向詹姆斯:“还我10个金币,你这个吸血鬼!”

“喂……不准打脸!”

金鸡独立的郎世乐:“那你也不能打我脸……”

白鹤亮翅的詹姆斯大叔:“哎哟……说了不准打脸!我也打,阿达!”

乌鸦嘎嘎叫提着篮子从窗外飞了回来,还没进酒馆就听到两个逗比在撕逼。

嘎嘎叫飞到修一面前,将篮子放下,对正要付钱的修一说道:“这次免费哟,亲。”

闻言,修一没有拒绝,对嘎嘎叫点了下头,抓起篮子向二楼走去,冰山脸依旧。

尽管修一很少开口说话,但是在嘎嘎叫这样的花痴乌鸦看来,那就是酷哥的表现,于是嘎嘎叫又一次对着修一的背影大发花痴:“修一好帅好酷啊~~~不说话的时候也好帅~~~冷酷的背影~~~~”

修一的房间很宽敞,是詹姆斯刻意打通了五个客房后组成的。

除了浴室之外,还有一个可以喝茶的没有种花的阳台,一个练功房和卧室。

吃完简单的晚饭,修一做了几个小时日常训练之后便洗漱上床休息了。

从八岁那年被奴隶贩子抓去奴隶角斗场之后,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修一感觉自己一辈子的力气都用光了。

现在唯一支撑他活下来的只剩下复仇,向所有黑暗生物复仇!

猎魔人的训练十分严格,尽管目前的修一还只是一位见习猎魔人,但修一一直以来都是以高规格来要求自己的。

做什么事情都力求做到最快最好。

刚躺上床,疲惫袭来,修一很快便进入了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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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那里?

修一睁开眼,四周是无尽的黑暗,前方有一个铁栅门,门外是光……好熟悉的场景,就像是铭刻在灵魂深处那般清晰……

这里是角斗场的甬道!?

修一在确定了地点之后,四周的黑暗迅速退散,。

黑暗散去,九个年纪大约在12、13岁左右的少男少女暴露在修一的视野内。

珍菲尔!高斯刻!

当修一从眼前的少男少女里找到曾经让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时,修一的精神差点崩溃……这里是曾经囚禁他,改变了他命运的地方——奴隶角斗场!

“修一,我有点害怕……”

身穿简陋的褐色皮甲,橙色的长发梳成爽利的马尾,年仅12岁的珍菲尔的脸上带着萝莉特有的可爱稚气,眼神动摇的同时却又有着一丝莫名的坚定。

这位美丽的女孩正怯怯的看着身旁精神有些恍惚的修一,神态迷蒙,不知所措。

修一扶额,晃了晃还有点晕乎乎的脑袋,心想:怎么回事,我明明是在酒馆里休息,为什么会回到角斗场?难道又穿越了?

“修一?你没事吧?头不舒服吗?”看到修一一副不适的模样,珍菲尔立即紧张起来,轻轻抱着修一:“修一,我们马上就要进角斗场了……我……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来吗?”

“能!”

回过神来的修一轻轻拥抱怀中的珍菲尔,尽管两人都只有十二岁,但心中那份依存与眷恋是不会错的。

修一轻拥着失而复得的女孩,嗅着她温软的发香,一字一句的念道:“这一次,我一定要保住你!”

珍菲尔听到了修一等同于告白的话语,羞得赶紧脱离男孩的怀抱,低头不敢看他:“走吧,我们一定会活下去的。”

“是呀是呀,我们三个连在一起绝对无敌!”黄色寸板头的高斯刻用羡慕的眼神望了修一和珍菲尔一眼,然后举起右拳对着空气挥了一拳:“如果真的遇到了麻烦,本大爷会保护好你们的!”

“嗯,我相信你。”修一笑着在高斯刻的肩头锤了一下。

认为自己穿越加重生了的修一心中一暖,褪去满身戾气,变回了曾经那个喜欢笑的阳光男孩。

曾经的修一很喜欢笑,而且还是个逗比。

只是后来发生了很多糟糕透顶的事情,才导致他性情大变

“我们一起努力活下去吧!”

修一望向身旁的好友与恋人,然后自信满满的说出了振奋人心的话。

看着两人脸上的愁容消散,修一在心里默默下决定。

这一次,他一定要改变上一世的悲剧!

