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就没饭吃了，我的人还好说，你的部下怕是要哗变。”
霍无疾看着燕王，面色犹豫。
燕王又补充了一句：“楚王已经是强弩之末，不用再耗下去了，这几天的攻城看着一次比一次乏力，瓮中捉鳖罢了，况且长安城内情况恐怕不乐观。”
霍无疾听罢也深感同意：“好吧，那末将今夜亲自帅军攻打楚王，只是丰泽那边迟迟不来消息，还是不放心。”
燕王脸上的疤拧动了一下：“你之前说你一路杀到长安日夜兼程，劫掠敌军以作补给，所以我们身后许多城池都还在楚王手上。”
“对。”
燕王点点头，像一尊拿大刀切出的雕像，虽不精美，却像是用尺比量过一般：“终究还是威胁，我派人去清理一下，这样丰泽的消息也就知道了，按你说的卫国和云滇都已经彻底解决，楚地的必经之路就有丰泽。”
霍无疾微微颔首：“有劳燕王殿下，不过我的人在韩径山和陈登手下，楚王的势力他们都能摆平，当务之急应该是我们集中兵力把楚王杀灭，斩草除根。”
“好，我信你，今晚我们兵分两路突袭楚军，看看这只被逼急的疯狗咬人可疼。”
夜色如纱，一层层的盖到人间，送上一份难得的静谧。
“杀！”一声怒吼刺穿了夜色，不合时宜的打破了这份静谧。
两路人马在楚王营中左突右冲，砍瓜切菜，火光大作，混乱席卷了整个战场。
长安城也发现了异况，霍思毓反应最快，想出了一条妙计。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
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乘赤豹兮从文狸，辛夷车兮结桂旗；
被石兰兮带杜衡，折芳馨兮遗所思；
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路险难兮独后来；
表独立兮山之上，云容容兮而在下；
杳冥冥兮羌昼晦，东风飘兮神灵雨；
留灵修兮憺忘归，岁既晏兮孰华予；
采三秀兮于山间，石磊磊兮葛蔓蔓；
怨公子兮怅忘归，君思我兮不得闲；
山中人兮芳杜若，饮石泉兮荫松柏；
君思我兮然疑作；
雷填填兮雨冥冥，猿啾啾兮狖夜鸣；
风飒飒兮木萧萧，思公子兮徒离忧。”——《山鬼》
整个长安城涌出一曲山鬼，哀怨缠绵，久久不散，如秋叶白露，似杯中浊酒。
楚军中多是楚地土人，离乡许久，一听故里之音，皆无战意，有甚者丢盔弃甲暗暗啜泣。
“降者不杀！”
“哼！区区小计，我杀了你们！”楚王两眼发红，吼的撕心裂肺，两腿一夹马独自，手舞长戟，势不可挡。
“逆贼，速速投降！”霍无疾长枪一挑，却被挡下，当空一画又是要命的手段。
楚王双手持戟，全力一劈，霍无疾虽然躲过，**的马却重伤了，赶紧一翻身下了马，趁机一扫，楚王连人带马也倒在了地上。
“喝！”楚王一发力，又照面劈了下来，霍无疾侧身一躲，楚王却松开长戟一肩膀顶到霍无疾心口，把他顶开了，随即又捡起长戟。
“老七，你的人基本都投降了，你还要顽抗吗！”燕王拦在楚王面前。
“三哥，天不助我，恨啊！哈哈哈……”楚王仰天狂笑起来，“我本是皇帝，我是万人之上的唯一人，谁都不能杀我！哈哈哈……”
燕王看不清表情，很是冷漠：“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