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岳青瑛目露凶光,眉目中充满了杀机。

架在李玉清脖子上的沧水剑也不由得用上了几分力气,鲜血随着剑尖流下。

虽然不知道李玉清是从何得知这些消息的,但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这个凡人对她的威胁极大!必须尽快解决!

“师姐别激动,咱们有话好好说,何必舞刀弄枪的呢。”

“这些东西从哪里知道的不重要,最重要的其实是关于师姐的事情。”

“相信师姐也已经得知了柳月梅还活着的消息,而且这段时间内君诚门就有弟子坐上了宗门长老的位置,难道师姐不觉得此事很蹊跷吗?”李玉清讪笑道。

岳青瑛面色稍稍缓和了一点,但仍旧是恶狠狠的盯着李玉清。

同时默默按着李玉清提供的思路去整理自己得到的消息,君诚门的位置虽然遥远,消息传达间也闭塞得多。

但她也有自己的渠道,可以从黑市的情报贩子获取自己想要的消息。

君诚门确实是最近有一位年轻的弟子晋升成了长老,但是谁就不知道了。

原因无他,情报贩子的价格开的过于天花乱坠,她接受不起。

光是得知这个消息就已经花了她身上的大半积蓄,更别说再多打听柳师姐的消息。

她只知道柳师姐还活着,并且加入了君诚门。

“其实师弟也不是想以此敲诈师姐,只是因为心中愤愤不平,想要助师姐一臂之力,让师姐早日清醒,只可惜师姐未免太过无情,一听到消息就要杀人灭口。师弟我冤的很啊。”李玉清苦笑了一下,脸上多多少少有点自嘲的意味。

“呵。”岳青瑛冷笑一声,你对我做了什么难道心里没数吗?

她嘲讽道:“我何曾冤枉过你,再说了,你可是一等一的高手啊。”

“什么高手?”李玉清奇道,难道我身上还有什么未知的神通法决?

岳青瑛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脸上带着几许羞愤,咬牙道:“占便宜的高手!一等一的淫贼!”

说话间,手里架着的沧水剑又是深入了几分,李玉清暗自吃痛,面色都苍白了不少。

岳青瑛毕竟是活了数百年的金丹修士,很快便从羞愤中缓解过来,将话题引导到正题上:“算了,此事揭过,就当没发生。”

“我问你,你到底想要从我这获得什么,这些消息的价格只高不低。”

“咳咳,师姐多虑了,真的没什么。”李玉清咳嗽了一声……要不是紧急刹车踩得及时,你怕是要道心破碎,成为我的笼中鸟了。

其实李玉清知道的远不止这些,他连岳青瑛的喜好、生活习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就连她身上那块细小的胎记在哪都知道……

只是李玉清现在需要的是一个正常的岳青瑛,以至于保持着原本的未来不要出现差错。

一旦因为他的一个小动作,都要可能导致未来发生重大变化。

所以他不得不再三思量后果,小心翼翼的行动。

“师姐接下来的行动是不是准备在下一次‘征收’时摆脱宗门眼线,好方便前往君诚门寻找林应平?”

岳青瑛脱口而出:“你怎么会知道!”

合欢宗作为魔道大宗,旗下有无数的附庸宗门,大多数都是二三流门派。

又因为合欢宗坐镇在方青神洲的正中,占据无数地界。

附近弱小的宗门为了不被合欢宗吞并,留下本门的后辈弟子,便纷纷对合欢宗俯首称臣,以求得合欢宗的庇护。

也正因如此,合欢宗每年都会派弟子或者是长老前往管辖下的二三流宗门征收税款,说明白点就是保护费。

只不过更像是为了保全祖辈血脉和流传功法的妥协费。

而岳青瑛的计划就是在下一次征收时主动报名,好前往君诚门寻找心心念念的林师兄,并且打算亲口说出自己的心意。

在合欢宗潜伏的这百年间,唯一支撑着她的动力便是林师兄。

她还依稀记得林师兄的温柔,林师兄的谈吐……

李玉清将话题转移到别的地方,“其实师姐完全不必担心师弟我会把这些东西说出去,以师姐金丹修为一看便能知道师弟我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以师姐的能耐完全可以一只手就碾死我。”

“如果师姐实在不信,师弟我可以发个毒誓,以天道为证,用修为做赌,以修为不得寸进为代价,永远做个凡人。”

要是岳青瑛一直纠缠李玉清为什么会知道这些私事的话,他根本就解释不了,就算是说从黑市贩子哪里买来的,也不会相信他有如此财力,还不如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去,好进行下一步打算。

岳青瑛听后,冷静了许多,淡淡说道:“可以,但必须再加上一条,不得对我有非分之想,不然心魔异动,道心破裂。”

这基本等同于发下了天道誓言,天道不容有假,如果违反天道誓言,李玉清就会被自己内心深处的“心魔”入侵,这可不同于普通的心魔,这种违反誓言诞生的心魔是无解的!

