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白然想着的时候，莉莉怀特身边亮起了金色的圣光。
而少女的背后，随之浮现了一个半透明，手持圣剑的金色虚影。
战天使的部分意志投影。
在保护莉莉怀特么。
白然暗暗想着继续观察。
但那金色的虚影持续了一段时间，便轰然破碎。
毕竟，这只是圣天使意识的一部分，其存在的主要目的与其说是保护莉莉怀特，更像是监视她，对深渊的抵抗力，微乎其微。
圣光之力，随着圣天使意志被击溃而黯淡。
就在白然也觉得那圣光之力要彻底消散，打算亲自动手的时候，金色的光，再度煌煌亮起。
察觉到这其中的变化，白然稍许意外地挑眉。
被染做灰黑的雪，不再飘舞，迷醉的温暖也重新化作了刺骨的寒冷。
仪式结束，这片区域回到了现实领域。
“不错么，虽然有些问题，但核心信念很坚定。”即便是白然，也忍不住有些意外地赞叹了句。
莉莉怀特的表情，渐渐恢复清明。
她张着嘴唇，努力喘了几口气。
“感觉怎么样？”白然上前一步问道。
“白然大人，谢谢你！”少女一见到白然，便激动得泪眼汪汪，一把扑到他的怀中，轻声啜泣。
“谢我做啥？”白然稍许懵逼，他可并不知少女有怎样的心路历程。
“要不是白然大人待我这么好，让我感受到了真正像家一样的温暖，并让我找到了真正值得信仰的东西，我说不定就会被深渊吞噬了呢。”莉莉怀特擦了擦眼泪，虔诚地看着白然说。
白然这才稍微明白，只是他也不是很明白莉莉怀特所认为的“真正值得信仰的东西”是什么。
他装模作样地摸了摸她的头，温和地回答说：“是你的决心救了你，而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
啊——白然大人，这是何等的谦虚。
自己想的果然没错，白然大人才是真的的天使，只有他，才是天使教义的正统所在。
察觉到少女视线的热切，即便是白然也觉得有些招架不住。
“白然大人的研究怎么样了？”
“嗯，得益于你的奉献，我得到了很多有用的东西。”白然颔首说着，再次摸了摸莉莉怀特的脑袋。
莉莉怀特开心地闭着眼睛，享受着来自白然的抚摸。
对她而言，这简直是最高级别的恩赐。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白然接着道，轻轻打了个响指。
随声，空间之门再度开启。
门的另一侧没有风雪，只有一个寂静的实验室。
回到实验室里，莉莉怀特的心情依然激动。
自己终于也能帮到白然大人了。
这让她怎么能不开心。
“回去好好休息吧。”白然继而对莉莉怀特说，目光在她的身上，稍微多停留了几眼。
“嗯，白然大人！”
莉莉怀特明快地答应着，心情舒朗地回了房间。
实验室里，白然随意拉过一条椅子坐下。
他回想着自己方才所观察到的那一幕，目光深邃。
方才，在莉莉怀特接触到深渊之后，她体内的天使之力自动显现，试图抵抗深渊。
那股力量当然对抗不了深渊。
这点没什么好说的。
但莉莉怀特的天使之力，除了展现在外的光元素之外，同时还是战天使意志的一部分。
在仪式中，那股意志也遭到了深渊的腐化，紧接着就被莉莉怀特的决心所凌驾。
也就是说，在仪式中，莉莉怀特借助深渊之力，变相对自身所拥有的天使之力完成了统治。
原本，她的力量来自于战天使的馈赠。
她信仰越坚定，力量越强。
但现在，那股力量已经完全属于她。
完完全全。
要知道，战天使所降临而来的意志和力量，因为有着“展示”的作用，不会很少。
差不多，等于本体的三分之一。
而战斗圣女身死，或者完全失去了圣女资格之后，这股力量是要被收回的。
但现在，借助深渊之力，莉莉怀特成了那股力量的主人。
不过，那股力量中战天使的意志如今只是被压制，并未真正消除。
之后它也许会卷土重来。
但由此契机，自己稍微插手帮忙的话……彻底抹除那个意志，简直轻轻松松。
光是想想，白然就充满了动力。
他可期待着，自身三分之一力量被人类占据的战天使，到时候会露出怎样精彩的表情。
不过，这件事暂且不急，白然更多的关注重心，还是同深渊相关。
关于，元素实体和精神意志之间的呼应关系……
在这次零距离的观察下，他开始有了一些灵感。
但要有所收获，也许还需要更多次的尝试、观察、研究。