与士气高涨的修一三人不同,甬道内另外七个同龄的奴隶角斗士却表现得十分沉默,因为他们很清楚,自己即将面对的是怎样的命运,除了向不可能帮助他们的所谓的神祈祷与接受命运之外,没有第三种选择。

六男四女一同走向铁栅门,还没靠近,铁栅门外那震耳欲聋的呼喊声便如同山崩海啸一般时刻摧残着他们本就紧绷的神经。

铁栅门缓缓升起,修一虽然还没弄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重生回到过去,但是他十分清楚,他必须把握住这次机会。

铁栅门外的世界是一个布满了黄沙与各式武器的角斗场,一个直径接近200米的类似古罗马斗兽场的圆形场地。

满席可容纳二万人的角斗场几乎要被欢呼声掀翻,其中还充斥着各种稀奇古怪或下流或卑劣或诅咒或兴奋或高亢或嗜血的喊叫声,其中最大的则是呼喊数字的声音,比如8、5、3、2、1或是0。

至少二万人的呼喊声如同雷鸣般从天而降的压下来,心理承受能力弱一些的人怕是当场就给吓死了。

好在能够以见习角斗士身份走进角斗场的少年少女们的心智比普通人更加坚韧,这才没有在二万观众的喊声中畏缩不前。

场中唯一没有受到观众喊声影响的就是修一,因为这种情况,修一经历过很多次。

修一非常熟悉观众口中数字的含义,这些数字在这里意味着生死!

修一曾经是一个天朝的穿越者,他在穿越到这个世界时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有着严厉却爱他的父亲,也有温柔美丽的母亲,有可爱活泼的妹妹,还有相互喜欢着对方的青梅竹马。

对于在天朝时一生失败,最后死于病床的他而言,能够在这个世界重生简直就是天大的幸运。

修一本以为自己会在这个世界过着平淡又充实的生活,因为他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便拒绝他走上战士之路。

父亲希望修一能够过上平静安全的生活,远离打打杀杀什么的。

修一虽然抗争过,却最终还是敌不过母亲和妹妹的眼泪。

然而在修一8岁那一年,他中了人贩子的暗算,最后被卖到了这个奴隶角斗场。

奴隶角斗场里有许多与修一有着相同遭遇的孩子,会到这里的孩子是不幸的。

经过四年的严格训练,天赋最好的那批会被提前调走,去了哪里,修一不知道。

剩下的都会被当成见习角斗士进行训练,修一成功的成为了一名见习角斗士,至于没有顶住训练压力的其他少年男女……都死了……

脱离奴隶角斗场的方式除了不可能的出逃之外,基本上只剩下被贵族看中,买回家作奴隶护卫这一条。

当然,如果男**隶角斗士长得够俊俏的话,或许也会有一些欲壑难填的富婆感兴趣。

女**隶角斗士基本上也差不多……

少男少女们还没进入角斗场,角斗场内蕴藏的血腥空气扑鼻而来。

除了修一之外,所有人都紧皱眉头,一副略显不适的模样。

那种好似屠宰场一样的血腥气味可不是谁都能坦然面对的。

角斗场铺了一层黄沙,数量接近三位数的武器散乱的躺在角斗场的每一个角落,基本上进来的人只需要随便看一眼便能找到自己承受的武器。

刚刚进场,十个少男少女们立即拾取地上散落的武器,做出相互戒备的动作。

不是他们太过谨慎,而是因为角斗场有时候会给奴隶角斗士们临时更改题目,比如从对抗魔兽改成自相残杀之类的。

反正怎么好玩怎么来,怎么惊喜怎么玩。

当然了,这里的好玩与惊喜,永远不属于奴隶角斗士。

“各位亲爱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来到血腥奴隶角斗场,我是主持人塞和!”一个穿着黑色燕尾服,金色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面白无须,言行极为绅士的中年男子虚空站在角斗场中央的半空中为二万多名观众进行直播解说:“今天的第一场是万众期待的出道战,10位新生的小角斗士将站在这个舞台迎接他们最初的敌人,当然也有可能是最后的敌人。”

“哈哈哈哈哈……”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反正塞和先生慷慨激昂的话语引得观众们毫无心理负担的大笑起来。

或许是因为观众们看到了即将到来的死亡吧。

对于乌鸦而言,看到死亡便意味着接下来可以饱餐一顿。

已经经历过无数次这个场景的修一用仇视的目光扫了一眼塞和先生,他知道塞和先生的实力很强,所以他只敢看一眼便立即低下头。

不再关注塞和先生的解说,修一吩咐身边的两人做好迎战的准备:“珍菲尔,高斯刻,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不会开始,我们趁现在有时间再搜索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好一些的武器装备。”