但李玉清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当着岳青瑛的面,郑重的发下了一个天道誓言。

与此同时,架在他脖子上的沧水剑终于是放了下来,并被收回了剑鞘。

李玉清摸了摸自己被鲜血染红的脖颈,上面还留着一道十分锋利的口子,似乎还在不断冒出血来,摸上去的感觉有点黏,而且能清楚的感知到痛觉。

沦落到这番境地的李玉清心中却是欣喜若狂,全都是因为刚才他占了个大便宜。

按严格的来说他算不得修士,连练气一层的修为都没有怎么算得上是修士?

天道誓言是专门用于约束修士的,他一个凡人发下的誓言能成真吗?

所以这个誓言相当于发了,但又没完全发。

“不过光是立下誓言可不够,我还要你……”说话间,岳青瑛拿出了一张朱红色的血符,上面刻画的纹路很是奇异,甚至是散发着邪恶的气息。

“这……”还没等李玉清反映过来,岳青瑛便将符咒直直的打入了他的身体,符咒化作细细红线,顺着李玉清的经脉涌向丹田。

“扑通”一声,李玉清瘫倒在地,他现在只感觉自己身体的每一寸肌肉都在某种不知名的东西摧残。

“啊啊啊啊啊啊!”剧烈的疼痛不禁让李玉清叫出声来。

岳青瑛的脸上看不出感情变化,冷冷解释道:“这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血魂符,一旦你说出关于我的事情,它就会让你体验到钻心蚀骨的疼痛感,除了我之外的人根本无法取出来。”

“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但你若想活着,那就把这些事情烂在骨子里,最好是带着你的尸骨一起进棺材。”

李玉清痛苦的呻吟着,没过一会,痛苦便停止了。

看来岳青瑛只是想给他个教训,多上一道保险。

他气若游丝的说道:“师姐所言极是,但师姐…现在的…处境怕是也不好…过吧。”

“你还想说什么!”岳青瑛的脸色阴沉下来,死死的握着剑鞘。

“虽然师姐安排的很周当,但以师姐结成的浊丹,一身金丹后期的修为只能发挥出金丹前期的实力,师姐要是想争夺征收的名额,这点实力怕是远远不够。”

岳青瑛罕见的没有反驳,有利益的地方就会有争斗,以她的实力还真的争不过多少同门弟子。

“师弟我虽然不会炼丹,也没有什么天材地宝,但我曾学过医药之术,阅历过无数药籍,正好曾在书上看见过一种和浊丹症状相似的解决汤药,或许我可以尝试一二。”

岳青瑛精神一震,但还是冷淡的说道:“此言当真?”

“当真,师姐如果不信可以去藏书阁寻找一本叫《草杂药症》的书,里面记载着无数病例,就连治疗妖兽的方法也有。”

“好。”岳青瑛欣然答应,并解除了血魂咒带给李玉清的痛苦,李玉清这才得以喘息。

过了一会,李玉清说道:“我还有一个条件。”

“希望师姐在此期间助我一次,最好是亲自出手相助。”

岳青瑛想了想,这个条件也不太过分,于是便答应了李玉清。

岳青瑛将随身携带的储物袋扔给李玉清,“这里都是一些寻常的草药,还有几株珍贵的灵植。”接着威胁道:“记住,不要妄图逃脱我的掌控,也不要说出我的私事,你只要乖乖的留在这帮我治疗。”

“治好我的浊丹,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下一刻,岳青瑛的身影便消失不见了,李玉清都没发现这么大个活人是怎么消失的。

看着地上的鲜红的血液,他欣慰的笑了。

“这算不算是翻车了,但又没完全翻?不过还好,契子已经埋下,目的也已经达成了。”

“接下来的,只能是交给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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