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却不灼热。

浓烈,却不刺激。

唇齿间咕噜流淌着如奶油蛋糕般的甜蜜滋味儿,这令奈奈不禁感到自己仿佛在云端上翩翩起舞。

思想甚至都变得有些模糊,整个人一副吸嗨了的飘飘然感。

那如糖果**般的甜美,在她的牙齿间调皮地捉着迷藏;在软肉黏膜上欢快地左右跳跃;在和她的小舌头一同跳着暧昧的舞蹈......

最终,它便来到她的喉头前方,依依不舍地与这个世界告别。

随后,它便义无反顾地跃起跳下,顺着食管,一路翻滚到她的肚子深处......

奈奈感到自己浑身上下都在发热,但这却并非是强制发晴所迸发的那股极富侵略性的疯狂灼烫。

这抹热......这抹温暖......

它是冬日里那蒸汽氤氲的温泉;它是超低温空调屋内吸饱了太阳气息的软蓬蓬的厚重棉被;它是是一杯置温尚好的醇香咖啡......

如此的触人心弦,如此的令人神往,如此的诱人沉沦。

一切身体上的痛苦已经随着这抹温暖的到来而离去,而脑内那紊乱如麻花的思维也被这抹温暖柔和给抚平。

此前脑内所有的惊吓、恼怒、烦躁,也被这抹温暖给彻底击败、撕碎,化作无形的泡影,被扔进了她那思想的垃圾桶中。

一抹无与伦比的满足感,被这抹正在她的肚中打着转儿的温暖注入进她的四肢百骸。

什么饥饿,什么空虚,什么烦恼......

这些獐头鼠目的痛楚,在这宛如耶稣降下的圣餐般的丰饶满足感面前,不过是一片一击便倒的纸老虎罢了。

奈奈难以想象,为何这个世界上,竟能拥有如此美味到令她发指的欲望。

而这,尚且只是那由不完全的进食方式,所引出的“无根欲望”而已。

那么,如果她真的用自己的身体,运用*正确*的进食方式来猎取这抹欲望的话,那么它究竟能达到什么令人无法比拟的巅峰高度呢?

......

“呼❤......味道还不错......但份量是真的拉胯。”

探出小舌头,恋恋不舍地舔弄着如青葱般的白幼手指,奈奈细细回味着从自己腹中所传来的温暖满足感。

伏司鸣那个大白痴始终没放下想要自残的意愿......不论奈奈如何阻止,他都跟个疯子似的一边念叨着“对不起”,一边还想对自己的身体下手。

手不能用,就用腿。

腿不能用,就用头。

非得在小魅魔面前把自己给玩个头破血流不可。

有这个必要吗?有这个必要吗?

奈奈觉得,伏司鸣会出现这种问题,那必然是想太多的结果。

对不起对不起......重复的太多,反正奈奈对这三个字真的听厌了。

嘴上说着对不起有什么用,如果真的觉得对不起,那为什么不做点实际的来补偿她呢?

给她点儿三瓜两枣的钱,让她去买点儿零食吃也行呀!

伤害自己算什么本事!

真的是,明明这男人在等几年都步入三十了,是个正儿八经的社会人了,还是干清道夫这么一行高压工作的......

结果心理承受能力估计还没比他小了好几岁的许映雪来的好。

瞅瞅人家小雪,被她奈奈折磨了好几年都还在兢兢业业的上班......

高下立判!

奈奈认为,把伏司鸣这笨蛋的猪鼻大脑清空一下,他估计就会想通了。

而让一个男人进入心无杂念的冥想状态的最好方法是什么呢?

那当然是让他直接社保啊!

论如何让一个雄性瞬间社保,奈奈对这种事情最擅长了。

她可是“专业”的,比抬棺的黑叔叔们还专业。

眼见阻止无用,奈奈便二话不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伸手摘拾出了伏司鸣体内的欲望之火,一口吃掉。

此乃单身四十八年所锻炼而出的手速!

而她发出上述的惬意感想的缘由就在于此。

她也终于......终于是吃到了食物!

奈奈可是为此整整憋了一天!

