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斯理话锋一转，同时那股狂气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

“诶？”

“说起来法恩斯也没有结婚对吧？那么怎么样~想不想考虑一下我的女儿？！”

“不，等等……现在的话题不是那个吧？！”

“我可是知道的哦~法恩斯你未来会是勇者的同伴之一对吧~嗯嗯，日子已经非常近了呢！不出意外的话，你应该也会爬上相当的高位吧？我有从老人们嘴里听说过你教父的事情呢~真的是一位了不起的伟人啊！而且在此基础上，我认为……”

在法恩斯的视野里，卫斯理笑了起来，是那种长辈对待晚辈时的那种……带有一丝欣慰之感的笑容：

“你的话，一定能够带领人类迈向正确的道路吧……呵呵，崇尚爱情与美丽的女神，不论是主信仰还是辅信仰都是阿芙洛芙。你这样的人恐怕全人类都只有一个呢。所以你不能死在这里，也不该死在这里……所以现在，姑且，就请您退场吧。”

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维蕾塔和杰雷米亚都没能反应过来。

就连法恩斯怀里的娜娜都未能预知到。

法恩斯等人就像是被人抓住脖颈而后拎起来的猫。

被扔出了哈尔斯塔特。

“年轻一辈掺和进来可真不是好事……不过就连我都惊呆了啊，到底是怎么做的的，竟然能够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用空间魔法转移到了这里……”

卫斯理的周围已经空无一人。

骸骨教堂的墓地静悄悄的，毫无生物的气息。

仿若只是这一处，只有这座骸骨教堂，被神明分离出了流动的时间中。

是的，就好像一切都静止住了。

唯有卫斯理，其存在表明，时间是流动着的。

“大人们的肮脏打斗，当然要避开孩子们嘛！对吧？！司祭长大人！！！”

卫斯理朝着前方挥拳而去。

看上去不过是朝着空气挥拳。

但就在他拳头前行的方向上，逐渐浮现出了圣路西斯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庞！

圣路西斯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动作。

仅仅只是，将手中的神创具·永耀长枪举起来，挡住了拳头而已！

“那么多棵树苗……给我们一棵，又不会怎么样~~~”

一拳不顶用就再来一拳！

再一拳、再一拳、再一拳！

完全无法想象卫斯理那副文弱的样子到底是如何迸发出如此强劲的力量！费尔默斯家族的专长是思考，虽然是黄金家族，但却连一位优秀的骑士都没有出现过，更遑论骑士的终点——辉冠骑士。当然其他职业也是如此，但现如今，宛若野兽般凶猛地对着圣路西斯展开连击的卫斯理，却犹如那些最勇猛的奴隶角斗士！

“哦哟！司祭长阁下！您怎么越来越年轻了？！难道和我打架还有那种好处？！”

卫斯理故作惊讶的惺惺作态让圣路西斯微微生厌，只以手中长枪硬接拳头的老人终于使用了另一只手。

手心浮现出复杂的魔法纹理，没有咏唱，没有预备，老人只是在挡拳的间隙将手心对准了卫斯理。

于是一根无比圣洁的白色长枪从掌心中飞出。

贯穿了卫斯理右肩的同时，还直接将他带飞了出去。

长枪插到了骸骨教堂的墙壁上。

而卫斯理就那么被挂了起来。

“呜哇！果然，圣路西斯大人年轻时应该是那种万人迷的类型吧~！”

即便被穿了个洞，受了重伤，连带着呼吸和说话都受到了影响，却还嘴硬地像一只鸭子——不了解卫斯理的人，大抵都会这么想吧。

但是圣路西斯知道：他的嘴硬从来都是有迹可循的。

“真好啊圣路西斯大人，除了幻系魔法外，你具备着全魔法属性的适应力对吧？因此才能做到【时之贤者】缇米相同的伟业——操纵时间，让时间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尽数根除……啧啧，圣路西斯大人，跟我说个实话，你年轻时上过多少女人？”

圣路西斯不为所动。

只是这一次，他举起了自己手中的神创具。

然后瞄准卫斯理胸膛正中央，位于脖子稍微往下的地方，一枪刺穿。

“哇哦！超级炫酷的封印魔法！而且还是能够将生者的一切都加以封印的究~极封印魔法！五感！魔素的流通！生物体的呼吸！与人或者非人之物签订的契约！从神祇那里接受的恩惠！从恶魔那里遭受到的荼毒！全都加以切断！没错，那简直就像是把封印目标给彻底封存入什么都不存在的黑棺之中！”

卫斯理竭尽全力，将最后一句话给“吐”乐出来：

“魔法等级141，被教廷明令禁止的‘暗系最终奥义’——『黑棺』！您竟然会这种禁忌的魔法啊！‘圣’路西斯大人！！”

他在说是“圣“字的时候，加重了自己的口音。

圣路西斯依然没有任何表情，也全然没有回答的意思。

刚刚那句话，就是卫斯理·费尔默斯这个存在，留给这世间的最后一句话了。

——

被卫斯理推出小镇的法恩斯，始终没有放弃重新进入小镇。

但是很快，就连维蕾塔都表示：“放弃吧少爷，我们做不到了。”

“为什么……”

“少爷听说过吧，曾经的暗之贤者【荒芜伯爵】。”

“嗯……当然知道。”

【荒芜伯爵】，那是曾经影响了整个世界的伟大魔法师之一。

他专精于空间魔法，同时也具备幻系魔法的适应性。

十三枚三眼神鸦徽章，现如今只有三枚被摘走。【荒芜伯爵】就是其中之一。

其独创魔法【荒芜伯爵的幻灯】只在历史上出现过两次，第一次将缪斯大陆的魔族远征军拦截在【哀叹之墙】的城墙外，拯救了卡姆基帝国，也拯救了整个史诗大陆；第二次，则是在金雀花王朝的皇宫内，那个整个大陆统领着最强国家的统治者，于幻灯熄灭后，被发现死在了自己床上。两名剑圣、八名“信条”级刺客，以及十六名距离“圣约魔法师”只差一步的魔法师，都宛若摆设一般，没有起到丝毫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