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亦舒禁闭着眼睛，似乎还在沉睡着，并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少女看似柔嫩的肌肤，暗藏着足以颠覆世界的力量。
白里将手中的禀然握得更紧了，他有想过一剑刺穿这个无辜少女的心脏，再将其头颅斩下，甚至以烈焰除去尸身永绝后患，但另一个念头阻拦着他。
他不知道醒来的夏亦舒会是什么样的，或许还是那个只听姐姐话的乖巧妹妹，或许是一个失去理智只知杀戮的怪物。
应该杀了她吗？自己又真的能杀了她吗？以莫林的态度，似乎也不怕自己见到她……
他犹豫了。
许久之后，他还是伸出了手，但并不是为了拔剑，只是将右手接近少女的胸膛。
倏然间，一只小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而后，眼眸开合。
她醒了。
那是一双多么瑰丽的眼睛啊，其中有道道明亮的纹路闪烁，左眼是淡蓝色，右眼则是暗红色，仿佛两种颜色的星辰。
但白里清楚的知道，那分别属于放逐者与丧尸的眼眸，这意味着，他体内同时拥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血液，而那血液，极有可能就是白里与莫林，更甚至于，还有进化者的气息。
三者相融的，究极怪物。
白里停下所有动作，只是与她相对视。
“亦舒？”
只是两个字，便让她的眼神由迷惘变为欣喜，也让笼罩在白里身上，令他难以动弹的威压才散去。
看来，她依旧还是她。
少女并未放开他的手，也并未在意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而是顺着白里的胳膊起身，不断靠近直至身子相贴，随后张开双臂。
她抱住了他，这是怪物间的相拥。
“好久不见，白里哥哥。”
她似乎，认识自己。
是在什么时候认识的呢？白里不清楚，他丧失了很多记忆，如今残存的记忆中，并不包括夏亦舒。
或许，借着夏亦莎的存在，自己曾与夏亦舒见过，才有了如今这一幕。
少女紧紧地抱住他，仿佛见到了唯一所能依靠的存在，又或者是与自身相同的存在。
白里愣了一下，随后反手抱住夏亦舒，顺带的，右手食指的利爪略微刺·入少女的肌肤，从中抽取了一丝血液。
少女也能感受到，但并未在意。
透过那血液，白里确认了夏亦舒的存在，她的确是由白里自身以及莫林的血缔造而成的怪物，两只性质相反的血液在其体内并存，但并未有过激反应。
而那奇异的血液中，不知夹杂着多少尸晶、异核以及进化结晶带来的力量，换成正常人活着其它的生物早就爆体而亡了，但这三种力量却在她体内达到了一种奇妙的平衡。
所谓“神”吗？
以力量来说，或许真是如此，但就其它方面而言，她似乎依旧只是一个少女。
不过还需考量，若只是普通的少女，又怎会在这样的地方，与怪物模样的额白里相拥呢？
“亦舒，告诉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在这里，白里哥哥，我姐姐呢？”
对方似乎一样失去了记忆，不过那样也好。
“不知道就算了，走吧，我们去找你姐姐。”
“嗯。”
白里脱下自己的外衣将夏亦舒包裹起开，而后将其抱起，踏步离开这个既是终点也是新起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