珍菲尔与高斯刻一同点头:“嗯。”

寻找隐藏在场地中的优质武器,这是修一在以前近百次奴隶角斗时遗留下来的经验。

凡是能够通过奴隶角斗场高强度训练并成为见习角斗士的都是有一定资质的人,奴隶角斗场为了更好的演出效果,特意让教习教导见习奴隶角斗士们多种武器的使用方式与战斗的技巧。

珍菲尔是学剑盾的,高斯刻惯用双手大剑,修一比较灵活,远程使用投掷武器,近战用双剑或者双刀。

修一三人用最快速度在黄沙地搜索自己趁手的武器。

尽管这里到处都是武器,每隔几米就有一件,随便捡。

但这些武器大多都是破损的,修一想要从找到可能存在的品质稍好一些的装备。

结果还真让修一找到了一些半新的装备,虽然卖相依然不佳,可至少比其他见习奴隶角斗士随便捡的劣等武器强上一分。

武器好一些,说不定就能救命。

搜寻趁手武器的时间里,珍菲尔和高斯刻还特意为修一收集了一些投掷武器。

珍菲尔把好几把头部生锈的投矛竖着插在修一身旁,高斯刻也捡了几把有缺口的匕首递给修一当做飞刀。

在修一三人搜索完之后,大约又过了几十秒钟的功夫,塞和先生啰嗦完了,宣布见习角斗士的对手登场。

在观众们热烈到几乎能将人耳膜掀飞的欢呼声中,角斗场的另一道铁栅门缓缓上升,一群浑身散发出恶臭与病菌的灰毛鼠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鼠人就是能直立行走的大老鼠,身高大约在一米二到一米五之间。

鼠人是十分肮脏低下的种族,智慧不高,不事生产,数量众多,只知破坏。

鼠人身上含有大量病菌,被咬伤的人若是不及时治疗,很容易患上致死率极高的疾病。

对于新手而言,鼠人绝对是个非常糟糕的对手。

好在见习角斗士们需要面对的鼠人并不多,只有三十单位。

“来吧!战斗吧!”浮空在天上的塞和先生微笑着俯视面色煞白的见习奴隶角斗士们,而后说出极度残酷的言语:“请观众朋友们握紧手中的赌券,说不定下一个在角斗场赢得大量金钱的人就是你!那么,角斗开始吧,场内双方只有一方可以存活,请杀到其中一方彻底倒下为止!”

塞和先生的话音刚落,鼠人们好似得到了命令一般飞速扑向奴隶角斗士们。

一根标枪如流星划过,迅疾的刺中了冲在最前面的那只鼠人的脑袋,鼠人的脑袋被标枪贯穿,当场死亡的它翻倒在地,不受控制的身体溅起尘土,甚至还碰倒一把竖着插在沙地上的生锈短剑……

“别怕,这些鼠人最高只有众生二阶的程度,有些弱的甚至连众生一阶都勉强。大家放平心态,我们只需要团结起来认真应对就不会有事!”

修一的喊声如同醍醐灌顶般浇醒了因为第一次实战而显得不知所措的少男少女们。

经历过无数次战斗的修一自然明白关键时刻应该做什么。

当年修一的出道战也是面对三十单位的鼠人,十人同伴死了六个。

除了修一、珍菲尔和高斯刻三人外,只有一个蓝发少女活了下来。

而这一次,修一以一己之力决定改写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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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魔法师的才能,这是我被赶出三楼之前得到的评价。

虽然这个世界的人在理论上,每一个都拥有修炼魔力的天赋。

魔力是一种能量,用来临时强化身体和塑形后以元素的形式放出完全是两个概念。

魔法师就是拥有元素塑形天赋的人,这些人的特征通常是精神力比常人强大数倍,拥有一定的心算能力,思维敏捷,有一定的空间想象能力,魔力吸收与流动速度远超普通人且身体可容纳大量魔力。

我符合以上所有描述,但我无法使用魔法……

或许是存了废物再利用的心思,角斗场的人并没有杀我,而是把失去了见习魔法师学徒这个身份的我赶到了一楼,成为了见习奴隶角斗士的插班生。

用插班生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处境还真是滑稽,明明是被拐来的,但这里的环境除了残酷以外,居然还给我一种正在上课的错觉。

或许角斗场是真心想要培养我们的吧……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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