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刚救下云衫的炎薰儿面前阻止其带走她。

苑铃音虽然自持是个厚脸皮的人,但是也还没到这种恬不知耻的地步,那些话字字扎心,就像桃鸳说的一样,如果她不出面,便是认输。

只是现在出面了,输得更彻底罢了。

于是她在炎薰儿盛气凌人的目光下,如腹中寒气一般吐出道:“那你带她走吧。”

“好。”

人生混杂之中,其他人都还没有听清两人的谈话,炎薰儿就直接起身,将正在配药的鹿云衫夹起来抱在腰间,就要出去。

“诶?姐姐你干嘛?”

“跟我走。”

“可是皇上的伤还没...”

“慢着!”

皇后见状不对,叫停了她们。

“女侠这是要去哪儿?”

“带我妹妹回去。”

“带你妹妹回去?恐怕不妥吧?”

“怎么?难不成这偌大的龙船之上,缺了我这妹妹,就没人可以医治的了皇上了?话说回来,这点蛊毒,不会有人自己处理不了吧?”

听闻此话,皇上忽然从高床上跳了下来。

一身金色内力缠绕后,她将蛊毒忍痛震出。

随后看了一眼四周已经被鹿云衫拔除了蛊毒,正在上药的红缨队。

八人心领神会,互相搀扶着出去了。

“前辈还是先坐下来说话吧,毕竟你手里的人,也不见得只是你一个人的啊。”

“怎的了?我自己的妹妹,尚未婚嫁,怎么还成了别人的了。”

“小侯爷,这御西百姓们口口相传的少夫人要被带走了,你不说点什么吗?”

被皇帝问起这话后,苑铃音忽然抬起头来。

“我...”

“她的契书,应该还在府上吧?”

“对,我妹妹当初卖身到御西侯府,的确是有契书的,可是我若没记错,她可是以画师之身,签的职契。为何现在却做了府任,还又是少夫人,又管虎门关的?身边不见书童笔墨,尽是刀光剑影,这都罢了,现下还牵扯到乾国政务,连性命都要不保了。如此这般,这契书不认也罢,多少钱,我都赔得起。”

“前辈这话说的可真是...那也要主人家点头才能毁约啊。”

“那就启禀皇上,我妹妹可是这位小侯爷点头许我带走的。”

皇后皱着眉头抬眼过去:“是吗?有这回事?”

苑铃音木讷的看过眼前众人,默然点头道:“若不是她出手相救,云衫此时可能已经不在了。或许真如她所说,她能放云衫能到我们府上,本就是一场笑闹...云衫她,也确实本该只在府上闲时作画而已,钱就算了吧,我不想她再遇到什么危险了。”

“笑话。你还真把那场面当真了?”

乾皇整理了衣裳,来到炎薰儿面前。

“好不容易把你请上船来,戏就不要做的太过了。”

“皇上不也只是想试探我一路跟随的来意吗?诺~她就是我的来意。”

“那你还真直接啊。”

“坦诚之致,自当如此,我今天必须带她走。”

“那你大可试上一试。”

两人针锋相对之时,苑铃音怔怔的看着乾皇。

“所以...皇上你是用云衫的安危在勾引她出来?”

“虽然这说法不太好听,但是的确如此。”

炎薰儿:“所以让云衫留在你们这虎狼窝里,我该怎么放得下心。若是没有什么别的话要说,我就带她走了。”

“慢着!”

乾皇猛力砸响了桌面。

“朕不答应。”

“那皇上是要我武谏了?”

见两人剑拔弩张,就要动手之时,苑铃音看到了被炎薰儿松开的鹿云衫,眼里露出的无奈。

遂起身过去了两人中间,面相乾皇问道:“皇上,为什么不听听云衫自己的意思呢?”

“朕办事。难道还要听她的意思?”

苑铃音听后浑身发愣。

身后的鹿宝因为视角原因,当即发现了她眼里缓缓延伸的血气,便对着她后脑勺一巴掌打了过去。

她嘴上说着:“这是你能拦的人吗?站在中间做什么?”

苑铃音却也听明白了。

血气这种东西...不能外露。

可是她也发现了,与其让云衫被炎薰儿带走,她更不愿看到自己的心上人被视为草芥。

“那你是怎么想的?你要跟她走吗?”

皇后见场面难看,也轻咳了一声道:“也是,此等大事,也该听听鹿姑娘自己的意思。”

见皇后都给话口了,鹿宝便转身过去,把炎薰儿推到了门口。

“姐姐出去等我。”

先让她离乾皇远远的之后,再回头过去,将血契完备的乾皇治好了。

然后如家常小候一般的挥手说道:“那什么,大家晚上见吧。”

说完推开门走掉了。

乾皇:“她这什么也没说啊。”

皇后:“但也什么都说干净了,过来给我看看。”

于是乾皇便拉开衣裳,周围人都掩面闭目。

只皇后自己看着眼前白花花的一片,伸出手拿捏了起来。

“这医术,果然妖异啊。”

乾江上。

炎薰儿抱着鹿云衫正往江月楼踏水而去。

鹿宝则在她耳边咬着耳朵问:“没想到有个人,一直跟着我啊?我接手这些事,姐姐很担心吗?”

“你没听说过,伴君如伴虎吗?更何况这种,察觉到我,拿你来做诱饵逼我出面的人了。倒是你,真的还要回去吗?”

“对。”

“为什么?”

“报仇。”

“你不是已经报仇了吗?”

“不不不,袁赫羽的杀父之仇,只是其一,姐姐你忘了还有一个将我拐骗的女人吗?”

“那个?你有线索了?”

于是鹿宝将关于胡兰月的线索,还有她在对袁赫羽的复仇中一系列的动作,都讲给了炎薰儿听。

“就连刚才那个带着毒屏障来刺杀我的,也是她的分身。”

“你这么说来。这飞神符和蛊兽好像是冲你来的一样?”

“也许吧,又能让乾皇遇刺,搅乱时局。又能刺杀我,夺取...”

“夺取什么?你的能力吗?”

“啊??”鹿宝自觉说漏了嘴,也不狡辩了。“姐姐你都知道了啊?’”

“像你这么古灵精怪的人,我也算见过几许,只是一直没有问你罢了,若你们是同一类人,她眼馋你的能力暗下杀手,那一切就都讲得通了。若是这样,你想借着御西侯府春弈的幌子去和她斗,我也就不说你什么了。但是...”

“姐姐讲。”

“再有这种情况,记得叫我,事成之后,我就来接你。”

“接我做什么呢?”

“回江月楼。”

“然后呢?”

她不说话了。

鹿宝看着她纠结的神情,失落的往她肩上一靠。

“我就得不到你哪怕一点期许吗?”

“哪怕哄哄我都不行?”

可得到的只是这样一句。

“不是不行,是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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