莉莉怀特，感觉神清气爽。
而且，她感觉体内的力量，前所未有地旺盛，火热。
甚至，比自己受伤之前的状态，还要好许多倍。
看来，坚定对白然大人的信仰，果然是没错的！
与此同时。
圣城——纳兰蒂尔。
圣天使教会的本部。
一道苍雷闪过。
大厅里，灯火通明。
夜深时，教皇突然召来了教廷的另外两名圣女，以及几名大主教。
满是黄金与宝石的权杖，在玉石地板上重重一跺。
清脆的碰撞声，在大厅里悠悠回荡。
“出动宗教裁判所，立刻去找到战斗圣女！”
几名大主教相顾对望，大惑不解。
“战斗圣女如今应该在紫荆花与血色之棘边境调查嗜血癫狂一事。即便失联已有数日，但类似情况也并不是第一回了，圣女实力强悍，又有战天使大人的庇佑，定然平安无事，何须出动宗教裁判所？”智慧圣女诺拉露出疑惑的神情，询问道。
教皇紧握着权杖，满是皱纹的眼沉沉合上，随即又睁开，目光中含着强烈的怒意。
但教皇的语态，尽可能保持着平和地道：
“适才，战天使大人与我降下圣谕。”
“圣谕！”
听闻，场内众人大惊，当即虔诚地望向教皇，静候下文。
教皇，目望过众人，悠悠说道：
“战斗圣女，叛教了！”
昨晚，莉莉怀特从未觉得自己睡得这么香过。
早晨起来，少女只觉头脑清晰，精神饱满，心中也没什么愁怨之事添着堵。
因伤导致的虚弱，以及曾经脆弱的自己，已彻底成为了过去。
说来，到白然大人家中已有多日，因为伤病不好离开房间，所以还未向其他人都好好打过招呼。
其他追随者，平时和白然大人是怎样相处的呢？
怀着稍许的好奇，少女提着衣裙走下了台阶。
一眼，莉莉怀特就看到帕佩和小喵，正在沙发上摆着姿势。
帕佩穿着她的护士装，小喵的身上也同样套着一身粉白色的护士装。
“对对，帕佩你胸再低一点，角度转过来一些。”
“小喵，你尾巴别抬这么高……嗯 现在好了。”
而白然在另一侧，摆弄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奇怪仪器，让二人照着他的意愿摆出各式各样的姿势。
“这，这是在干嘛？”莉莉怀特有些不太理解地看着那两人身上的衣装。
“为什么，小喵和帕佩小姐，穿着这种羞耻的衣服？”
“羞耻的衣服！？”正在拍写真的某人听到这话，当即眉头一挑，可有话说。
“你觉得，这些衣服羞耻吗？”白然放下相机，认真地看着莉莉怀特。
“当然了，裙子这么短，连大腿都露出来了，而且胸前这里爱心型的镂空，都能看到小半片胸部了，这难道还不羞耻吗！”
“错！大错特错！”白然双手叉腰，来到帕佩的生变，指着她的胸部说。
“莉莉怀特，你为什么觉得，人生来便有的大腿、胸部这些部位，是会令人感到羞耻的东西呢？”
“这，当然是……魔女，都是用这些东西，使人堕落的。”莉莉怀特嗫喏着，来自白然的驳斥，让她虽然心虚，但她不认为自己的看法有什么问题。
“错了，会因为美色而堕落的人，也可能因为钱财、权力而堕落，这不是你用来认定胸部和大腿羞耻的理由！”白然义正言辞地说道。
“小喵，你觉得帕佩姐姐的胸部和大腿羞耻吗？”白然接着问小喵。
小喵摇了摇头：“没有啊，小喵觉得很好看，长大后小喵也要这样的胸和大腿。”
“可是……”莉莉怀特，仍要辩解什么。
白然却将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少女心中一颤，脸上迅速泛起淡淡的红晕。
白然接着温和地对她说：
“而且，认定它们的羞耻，其实也在否定你生来的美丽。”
“你应该为自己与生俱来的一切感到骄傲。”
“为自己，感到骄傲……”莉莉怀特低吟着这番话，露出稍稍恍然的表情。
“你要学会欣赏这个世界的美，而不仅仅只是着眼所谓的黑暗。”白然语重心长地说着，转身拿出了又一套修女服，将它放在若有所思的莉莉怀特手中。
“所以，为了让你能更加明白这一点，你从今天开始也穿着这样的衣服吧。”白然笑嘻嘻地说。
莉莉怀特拿着那套黑白相间，配着黑色丝袜和纯白手套，胸前还有着十字形镂空的修女服，陷入了沉思。
“等一下，莉莉怀特小姐，别听这个臭男人的骗啊！”休立刻跑上来，极力劝阻莉莉怀特。
但莉莉怀特，眼中却亮起了光。
“我明白了，白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