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啊，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法恩斯恍然大悟：“你是觉得，这个唯有魔法师才能切实地感知其存在的护罩是【荒芜伯爵的幻灯】制作的？”
“嗯……这个大魔法融汇了空间魔法与幻系魔法，【荒芜伯爵】曾经在【巴特农神庙】学习过，我翻阅过一点笔记……我是觉得很接近了。”
如果是平时的话，法恩斯的注意力一定会被“笔记”二字吸引——他喜欢研究魔法，已故伟大魔法师的私人笔记，当然会想看看。
但是眼下，他则更关心维蕾塔的结论：“我……我也曾经在大盐矿镇遭遇过类似的事……但是，真的可能吗？那是没有留存下来的‘失落魔法’之一吧？连具备幻系魔法资质的魔法师，现在这个世间都没几个人，难道真的有人能复刻出这个魔法吗……啊，难道【荒芜伯爵】本人根本没有死亡过？！”
“幻系魔法能够延伸出无数种可能，但是我可以很确信的是……【荒芜伯爵】在幻系魔法上的天赋远远不及您，少爷。而且他也缺少像您的家教那样的老师。”
“那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很明显咯，”维蕾塔笑了起来，笑得很甜蜜：“【荒芜伯爵】还是有把自己的魔法传下来，并且由卫斯理·费尔默斯的手下给掌握了呗。”
“……这和我们现在面对的状况有什么联系吗？”
“没有啊，只是等到事情结束后，少爷可千万别忘了跟这个手下索要【幻灯】的发动方法哦！”
“……我现在没心情想那么久远的事……我现在就想逮捕费尔默斯，让他把剩下的那棵树苗位置给吐出来。”
眼下还是教廷的权益对法恩斯而言更为重要。
魔法什么的反而是次要的。
尤其是现在还无法判定对方会拿树苗去做何等伤天害理的事情。
“……少爷，其实最开始我就在想，你不该再牵扯到这类大事之中了。【拜占奥教廷】是宗教机构，但其实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暴力机关之一。”
很少见的，维蕾塔收敛了平日里的那副没正经的样子，转而像是认真提出自己意见的忠臣：“你没有亲临战场的必要。【拜占奥教廷】不是什么傻子集团，你了解三位【圣事部】的黑暗巨头，他们出手的话，没有人能够从其手下逃生。卫斯理·费尔默斯的罪行重大，他们偷走了属于教廷的东西，那么就由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抢回来就好了。”
“但是、但是如果哈尔斯塔特也发生克洛斯贝尔那种级别的惨剧的话……！”
“那是因为帝米特·巴蒂乔诺·爱克丝考列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和变态。他那种人是地狱的漏网之鱼，是注定会被消灭掉的罪人。但费尔默斯却绝非如此……最起码我已经猜到了，卫斯理·费尔默斯窃取树苗的目的。”
“……诶……？”
法恩斯稍稍愣了一下后急忙追问道：“目的是……你猜到了，目的？！猜到了卫斯理的目的？！”
“啊不要激动少爷~其实我的猜想也不一定正确就是了。只是我从你舅舅那里听说过有关费尔默斯家族的传闻。”
“我舅舅？”
法恩斯的舅舅。
巴尼·斯丁森。
隐瞒了家族的姓氏，自从法恩斯的母亲逝世后出现在他的身旁，作为母亲家族方唯一的亲人，陪伴着法恩斯度过了童年时期失去母亲相当难熬的一段岁月。
然后，直到现在，都要在自己生日时送生日礼物……
“少爷您知道的吧，您母亲的老家……嗯，该怎么说呢，老家之一？也就是您的外祖父，出身于位于梵音多雷的【黄金家族】。”
“……嗯，虽然一直没有言明，但是猜到了。”
“是吗……果然，然后，您的舅舅，待我如同女儿的巴尼先生，是您母亲同父异母的亲弟弟……他的姓氏并非父亲的，而是母亲的。他其实不太喜欢家里，但他依然是【黄金家族】血统最为纯正的成员之一。甚至……他与卫斯理·费尔默斯有点交情，二人在学生时代是同班同学。”
“……同班同学……？！”
“是的，而且少爷也看了你姐姐寄来的信，上面不是写了吗，卫斯理构建的结社名字为【梅佳德】，从这个名字就能看出来，他根本没有想过要隐瞒自己的目的。”
“那、那他的目的是？”法恩斯咽了口唾沫。
“即便是在小说或者漫画里，他的目的也一定会被认为是最俗的那一类……”维蕾塔轻声道：“梅佳德……这个名字，也曾经属于巴尼先生的另一位同学，而且，拥有这个名字的少女，已经死了。”
剩下的话就已经不必再说了。
已经亡故了的少女名字，现在被用来称呼一个抢夺走世界树树苗的结社。
法恩斯咬了咬下唇，喃喃道：“所以，他的目的，是……”
复活，已经逝去之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