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意识渐渐的被重新唤醒。

痛,头好痛……

光怪陆离的梦境在熟悉的呼唤中支离破碎。

熟睡中的白依柔连眼睛都没得及睁开,剧烈的阵痛就铺天盖地的袭来,差点让她一口气没回上来的重新晕过去。

她用力的试图睁开双眼,身体却传来从未有过的陌生感。

不知道为什么,全身的感觉都很奇怪,有某无法言喻的异样感。

似乎是变得软软的,很轻盈,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减掉了长久以来的负重一样,又像是变得缺乏某种存在的空洞,等待着什么东西来把这种感觉填满。

我这是……怎么了?白依柔疑惑地心想。

外面的世界雨声淅沥,滴滴哒哒的细雨拍打在皮革上,发出清脆的悦耳声响。

微微的睁开双眼眯出一条缝隙,虽然意识还有点迷糊,但白依柔还是清楚的记得自己失去意识前所发生的事情。

跃入炽月冰日潭后,极·天葵术也随之突破的第一层境界的束缚。

彻骨极寒、冰魄之力、肉身重铸、……无数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段开始从意识深处涌现出来,如同一台老旧的放映机一般,将那些极度惊险的场景,一幕接着一幕的在她脑海中不停滚动播放。

难不成是自己修炼失败,现在已经是处于灵魂状态了么……?

不对……

这种久违的呼吸实感,以及“活着”的感觉是如此的亲切而清晰,并不是什么死后可以体验的存在。

那就是说……自己其实还没有死吗?!

“哇啊!”

想到这里,白依柔下意识的从地上猛地坐起,浑身都是冷汗。

树洞外是漆黑的夜和漫天大雨,树洞内烧着橘红色火焰,自己坐在其中一边,身上盖着轻软的羽绒被。

她从噩梦中醒来,仍在盛夏的人间。

将周围环视了一圈。

白依柔冰蓝的双眸,不由得猛的一颤。

此刻在她面前的,是一册正悬浮于半空之中的卷轴,卷轴的灵力发散,而最让人震惊的是,这卷轴的上空处,还飘荡着一道半透明的虚渺身影。

那虚渺身影慵懒的靠在看起来同样虚幻的贵妃椅上,在紧身旗袍的包裹下,性感诱人的曲线凸显毕露,散发着奇异的清香。

晚上树洞里里昏沉沉的,看不清她的脸,只看见一双眼睛在暗处幽幽发光。

“噫!鬼!!”白依柔挣扎着就想站起身来冲出去。

“安静,鬼什么鬼,就算妾身死了你都还没死呢。”那身影见状,淡淡的发出一道慵懒性感的声音叫住了白依柔,让人听着,只感觉艳风如刀,柔柔的划在耳朵上。

“就是因为还没死,所以见到鬼了才要快点跑啊!”

白依柔表示抗议,可却发现对方的声音似乎是带着某种魔力一般,让她光是听着都觉得浑身发软,使不出半分力气。

那人从椅子上起身,径直走到了白依柔面前,一路裙角摇曳,暗香浮动,步态无限风流。

“呵,油嘴滑舌。”

那缥缈的人影说着围住她打转,带着略显欣赏的眼光评价到:“不过皮囊倒是长得不错,天生媚骨,就连精神也是冰魂雪魄,很是适合我宗。”

“不错,我很喜欢你,小姑娘。”

白依柔顺着缥缈人影的动作抬头,发现这人长得极美。

只是在这种虚无缥缈的美中,却是夹杂了几分令人胆颤的寒气,逼的她不得不垂下了头。想来此人生前也是制霸一方的世间好手,却想不明白,是受到了何种原因,如今只剩下一缕残魂,只得以器灵的形式,苟延在这卷轴之中。

虽然是害怕,但听到有人叫自己小姑娘,白依柔还是忍不住的开口辩驳上两句。

“你才小姑娘呢!你全家都是小姑娘!!”

那缥缈人影也没有跟白依柔置气,只是垂眸将她打量,红唇轻翕的调侃到:“你若不是小姑娘,那还长着这对雪白的玩意,就着实是可惜了。”

“什么雪白东西!你是谁,到底在说些什么……?!”

白依柔见状更加不解,还想继续问些什么,可身体间传来了陌生触感,却让她如同触电般浑身一惊!

要知道,人并不需要触摸,就能大致的感受自己身体各处的部分形状。

来自胸脯某种紧致摇曳的沉重感,来自腰间纤细柔顺的体态感,纤细修长双腿所带来温润柔和拥有感,以及那细腻体贴,让人倍感舒适的后翘感。

这层层叠加之下,即使反应再迟钝的人,也该知道发生了什么。

白依柔不敢置信地低下头去,目光所及之处,无一例外都不让人目眦欲裂。

原先一览无遗的低洼平地不知为何的变成了沟壑分明的圆润轮廓,高高挺起的毫不留情占据了大片的视野。

“这,这是什么啊!”

