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那不守信的坏姐姐……是你在自作自受,不是我……我也不想这样做……”

莲莲蜷缩着身躯,她靠在在包房门外的空调旁,分叉着腿,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

她仿佛失了神,小爪子安放在胸前,“果然没有跟上来嘛……”

她不满的撇了撇小嘴,微微叹气。

宴会厅早已门庭可雀,天花板上耸拉着一只吊灯,发着暗淡的光芒。

照着。莲莲眼底暗淡的光芒,以及垂下的小手。

突然她眼眸一亮,就像猫看到了毛线球。

因为她听到碎碎的脚步声,她定睛一看,厌恶的抽动着眼角,又别过了脸。

和花月的出现一样,眼前出现的女子也在她预料之外。

不过,不一样的是,看到眼前的女子,莲莲心乱了,因为这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那是缇娜,女仆小姐,穿着黑白条纹的女仆装。

她微微倾下身子,低声细语说,“果然,玉坠小姐还是惹莲……你生气了。”

回应她的是气冲冲的莲莲,“没有——生气,用不着你来关心!”

莲莲没有看着她,反而是别着头,斜向一边。

莲莲又抽了抽眼角,显得很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是来看我出丑的嘛?曾经的——缇——娜——姐。”

“不是……我你……我……”

“你走吧,我懂你的意思,我改变注意了……”莲莲低若蚊声说着,似乎是在说给自己听,“坠坠姐,你要算话……你至少要………”

说着,她端正了头,对着缇娜并瞪着她。

缇娜知趣的走开了,临走前提醒着,“夫人要来了……”

她看着缇娜离去的阴影,发愣了一会,又听到娟娟脚步声。

那是江夫人,她踏着小步子,穿着一如既往的华贵绛紫礼服。

莲莲用手抹去眼角的早已消失的丝丝泪点,如狼般盯着眼前的江夫人。

她单刀直入进入话题,“我反悔了!!舅妈……那件事情,不用说了。”

但江夫人没有因为莲莲而停下脚步,但她眼角却分明闪过一丝异样。

莲莲看她没停下脚步,一时发急,因为她怕江夫人中断交易。

“我还能给你另一半。”她掏出一个古朴的小木匣,并打开它——里面空空如也。

江夫人强忍住心里的激动,停下了脚步,“你也知道,这一半,是你父母的默许,但另一半,他们不会给的。”

接着,她转身叹了口气,“那孩子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一个两个的……”

她想到了她的女儿,据女仆报道,天天追着玉坠,简直是在当亲妹妹。

甚至,最近的行为……非常的怪异……

江夫人皱着眉,望了望莲莲,还是离去了。

宴会早已散场,加上江夫人的离去。

所以硕大的宴会厅,只留下了莲莲一个人。

她靠着冰冷的空调,被灰暗的帘幕笼罩着。

看着江夫人远去的身影,泪珠子分明从眼帘低垂,

一珠一珠,像是稀世的珍珠,落到了小木匣里的红布上。

她阖上了眼帘,也合上了小木匣,“我真的,好蠢……如果真的有超能力就好了。”

她苦笑一下,撑起了膝盖站了起来,舔了舔伤口,孤狼般离开了伤心之地。

同样认为这儿是伤心之地的,是包房中拥抱的两人。

玉坠详细的向花月坦白了一切,说出了自己的罪恶,她在自责。

她知道,她对事情处理的不当深深伤害了莲莲,也伤害了她。

仅仅是因为一时的不坦诚……

意料之内,花月没有嫌弃她,反而积极的回搂,“坠坠,无论如何我都始终在你身旁,无论发生什么……”

“月月姐,明明我……我真的配得上……”

没等玉坠说完,花月就抵住了她的樱唇。

在餐桌上,暗淡的华灯依然闪烁着,它映照着旖旎的风光,照着百合墙纸上的黑影,它们撕咬着,舔犊着,吸吮着……

澄澈似冰湖的落地镜吸收着暗淡黄光,

也照亮了花月手中藏着的信,那儿写满了她的罪恶,交待了那死去的姐姐与自己千丝万缕的联系。

在缠绵中,少女起初篡紧着信封,似乎想要让处于衣衫阴影笼罩下的信封重归光明。

但伴随着她的吻,她内心呻吟着惨叫,手指紧紧的一把捏过信封,用巨象踩过蚂蚁的力度。

信封被狠狠碾成了一团,成了压扁的泥浆,被藏进了礼服里。

少女坚信,她的罪恶,将会进入垃圾桶,至少妹妹不会知晓。

她还是失去了勇气……去承认自己的错误。

她心里由衷的敬佩玉坠,她敢于面对自己的罪恶与错误。

而自己始终困于两年前的那一场阴影中。

两年前,火烛照着寿星的她,玉坠的姐姐在狂欢般的生日宴会中葬于焰苗。

两年后,华灯照着盛装的她,自己的感情罪恶的焰苗下滋生,玉坠也会葬身焰苗吗?

江花月摇了摇头,笑了笑,在恋人的腋窝下,即是幸福的港湾,不惜欺骗自己。

哪怕洪水滔天。

……

“下雨了,月月姐~”

“嗯……”

ps,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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