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做了什么……”

就在这时,伍筝筝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周被一股莫名的暖流所包围,即便这个变化令她颇觉惊讶,但是,因为穿着一身湿衣服而浑身冰冷的她,也因为这股暖流倍感舒适,侵入身体的寒气,也因此被驱散了不少。

“怎么样,感觉还不错吧?”

见程晋露出了一副得意脸,伍筝筝的眼神当中有些犹豫。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控制温度的,但是这样确实是要暖和多了。只不过,一想到你因为这个就有了占我便宜的借口,我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何必因为一些胡思乱想来给自己找麻烦?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除非你有自虐的爱好,不然还是乖乖让我就这样把你湿掉的身体烘干吧。”

“唔,听起来怎么有些下流。”

在心底隐隐约约还有一些抵抗的想法,可是伍筝筝的身体已经败给了程晋带来的这股舒适的温暖,她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她的挣扎却已经停了下来。

“这就对了。”

程晋则是把她的抱怨置若罔闻,继续乘胜追击,将伍筝筝搂得更紧了些。

“哦?”

与此同时,正在押送也一并监视着二人的神秘人也将他们的动向一丝不漏的看在眼里,眼看伍筝筝身上开始冒出白色的水汽,她那副有些发白的脸蛋也逐渐泛上血色,好几个神秘人都开始展现出感兴趣的动向,注意力集中在了他们身上。

“不过,我能做的事情说到底也只有帮你暖暖身子弄干衣服,至于你这套看起来布料就很精致的衣服会不会因此折旧,我可兼顾不了。”

“已经够厉害了,真不知道你的该关注点怎么会在这些地方……”

令伍筝筝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是,这股温暖和她的身体需求极为契合,温度只能算是不高不低,可是,她身上的衣服却因此开始以极为迅速的进度开始变干,按照她的估计,已经足以赶上高温烘干了。

观察到这样的状况,她当即就明白过来,这一切变化,都是来自于身边的程晋。没有依靠她所熟知的奥秘,就能面不改色引发这种超自然现象的他,不由得让伍筝筝的心中泛起强烈的好奇。

“因为立场不同,你这种大小姐,是不可能懂的。”

“一到这种关键时刻,你就开始把重点扯远了。”

伍筝筝摇了摇头,也放弃了追问的想法,毕竟对她而言,这一阵子也并非全无收获,起码身体的感觉因此好上了太多,她从来没有这么深刻的体会过,能穿上一身干爽的衣服究竟是多么舒服。

而且,那股莫名的暖流并没有因为衣服变干就消退而去,它仍然继续萦绕在伍筝筝的肌肤各处,替她维持着一个在各个方面都舒适的环境。

“这话你就是冤枉我了,我可是时刻都牢牢把注意力放在最重点的事情上面,从来都没有懈怠的想法。”

用手背贴了贴伍筝筝的额头,程晋点点头,又轻声自语一句“差不多了”,随即放松了搂着伍筝筝的那只手。

“啊……”

在失去与程晋的接触这一瞬间,那股令伍筝筝难以忘怀的暖流戛然而止,她下意识向程晋投去了挽留的视线。

“小丫头,可不能太留恋我的怀抱啊。”

“呸!你这话真是腻得我发慌!”

急忙否决了程晋的话语,将视线从微笑着的他的面容之上离开,伍筝筝的脸立刻挤成了一团,心中也在不断质问着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股莫名奇妙的想法。

“既没有利用从那个世界获得的恩惠,又没有从你的身上感觉到任何意思蒙受过启迪的迹象,为何你还能够引发这样的现象,实在值得我等在意。”

就在这时,某个神秘人的话语,缓缓流入了程晋的耳中。

“没想到,已经是超自然本身的你们,竟然会对这种小戏法感兴趣。”

“一旦将你们作为祭品献上,你所拥有的奥秘也会随之在化为乌有,虽然比起伟大的恩赐,这世上的一切奥秘都是那么渺小,在末日来临之际也是毫无意义,但是,值得怜悯。”

“那可真是多谢挂虑了。”

程晋撇嘴笑了笑,不过,他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个夸夸而谈的神秘人身上,他的视线,而是落在了不远处的某个地方。

“真是个一看就让人觉得很可疑的地方。”

还在不自觉不停回忆着刚刚那股感触又不停懊恼着的伍筝筝,终于找到能将她的注意力转移的契机。

“是,这么显眼,不注意到都不可能。”

此刻,他们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聚集到了这个一直都是空旷一片的怪异之地中第一次出现的这个建筑物之上。

“可惜,已经到了,这里就是你们命运的终结之地,而你们终究也没有抓住我等最后的怜悯,留下唯一一些值得留在这个世上的事物。”

“牛吹得很厉害,害我还多少有些期待,可这个为我们准备最后的舞台,不觉得有些寒酸吗。”

讪笑着的程晋看向身边不远处的神秘人,手指着那个可疑的建筑物。

在程晋看来,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这个奇怪的建筑物的话,那就是“破败”。

石制的主体上布满了裂纹和青苔,围绕在周围的立柱有几根已经断掉了一般,粗糙的破口大喇喇的暴露着,就像是已经感染化脓的疮口。

而建筑的主体,是一些用大小不一的石块勉强垒起的一座矮塔,缺乏稳定的垒造方式让它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外观,同时也令它摇摇欲坠,看起来危险重重。

总而言之,凭程晋这单纯的观察,他无法判断得出这奇怪建筑的用途,如果不是被神秘人带到这里,而且它又是出现在这个常识之外的海底空地之上,程晋最多只会觉得这个地方最多是某个更大建筑的残骸,或是经常以难以理解的方式输出着自己的精神世界的艺术家莫名其妙的产物。

“程晋,这个东西不寻常,比这些人要更不寻常无数倍!”

然而,比起毫无波澜的程晋,随着逐步靠近这个建筑物,伍筝筝的情绪突然开始不稳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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