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

朝燕国京城皇宫里,一舞倾天下。

今日众人才得以见到完整的刹那芳华。

原本只是一半的刹那芳华就足以惊艳整个王朝,那这完整的一舞,该如何?

不肯独上白玉楼,只道人间有惊鸿。

当柳灼华和东方翩跹最后一个动作结束,场上场下都是一片寂静。

此时无声胜有声。

这就是最好的答案。

李剑白和白玉初还是第一次见到柳灼华的这支刹那芳华,一时间愣愣看着柳灼华,忘了言语。

龙缥缈和凤思念以前在山上见过柳灼华这支舞,但今日再见,依旧是惊艳。

人间有此舞,当是世人的荣幸。

至于其他人,不管是台上的先皇,还是台下的众多臣子,仍是回味在之前的舞姿之中。

朝中的那些武将,一个劲的鼓掌,比在战场上打了胜仗还有激动兴奋。

剩下一些读过书的文人,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合适的诗文或者辞藻来描述这本不应该在人间的绝舞。

最终这些平日得意、饱含诗书的读书人,只觉得书中那些酸溜溜的诗词不堪入目。

沉思了半天,也只喃喃吐出几个字,“此生足矣,此生足矣啊。”

柳灼华先是打量了一番周围,然后低下了脑袋。

东方翩跹一笑,拉着他的手走下台去。

先皇大笑一声,“好。”

他一把年纪,痛饮下一杯酒,容光焕发,“当赏。”

“此生能见到此种舞,不虚此生啊。”

先皇唤来一名宫女,低语几声。

宫女去又回,带着一群宫女手里端着摞起来的黄金。

将这黄金搁在东方翩跹的桌上,宫女们一言不发的又走开了。

“这黄金千两就赏赐给东方楼主了,虽然这舞远不止这价,也望东方楼主不要嫌弃。”先皇笑道。

说实话,一支舞能价值千两,是柳灼华怎么想也想不到的。

只会觉得这人疯了。

但眼睁睁看着那诱人黄金摆在东方翩跹面前,柳灼华愣是说不出一句话,也移不开视线。

而且场上那些人也都没有意见,甚至觉得给少了。

“谢过先皇了。”东方翩跹拱手道。

“至于这位小公子。”先皇嘴角流露出莫名笑意。

柳灼华瞬间抬头,向这位真正意义上一掷千金的老人投去激动期盼的神色。

若是他也能有如此赏赐,那岂不是发大财了?

黄金千两啊?

这该怎么花?

柳灼华甚至都想到了很多。

但那老人却只说了一句,“你跟我来吧。”

这句话很扫兴。

至少对柳灼华来说是这样的。

你跟我来?

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黄金千两?

或者说,比黄金千两更值钱?

反正柳灼华是更倾向于后者的。

所以他面色悲苦的看了一眼东方翩跹桌上的那摞黄金,甚至都想直接动手去抢。

老人站起身,他的身形并不伛偻,有老当益壮之感。

柳灼华极不情愿的起身,跟着他去了。

一步三回头,看着东方翩跹那摞黄金念念不舍。

东方翩跹觉得好笑,故意拿起一锭,对着他晃了晃。

这番显摆的架势引得柳灼华的不满,恼怒的瞪了一眼东方翩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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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跟着这位先皇绕过曲折的小道,然后进入了一间偏殿。

这位先皇,站在门前,小心翼翼的敲响了门扉。

一脸谨慎。

“进。”里面传来一道悦耳女声。

先皇这才敢推门而入。

柳灼华跟着进屋,里面倒是宽敞,点着熏香,满屋香气。

屋子里面只有两人,一男一女。

绝色女子坐在桌前,百无聊赖的用指敲击着桌面。

男子依靠在窗边,吹着风,容貌俊朗。

“女儿啊,人给你带来了。”先皇谄媚笑道。

“嗯。”女子挥挥手,淡漠道:“一边候着吧。”

如此对自己父亲说话,柳灼华还是第一次见到。

但那女子柳灼华却不是第一次见。

先皇诶了一声,竟果真乖乖站在那男子身边了。

男子好整以暇的打量着柳灼华,对眼前这一幕早就司空见惯了。

之前还对自己父亲冷漠如外人的陆怜雪,此时竟有些紧张的看着柳灼华,缓缓起身后,也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看着当今陛下如此胆怯的模样,与她在朝堂之上的强势截然不同。

一旁的老人和男子也是一脸稀奇。

再次见到陆怜雪,柳灼华也是百感交集。

但看着她身上穿着的那件华贵威严的龙袍,柳灼华不得不先开口,“草民拜见陛下。”

说着他就要跪下。

陆怜雪踏出一步,人已至柳灼华身前,带起一阵香风,将柳灼华扶住。

“不用。”陆怜雪扶着柳灼华的手也不松,沉吟半晌后,才看着他道:“比起陛下,我更希望你能喊我另一个称呼。”

柳灼华看着她谨慎的样子,哪里还有一点陛下的威严?

柳灼华微微一笑,退后一步,弯腰作揖道:“徒儿拜见师傅。”

陆怜雪满意笑道:“起来吧。”

柳灼华抬头与她对视。

陆怜雪笑意吟吟的伸出一只玉手,比在柳灼华头顶处,又挪到自己头顶。

如今柳灼华已经比她高半个头了。

“确实长大啦。”陆怜雪欣慰笑道。

柳灼华却莫名有些红了眼。

“师傅,对不起。”柳灼华沉声道:“还有,谢谢你。”

对不起,是因为他那年对她们说了很过分的话。

谢谢,是因为这些年她们的所作所为。

不管是守在他身边,还是替他打理那间破旧的屋子,清理那座孤坟,都是柳灼华欠她们的。

陆怜雪伸手摸了摸柳灼华脑袋上那支桃花金簪,眼里满是怀念和愧疚,“你是怎么发现我们就在你身边的?”

“是你们告诉我的啊。”柳灼华笑道。

他指着发间的金簪,轻声道:“这是我娘的遗物,师傅们不可能不知道,但仍是肯将它归还给我,证明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而每次师傅们出现的时候,医馆隔壁那两位掌柜都没有出现过。”

“黑石山那一战,两位女掌柜更是从来没开过门。”

心思如此缜密的柳灼华,让陆怜雪忍不住笑意更深,“长大了。”

但她仍是看着柳灼华,歉声道:“是我们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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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问我这本书能写多少?

我老实说,不知道。

嘻嘻。

这本书是磨合读者的兴趣,也顺便练一下文笔。

故事框架没设计得很大,但也留有余地。

如果诸位喜欢,成绩好,可以写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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