喜极而泣。

悄悄地抹着因欢喜而淌出的眼泪,奈奈揉着湿润的大眼睛,瞅向了正瘫坐在墙边、陷入了怔怔然的贤者时间的伏司鸣。

社保战术果然好用,青年的身体连都快软成鱿鱼须儿了。

只不过,奈奈刚刚抽欲望的动作稍微有些粗暴......

就算隔着一段距离,但小魅魔还是能清晰地从伏司鸣的身上嗅到一股淡淡石楠花味儿。

量有点儿大。

还臭臭的......

但不讨厌❤......

舔舔嘴唇,奈奈眼前有些恍惚。

——不对!

猛然意识到自己有些不对劲,奈奈赶忙闭上眼睛,像只抖水的小狗狗一般飞速摇晃着脑袋,同时还用手掌啪啪啪拍着自己那绯红滚烫的腮帮子。

柔顺的桃色长发内里依旧含有很多雨水,顺着奈奈甩头的动作,这些雨水如天女散花一般飞的到处都是。

其中大部分落在地面上......而剩下的少许,一些被拍到了伏司鸣的脑袋上;而另外一些,则朝着奈奈身后的猫群溅去。

不愿意自己的毛被打湿的小猫们,便凄厉地喵喵叫着连忙躲开这从天而来的“喷泉”。

奈奈疯狂地提醒自己,她刚刚已经吃过食物了,别再继续想那些有的没的......

周围在此起彼伏地传响着的各种各样的喵喵声,对于小魅魔纠正自己的思想起了很大帮助。

努力摒弃掉心中对于摩多摩多的渴望,奈奈大口大口地调整着呼吸。

为了屏蔽绮念......她干脆站立在伏司鸣的身前,强迫着自己去观察他脸上那令她头皮发麻的哈人伤口。

他脸上的伤口是如此的狰狞可怕,约大半个巴掌大的皮肤连带着少许血肉,被直接撕了下来,耷拉在他的下巴处。

鲜红无比的肌肉纤维和部分骨骼,就那么直接暴露在空气中。

右侧口腔壁前方的损伤最为严重......六颗牙齿折断,肉壁脱落,直接露出了一个直连外界的巨大空洞。

“呜呃......”

光是粗略地看一看那团血肉模糊,那异常血腥的画面令奈奈不禁感到胃里一阵翻腾。

她捂着小嘴,用鼻腔进行深呼吸,才勉强没让自己吐出来。

这种伤势不赶快送去医院进行紧急处理,真的没有问题吗?

奈奈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好在,她仔细观察了一下,就发现伏司鸣的伤口处已经不怎么流血了。

先前那血淌的跟瀑布似的......如此大的创面那么快就止血,这男人真的是人类吗?

而且流了那么多血,这男人还跟没事儿人一样,身上一点儿过度失血的表现都没有......

他真的不是热狗星人?或者花○熏的亲戚?

锁血外挂了属于是。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奈奈心惊胆战地想着。

反正她觉得这男人的恢复能力是真tm离谱,就跟穿了狂徒铠甲外加俩红水晶似的,脱战了就蹭蹭蹭的回血。

“喂,你还好吗?”

奈奈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努力避开他右脸处的伤口,犹犹豫豫地在他的左肩上轻轻拍了拍。

“不自残了?想通了吗?想通了就快点去医院,你这伤口耽搁不得呀......”

“虽然宵禁......但至少急诊还有人值班吧?”

“......”

伏司鸣木讷地抬头,默默地看着身前那俏丽的粉色身影。

他此刻正坐在地上,而奈奈是直立站着的。

所以,他还必须要抬起头,才能看见奈奈的脸。

“对不起。”

伏司鸣沙哑地轻声念道。

“嘶——”

光一听到这她早就听烦了的三个字,奈奈就感到一阵莫名的火大。

不过还好,她目前已经进过食了。

肚子里有东西,所以小魅魔目前的心情,可以说是这二十四个小时以来最好的时候。

尽管她真的很想再次爆粗口......但她还是秉着“不跟伤员一般见识”的想法,把那足以被完全消音的猎妈之语给憋了回去。

瞅着伏司鸣这幅寻了短见的丢人模样,她只是觉得很头痛。

她是真没想到,她这么个没钱没工作没社交的死宅烂人,居然也有朝一日要去充当帮助问题儿童解决心理障碍的知心大姐姐......

