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承认，这杀伤力确实挺大，谁不喜欢一个长相漂亮的姐姐对着你歪头卖萌甜蜜蜜的笑呢？
“顾少宗主，让我好好的带你做一场梦吧，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梦境..”幽安瑶的身边缓缓升起雾气，将擂台包裹进去，顾司什么都看不见了，她具有穿透力的声音，穿过了薄雾，转瞬即逝。
擂台周围的声音，已然消失，一切声响正逐渐远离他，等顾司回过神来，他在一片森林，鸟语花香，春季独有的暖风卷起他的头发，在阳光的尽头他看到了一个背影。
穿着一件青色的大衣，雪白色的长发荡起，她侧目回过头，温柔的叫他。
“顾司。”
“师尊。”顾司默默走上去，他像是个孩子，穿着紧致的劲装。
“快过来，尝一下这糖葫芦。”
“师尊，我不是小孩子了。”顾司站在她边儿上，撇了撇嘴角，还没继续说什么，脸颊被一根玉指点了点。
“你才入剑阁不到两年，就是小孩子。”
旋苒，是他在剑阁的师尊，顾司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已然就在剑阁里生活，在他身边从来没有其他人，有的，只是这位剑阁的大师姐，旋苒剑仙。
“上次教你的东西，会了吗？”旋苒轻轻念道。
“会啦，师尊要看看嘛？”
“好。”
顾司走到一旁舞剑，旋苒安静的看他，嘴角泛起点点笑意，树叶飘荡，徐徐而下，落在两人的肩头。
春风拂面而过。
顾司一套剑舞完了，趴在旋苒的怀里。
……
擂台上，雾气环绕，气温开始骤降，顾司没有动，他甚至连剑都没有拔。
浮光看的很认真，甚至旁边殷缺和纶音都停止了争吵。
“入幻了。”殷缺眯起双眼，她看见顾司的双瞳没有一点光泽，就和当时的纶音一样。
纶音冷眼看着，拳头悄然捏紧。
“顾宗主，可惜啊。”幽煊南的眸子多了几分讥嘲，这样的结果本来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但真正到现在，他所想要的，距离他正越发的接近。
“幽宗主的意思是？”顾幽煌冷眼看他。
“还不懂吗顾宗主，这次年底盛宴，我要的就是这些。”幽煊南已经可以预判到这场比试的结果，他站起身子，走到顾幽煌的身后，他双手向后背去，显得儒雅随和。
“明明我给了顾宗主机会，为什么就是不珍惜呢，你看看，现在这样的结果，就是顾宗主想要的吗？最爱的弟弟马上就会死，宗门内流失大量的弟子。”幽煊南的声音压得很低，细长的眼角透着愉悦。
“到头来，顾宗主什么都抓不到啊，是我赢了。”
顾幽煌深吸了一口气，她没有说话，依旧安然的坐在椅子上，眼眸垂下，目光落在了一直都没有动弹的顾司身上，冷笑了一声。
“嗯？”幽煊南不知道为什么她还能笑。
“幽宗主，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鱼和熊掌不能兼得。”
……
幽安瑶的身影穿过雾霾，她走到顾司的面前，伸手抓住了他腰间的剑柄，眼前的少年浑然不觉，幽安瑶知道，只要她抽出这把剑，冲着他胸口上一刺，一切就会结束了。
少年深邃的眼眸让她愣了愣神，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到眼前的顾司，双眼恢复了那么一丝明亮，下一刻，对方的手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很大，幽安瑶皱了皱好看的眉梢，抽了抽手，发现却根本抽不出来，也无法拔剑。
她好奇的打量顾司的脸，却发现他还是和那些入幻的人一样，对眼前的一切毫无反应。
“怎么会呢？”她定了定神，闭上了双眼。
“顾司。”
梦境里，天色暗沉了下去，旋苒正抚摸了他的头发，顾司还趴在她的怀里。
“已经很晚了哦。”
“嗯，是啊，师尊。”顾司感受着她身上的香味，旋苒身上总带有一股莫名的淡香，很好闻，顾司也很喜欢闻。
“师尊..”顾司搂着旋苒的腰肢，将头埋在她的胸口。
“您现在..是怎么看我的呢？”
“怎么看？”旋苒清澈的眸子出现了些疑惑，白璧无瑕的脸颊像是一道皎洁的月光，“嗯，顾司现在还是小孩子吧，以后长大了或许能成为一名出色的剑阁弟子。”
“那师尊喜欢我吗？”
旋苒眨了眨眼，脸色拂过一抹红晕。
“师尊还是很喜欢顾司的。”
“我也是啊，师尊，我可是最喜欢您的..”顾司将旋苒搂的更紧，贪婪的抓住着她身上每一寸芳香，但手里却猛然的抽出腰间的剑，狠狠的捅进了旋苒的后背。
“顾司..”旋苒不可置信的盯着他。
她的背后没有流血，顾司已经放开了她，矮小的身形已经褪去，他修长的身形缓缓站起，眼神淡漠的看着旋苒如同风一样消逝。
“为什么呢？明明在这场梦境里沉沦就好了呀，因为是顾宗主，我还专门挑选了您最喜欢的这道场景呢。”寂静的森林中，幽安瑶出现在了他的背后，她疑惑的歪着头，喃喃的念道。
“为什么呢顾少宗主，难道这不是你最喜欢的女人吗？”
“正因为最喜欢啊。”顾司把玩着手里的剑，他抬起眸，双唇的嘴角弯起，像是恶趣味一般。
“所以才想给她一个痛快的。”
幽安瑶还没反应过来，顾司已经悄然上前，一把搂住了她，那把尖锐的剑尖，抵住了她的咽喉。
“安小姐，你看，我抓住你了吧。”
在他怀里的幽安瑶抬起下巴直勾勾的盯着他，她忽然感觉到自己遗漏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一个足以致命的错误。
“顾少宗主隐藏的可真深。”
她抚摸起那把剑刃，“但抓住我又如何呢？您杀不了我。”
“我没想过杀你。”顾司放开了她。
幽安瑶有点不解，疑惑向后退了一步。
“如果可以，我们来合作合作。”
“合作？合作什么？”
“我可以帮你..”顾司的眼眸透着幽光，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
“杀掉幽煊南。”
幽安瑶在原地停顿了那么几秒，她的眼眉隐隐约约出现一丝颤抖，随后，她笑出声。
“顾少宗主，您在说笑吗？”
“我很认真。”
“您哪里来的自信？先不说幽煊南，您就连我..”幽安瑶的话没讲完，顾司在她眼前挥了一剑。
周围的风浮动了开来，很平静。
但转瞬间，天际的云层传出雷鸣般的轰鸣，整片整片黑色的天空出现一道道裂缝，龟裂开来，蔓延向四周。
幽安瑶的梦境撑不住了。
顾司收起剑回身。
“现在，我们可以谈谈合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