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晴不安地望着江白，感觉他身周漂浮着一层雾气，让人琢磨不透。
被所爱之人杀死，是什么样的感觉，她真的想象不出来。
也许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到。
可人死后会复活吗？
希晴满脑子都在想这个，显然江白后续的话，她并没有听进去。
只是一味的答“嗯”。
江白见希晴一直在跑神，索性闭上嘴巴，话题戛然而止。
打开手机看一眼时间，时针指在11和12中间。
马上就是午夜。
“我送你回去吧，你家住在哪，我打车送你。”
“牡丹街，102号，麻烦你了。”
“没事。”江白打开叫车软件，找了位号称金牌车王的师傅，填好地址后，付款，然后等待汽车上门。
期间，希晴似乎是被冷风呛到，剧烈咳嗽起来。
几日来的辛劳，让她多少有些疲惫，今天逛街的时候，江白就隐隐约约看出了不对劲，只是当初碍于对方面子，没有当面提。
“回去好好睡一觉吧，你熬了几个晚上？”
“你都知道了？”
“嗯，你黑眼圈很重。”
江白戳了戳希晴的脸蛋，触感q弹。
后者触电般挪动起身子，脸上拂过一抹樱红，有些扭捏道：
“我不太习惯别人碰我脸啦。”
“不好意思，是我失态了。”
“没……我说的以前，如果是你的话，应该没问题的。”
啊这……
眼瞅着那对诱人的红扑扑脸庞越来越近，
江白刚想伸出食指尝试触碰一下希晴Q弹的脸蛋时，不巧，远处一阵车灯闪过。
司机一脸兴奋的下车，本想炫耀一番车技的他，在看到长椅上那对男女，以及那只悬空的手指后，突然意识到他出现的好像不是时候。
“……”
气氛一时无比尴尬。
希晴别过脑袋，看不清楚表情，
司机则是一副比吔shi还难看的表情。
毕竟他打扰了人家小情侣的甜蜜互动。
“师傅，你是约车司机嘛？”江白率先打破了沉默。
“啊…是啊，我看你们是要去牡丹街，我刚好顺路，”有些秃顶的司机师傅搓着手掌，露出讨好的笑容。
作为零差评的金牌车王，他必须要做点什么，补偿一下眼前这两位顾客。
不能给对方点差评的机会。
于是，他心生一计。
“我看二位大晚上的才从医院出来，刚好我也顺路，不如这样，你把单子退了，我捎你们一程就是。”
“那多不好意思。”江白打开手机，看一眼订单页面，在很角落的地方确实有一个退款选项。
不得不说，这些app老是把退款按键做的很隐蔽。
“没事，大家都是同城的，能帮就帮。”
然而他的内心是：
大哥，算我求你了，你快退款吧，只要你退款了，就不能点差评咯。
他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江白麻溜点把单子退了，虽说就算江白点了差评，他也有办法消除这个差评。
可是和免费拉客的油钱相比，消差评远比前者麻烦。
想到此处，司机的态度又好了几分，反正就是一个牡丹街，亏不了太多。
场面持续了大约五分钟，直到江白退款成功，司机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二位上车吧，时间也不早了。”
“麻烦你了，希晴，这次你还坐后面，可以吗？”
“我没问题。”
听到肯定答复后，江白拉开车门先让希晴上车，之后他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抬头看了一眼车饰，是一个木质的菩萨吊坠，在其背后还有一个很小的章。
江白好奇看去，发现这个图案很眼熟，像是黑市的章。
“先生，你眼光针不戳，不瞒你说，这个车饰当初花了我不少钱。”
“闻着像是檀香木。”
“不错。”司机肯定下来，自豪道：
“给你介绍一个地方，牡丹街200号的一家酒吧，那里会出售点高级货，我就是在那里买的。”
牡丹街200号……
这个地点很熟悉。
江白打开手机导航，搜了一下具体位置，等看到酒吧名字时，他忽的茅塞顿开，这个地方不正是地下打手联盟的总部吗。
明面上是拍卖会幕后老板娘经营的酒吧。
名字叫做“灿星酒吧”。
说牡丹街200号，他没认出来，但和他说灿星酒吧，他绝对有印象。
也难怪，关东煮老板会去她那里买酒。
顺便一提，老板娘的名字叫夜凛。
如果说沈月清坐拥的是地上的商业帝国，那夜凛就掌管着地下的蚁巢。
灿星酒吧只是她最勤出没的地方，但并不意味着她的资产只有一个酒吧。
这种躲在阴影里的人，才是最难对付的。
江白迟迟没有在拍卖会前，拜访这位女强人，也是担心打草惊蛇。
想到这儿，江白压制住送完希晴回家，孤身一身闯入女主大本营的作死念头。
先回家睡一觉再说，在外奔波快一周了，也该回家看看。
他扭头看一眼窗外，无际海洋连接着远处灰暗的苍穹，有几盏夜灯在马路牙子边孤零零地亮着。
过了大约十分钟，汽车来到了牡丹街，而希晴的家就藏在一处不起眼的胡同里面。
在车里看不清楚，江白刚想下去查看，可希晴却拉住了他。
“家里有点乱，我下次收拾好了，再请你来我家做客。”
“好吧，那你自己一个人在家小心点，我走了。”
简单和希晴寒暄几句，目送希晴一点点走进胡同后，江白重新上车。
司机却看得一脸懵逼。
单子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可为什么江白又坐回来了。
他们不住在一起吗？？？？！
“不好意思啊，我是送我朋友的，我家不住这里，在另一条街，xx街道xx号，如果你嫌麻烦的话，我给你加点钱。”
“没事。”司机嘴上说着，心里却在滴血，这烧的都是钱啊！
脸部疯狂抽搐几秒后，他重新恢复了往日的自信，笑着说道：“实不相瞒，那条街和我家也挺近的。”
“咱们顺路！”