虽然吧,以她的年龄来说,都已经足够当伏司鸣的妈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倒是要说清楚到底哪里对不起啊!”

用小尾巴末端的柔软球球噗噗噗拍着伏司鸣的额头,奈奈用双手叉着腰,无语地说道。

“强行把我扒拉到这里来这种事儿我都不想说什么了,反正离我家也不远。”

“但如果你是指刚刚摸了我的胸的话......”

说到这里,奈奈那精致的白皙面颊上便爬上一缕羞耻无比的绯红。

失禁什么的实在是太过于羞耻了,这令她不禁悄悄地夹紧了自己的腿。

胖次已经被圣水完全浸湿了,裙子也是,脏的不行。

这种尿裤裤的奇怪感觉让奈奈感到极为别扭。

“我......我原谅你了!”

忍着羞耻,奈奈骄傲地挺起了自己那略显残念的微凸胸膛。

“反正我也没有欧派!只是无意的摸一下的话......我不会介意......”

为了掩饰尴尬,原本她还想在这里展露一下魅魔的本能,变脸露出一副妩媚的表情和姿态,诱惑至极地用甜腻的声线说“如果你没摸够的话,可以再继续来哦❤~”之类的。

但她稍稍一想,还是觉得干那种事不太符合目前的气氛......

她好不容易才进入“知心大姐姐”的状态,并把伏司鸣给哄的一愣一愣的。

如果不把形象维持下去,万一伏司鸣等会儿还是没想开继续自残的话,那可就不好玩了。

......

娇小年幼、却美丽无比的涩涩粉毛小呦女红着小脸,叉着腰挺着胸,羞答答地说着极为涩涩的安慰的话,这幅场景真的是美如画。

“如果你还觉得对不起......那也别继续念叨了!重复那么多次,我早就就觉得很烦躁了。”

“与其单纯嘴上说,然后还跟个疯子傻子一样自残,那还不如用行动来弥补!”

“没什么精神上的障碍疾病还玩自残那套,是真的没骨气。”

“如果你再继续自我伤害......我就真的看不起你了!而且会非常非常讨厌你!”

虽然现在我也没多喜欢你就是了,从昨天见面起就一直折磨我,真的好讨厌喔。

奈奈心口不一的在心底里默默地想着。

外貌与小学生无异、身高比自己比矮了三个头还多的小呦女,老气横秋地开导着自己的思路,试图解开自己心里的结......

虽然她误会了他自责的原因......

啊,虽然是误会,但这并不代表着伏司鸣没有对触碰到女孩的欧派而感到抱歉和失礼。

但这真的是......

看着自己那沾满鲜血、碎肉与骨渣的右手,伏司鸣微微阖上了眼睛。

——她说的没错,他真的是太没骨气了。

伏司鸣完全认同了奈奈所述说的道理。

如果他真的想要补偿,那他就不应该单纯的嘴上说说,并且还像个懦夫一样自我伤害。

他应该,拿出行动——

重新睁开双眼,青年的眼神变得坚定。

“谢谢你,奈奈。”

伏司鸣伸出双手,拘谨轻柔地搭在小魅魔那细幼柔弱的肩头,并平静地盯着她。

“我绝对,会补偿你的......”

略显沙哑的低沉嗓音一如既往的木讷、不显波澜。

但他那简简单单的一句承诺中,却蕴含着无比沉重的力量。

此后,我会用生命来保护你。

我会永远充当你的盾牌,不论是谁想伤害你,我都绝对会站在你的面前。

只要我在你的身边......除非我死,否则我绝对不会让想要伤害你的人接近你一步。

直至,我死亡为止。

在此,我立下誓言。

这是伏司鸣,此刻那最为诚挚的想法。

心脏鼓动,血液奔流。

正如他父亲曾对他的母亲做过的那样......这来自他父亲遗传的血脉力量,将会把这句几句誓言刻入他的灵魂,成为他维系自我存在的血誓。

只要他还活着,那他就必然会将其贯彻到底。

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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