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老板,您来了。”云玉山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

商不禄坐在椅子上正在喝茶:“你现在比我想的还严重。”

“我又——啊,看来我失礼了,”云玉山虚弱的行了个礼,“我现在也不奢望能治好点睛笔的副作用了,只想知道商老板可有什么法子叫我多活几年,我还没唱够戏呢。”

商不禄盯着茶杯,没有看云玉山:“法子是有的,不过我要收回点睛笔。”

“您这是哪里的话,点睛笔您不愿意给我当初何必卖给我,既然到了我手上,我就不能把它交出去,”云玉山陪着笑,“没了点睛笔,我的戏就没那么好了。”

“老云!如果说你唱戏是十分,没了点睛笔,你唱戏就算是九分,九分你也是天下第一!”商不禄提高了嗓音,带着几分不快,“你又何必这么执着,为了这一分一毫把命都拴上去!什么角你都能唱,你可曾想过自己是一个什么角色。”

“商大哥,我知道你地位高本事大,我现在腆着脸叫你一声商大哥,对我来说命可以不要,戏得必须唱,而且要唱到最好,差一分一毫都不算最好,不管是什么角色,我都要唱到最好,我就是个戏子,能是什么角色,我存在的意义就是把天下的戏唱到最好,叫看戏的人能看到戏里的角色,这就够了。”云玉山说话时满脸的堆笑都不见了,多了几分得骄傲。

“唱的那么好,有几个人能欣赏?有几个人能看到你那十分落到什么地方!他们就看得到八分!”

“我!我能!”云玉山瞪圆杏眼,带着几分哭腔,“我唱给自己的,我一点瑕都容不得,你不懂戏,你知道个屁!”

“云玉山,你可知道继续下去的代价!你会被彻底改变,至于变成谁就看运气。那还算好的,若是你再这样下去,你的肉身也会撑不住,疯和死都不知道哪个先来。”

“我自然知道,我乐意。”

“可别后悔。”商不禄吐了口烟,语气缓和了很多,说罢,转身走了。

花洛惜和君莫扫就守在门口,花洛惜看到商不禄出来,赶紧跟了上去:“老板,云老板都已经扛不住点睛笔了?”

商不禄摆摆手,端着烟杆子:“还好,他现在迷失自我的时间每次不超过六个时辰,但是按照他现在的使用频率,这个时间会越来越长,一天,两天,一年,两年,一辈子,早晚的事,我更怕他肉身撑不住折腾就死了。”

“这人疯了。”君莫扫听了也不由得感慨。

“现在不给,等他死了,点睛笔我早晚收回来。”商不禄管这叫收宝,有的宝物从易一阁卖出去了,但是主人若是死了或是扛不住,商不禄就会亲自去把宝物收回来,这些宝物,大多都被世人称作邪宝。

出了云玉山家,商不禄领着君莫扫和花洛惜找了个摊坐下:“小二,四斤臊子面,多放肉。”

“好嘞。”

面味道是挺好的,不过麻烦事儿确实极烦的,才吃了几口面就有人找上了。

“商老板,我大哥、大哥,求您救救他。”一青衣少年跑了过来,跪倒地上。

商不禄不快的摆摆手,继续吃饭:“死就死呗,还要我披麻戴孝给他入殓么?”

花洛惜掏出自己的荷包:“拿去。”

这下反倒给少年整尴尬了:“不是没钱,有钱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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