看着自己那雪白耀眼的柔软酥胸,白依柔既惶恐又羞涩。

这一幕实在是令人血脉偾张,无法抗拒。

拥有一颗直男之心的她诚然是喜欢这对东西的,但显然还没喜欢到要长在自己身上的地步。

“我…我是在做梦吗?”惊恐万分的白依柔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却在过度的惊恐之下,双腿却适得其反的变得软弱无力。

亦或者是说,在恐怖的现实面前,无力反抗的她选择了逃避。

“不,不会的!!这一定是噩梦对吧!只不过是某种错觉而已对吧……!!”

轻轻地将手搭在喉咙上,曾经显眼的喉结现在已然隐藏在了深处。

原本就经常被人评价娘里娘气的声音,此刻更是显得刺耳的可怕!———因为这分明就是女人的声音!清脆娇嫩的声音从她口中发出,显得有些软软的,就如同春初的清泉一般甜美可人,让人只想一口饮尽。

“妾身有名无姓,名为姹萝。”

看着白依柔惊慌失措的样子,姹萝叹了口气,幽幽说道:“年轻人,你说你不是姑娘,难不成是修炼了妾身的极·天葵术?”

姹萝说着看了看眼前之人小**方法印所形成的灵纹,妩媚绽放的妖花,更加确定了她心中的猜想。

“唉……可怜的小家伙。”

心里将事情的缘由猜了个六七层,姹萝叹息道。

“不……不是的,为什么会这样?!我不要这样!拜托了,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吧……”

白依柔呆笑着,将披肩的长发撩到背后,她低下头去,急促的呼吸让那挺拔圆润的胸脯不断随之起起伏伏,明亮清澈的双眼闪着不可置信的诧异与恐惧,那双好看的冰蓝色瞳孔正在止不住地颤抖。

带着最后一丝希望,她伸手试探性地,轻轻捏了一下。

只是即使力道很小,一阵酥麻的感觉还是像电流般霎时间就流窜遍了全身……即使再捏了一下,再揉一下,每一下感觉都是那么的真切。

那,难不成下面也?

一个不祥预感的出现,让白依柔只感觉到头皮发麻。

那个地方不知道为何,变得空荡荡的了,即使双腿并拢也感觉不到有一丝阻碍,似乎是变得什么都察觉不到了。

赶紧伸手摸向那陪伴了自己将近十几年的小伙伴,伸手一抓就想要确认一番。

此时正好树洞外雨势渐大,雷声大作,一道惊雷自天空中猛劈到平地之上,随后发出震天巨响。

和预感中的一样,哪里果然已经什么都找不到了,再往下摸下去,是另一片柔软,和一种禁忌的感觉。

“哈哈,怎么会这样呢?”

白依柔傻笑了两声,自欺欺人地摇摇头,说到:“怎么会有人练功,把自己炼成女孩子的呢?怎么会有这种事?”

就在不久之前,自己虽然看起来有些弱气,但至少……至少还算得上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男人吧!

可现在呢?!现在自己算是什么……?!

“难不成冥冥之中,就注定了我白依柔要活在他人身下吗?”

白依柔用白皙纤细的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胸脯:“不然的话这种这么天然的原生手感,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身上……?”

“咳……”

姹萝无语的望着深受打击的白依柔,不知道怎么安慰人的她现在有些尴尬,只能静静的等待对方冷静下来。

一时间帐篷内气氛似乎凝固了一般,安静得令人窒息。只听见林中被雷声惊起的鸟叫声,回荡在周围。

又一道惊雷落下,飞鸟的叫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就这样,方圆几十里的最后一只鸟……也没了。

鸟儿飞了。

白依柔低头,强忍着难受闭上双眼,可泪水还是不自觉的在眼角间涌出,滴落在胸脯之上。

她的性格其实并不属于什么强硬的类型,一直以来所做的事如果要究其原因的话,那就只是在倔强地反抗着自己那不公的命运而已。

既然天生男生女相,阳气不足,那就立志做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既然从小不受爱戴,遭人冷眼,那就自立自强,

后来丹田破碎内力消散,寒劲缠身,那就寻找功法拼命修炼,重铸肉身。

无论遭遇何种的困难与险境,白依柔都会咬紧牙关,发誓自己绝对不会轻易放弃,更不会轻易流泪。唯独这次,自己堂堂大丈夫的大道都被磨灭了,变成这幅模样,让白依柔再也难以控制自己,无法抑制地抽泣起来。

莫非,莫非自己真是命中注定,生来便是他人玩物?!

自己命格如此,注定了无法立于天地之间?

以前的一切努力以及接下来的人生……都没有希望了……

属于自己的最后一点世界,彻底的坍塌了,徒留下一阵绝望的悲鸣与嘲笑。

整个人都无力的疲软下来,趴在地上。原本就纤细的身姿此时更是显得更加柔弱,楚楚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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