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换了一屋,重新坐下。

因云王遇刺,情绪紧张,所以被暂时交给了红缨队照看。

云衫坐在苑铃音身边,见她神情恍惚,呆坐桌前,眼角还挂着泪,便伸手过去,把那眼泪抹了一下。

“我家小姐哎,真是没出息,这么点小场面,怎么还掉眼泪了?”

可是憋眼泪这事儿吧,不说还好,一旦有人戳破了,那基本上是蚌埠住了。

苑铃音直接就哭了出来。

“我才没有...我是以为你...以为你真的不回来了。”

鹿宝看后,憋着笑,一巴掌打到了她的后脑勺上。

“小点声...”

她看过四周,对苑铃音说道:“乖乖坐好。”

此时礼官对着堂下诸位,高声喊到:“肃静!”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之前那屋,这个礼官是不在的。

在看乾皇两口子。这会儿是瓜子也不磕了。

满脸肃杀的看着所有人。

待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之后,乾皇开口说道。

“自打朕此次过来云国,途中诸事,可真是热闹非凡啊,我仔细梳理了一下,堂下诸位方才提起了,乾京内鬼之事,勾结外患之事,礼堂上还闹出了刺杀云王一事。不知云王此时,境况如何了?”

红绸立于皇后身边,对着众人说到:“云王境况尚可,伤势已经完全恢复。”

“是吗?毕竟是鹿府任的医术,我也是亲身体验过的。”

鹿宝在坐下,低头道:“谢皇上赞赏。”

红绸:“只是...他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不要杀我,我不干了,这和说好的不一样云云...太医也验了云王的内力,是个白品粗人,练体二三的境界,并无多少造诣。”

苑夏楠听到此话,在云衫耳边说道:“难不成是替...”

话到一般,就被云衫揪了屁股。

苑夏楠便知道,此话不能由御西候府的人来说。

便安静的看着堂前诸位。

青王此时也跟终于打开了开关一样,从之前的一言不发,转变得开始讲话了。

“老云王乃云国开国之人,征战四方,颇具战功,世人皆知,怎么可能是一个没有什么武功造诣的白品粗人?难不成,方才的那人,是个替身?”

鹿宝听到青王发话后,才开始说道:“原来是替身吗?看来是早就准备好了要死在我们府上啊?可我听说方才在旁边礼堂时候,王子姬晨诏的举动,可不像是在闹腾啊?他知道这是替身吗?罢了,云国皇室的事儿我御西候府并不想管,可若是替身,此事就有故意破脏给我们府上的嫌疑。往皇上明察,给我们府上一个公道。”

“可桩桩件件,诸多证据表明,御西候府和皇上遇刺,可是关系密切。”

“云御临监陈大人?怎么了,我听您这话的意思,这两件事儿之间,还得有个佞让姑息吗?我若是真谋刺了皇上,那云国皇室栽赃我们的事儿,就可以算了?”

“我并非此意,可事有换机,军机重物被盗,九五之尊遇刺,内臣勾结外患,这三件事,还不足重过一个假云王的遇刺吗?”

“哎...等等等等,陈监理,你真的相信我们能盗取军机重物?还和胡人勾结?”

“这些都是猜测。”

“那好,皇上,既然陈监理这样发话了,我有两条路可自证清白,第一,关于我御西候府盗取飞神符一事,我们可一同前往乾京,请皇上亲自验证,飞神符有没有遗失。至于第二嘛,陈大人若觉着我们和胡人有所勾结,你大可打着我御西候府的名号,对对对,我把管家掌印都给你,你去胡人那边绕一圈看看,看看胡人对我们御西候府什么态度,不就可以验证了吗?”

陈宗行愣住了。

转头看向乾皇:“皇上,这...”

“飞神符,确实没有遗失,这种军机要物,有专人专门轮班保管查看,每日查验,若有遗失,早就有加急信件送来给我,根本就没有你所谓的,给他们送去另一份到胡人领地,然后专门谋害我的时间。至于第二嘛,我觉着似乎是个可行的好主意,若有勾结,持御西候府信物,必然可套出实情。”

“皇上,可若是没有...我不是就死在胡人的地盘上了吗?”

“真像,往往伴随着血淋淋的现实,才能加以佐证,陈大人既然敢如此怀疑我们,却又不敢验证,只空口胡言,怕是有失监理之本吧,往陈大人,实事求是,莫要夹带私情才是。”

“那你又要如何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呢?”

“陈大人这话说的,就像说了一样,那陈大人,若我怀疑你受贿,你又如何自证你是清白的呢?”

“皇上,臣以为,还是先将御西候府的人员控制起来为好。”

“皇上,我也有话要说,陈监理身形肥胖,奇丑无比,我怀疑他是个蛊兽,体内都是蛊虫,应当剖腹验证为好。”

“噗...”

听闻此话。

皇后不厚道的笑了。

“好了,你们也不要再吵了,此事无凭无据,即日起,不许御西候府的人离开御临川便是。”

“遵命。”听闻此话,所有御西候府的人都应声答到。

陈宗行顿时有些不快...

不离开御临川,他们不本来就是御临川的人嘛?这和不罚有什么区别?

但是他突然又想起一事。

便尝试着问道:“我还是不服,鹿府任你若是当真没有偷飞神符,也当真没有和胡人勾结?”

“陈监理...”鹿宝泛起白眼:“你还想说什么吗?”

“你敢发誓吗?”

“发誓?此等小孩子把戏,呵...”

“皇上面前,于欺君之罪起誓,你该不会心里有鬼,不敢吧?”

“好好好我发誓,我鹿云衫,绝未参与过任何盗取飞神符的事,也绝未和任何胡人有所勾结。”

“那还有刺杀皇上呢?你敢发誓你没有参与吗?”

鹿宝迟疑了...

眉头凝的死死的。

心里一万个卧草...狗日的陈宗行,你是还不是玩不起!

陈宗行见鹿云衫迟疑,心里一阵欢喜。

他也不知是听那个小弟打听来的,据说在桃记茶楼喝茶时候,听到桃鸳和袁如月两人谈话,说起鹿云衫这人,似乎从不发誓,好像很害怕毒誓应验的样子,于是就拿出来试了,没想到当真如此。

她不敢发她没有参与刺杀的誓。

“鹿姑娘,鹿府任?莫非,你真的想要刺杀皇上?竟然不敢发誓?”

苑铃音见状,戳了戳鹿宝。

她是个撒谎不眨眼的人,发誓什么的可以说是张口就来。

可不管她怎么喷云衫的肩膀,她就是不发誓。

桃鸳在后面也急的够呛。

“云衫你就开个口吧,不会怎么样的。”

不会怎么样...

我才不信不会怎么样勒。

你们倒是好,都不知道打雷是怎么一回事。

没被雷劈过的人,怎么能明白,这种毒誓应验的苦果呢?

不要,我绝对不要发誓。

陈宗行一看鹿云衫完全不接话。

便小人得志得追了上去:“哟,鹿府任,我没看错吧?您是真不敢啊?”

“我...”

“你?”

“我...”

鹿宝说着,渐渐感觉到了四周越来越诡异的眼神。

这眼神刚刚也出现过一次,就是方才,姬晨诏被怀疑是不是他自刺杀了自己老爹的事。

众人一起发出了“我们好像发现了什么的表情。”

最后,鹿宝实在是顶不住这些狐疑的眼神了。

便翻了个白眼,开口说道:“对,我的确是要刺杀皇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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